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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死死按在地板上的康奈尔绿眼睛中出现了不可思议和绝望,他大声哀叫着:
“快!快放开我!我没有办法让它停下,快点离开这里!这个炸弹会炸死我们所有人的!”
而此刻演讲台上的一个防爆小队的士兵站起身,他的脸色惨白:“长官,这是远程网络引爆的,我们没有办法在一分钟拆掉它们。”
蔡司浑身冰冷地站在原地,听着周遭的嘈杂声以及耳麦里安柏几乎跳脚的怒吼声,他几乎已经停止了思考,直到他和所有人在下一秒听见了一个突兀的掌声响起。
啪。
啪。
趴倒在演讲台上康奈尔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整个人抖若筛糠,几乎像是犯了什么怪病一样,夸张地哆嗦着抬起了头,直勾勾看向了正前方的徐长嬴,以及他背后的手提电脑。
摄像机早已经被关闭,手提电脑也在那一刻断开了信号陷入了休眠,但是并未关闭,此刻电脑屏幕依旧保持着黑屏,乍一看仍然是未开启的状态——假如它的扬声器中并未传出缓慢有力的掌声的话。
“原谅,原谅我,求求您,”康奈尔甚至停止了挣扎,他的脸上是无法磨灭的纯粹绝望,泪水瞬间就爬满了他那布满皱纹的脸,他语无伦次地颤声道:“弥,弥赛亚大人——”
劳拉的脸上也在一瞬间布满了惊愕,连带着耳麦里的安柏在这一瞬间都忘记了呼吸,“怎么可能……”
“I am very satisfied with this play.”
-我很满意这次的演出。
“Especially the betrayal scene.”
-尤其是背叛的桥段。
“To demonstrate my sincerity,allow me to offer a curtain call”
-为了表达我的诚意,谢幕就由我为诸位奉上。
一如两个小时前充满血腥味的房间里电话那端的声音。
富有磁性的,愉快的,残忍的,经过处理的男人声音,他就像是一直站在幕后观看着自以为是的、愚蠢的人们在台前争先恐后地投入一场滑稽的演出。
就在所有人都忘记这场演出之时,他才突然走出幕后,告诉每一个丑角——这一切不过都是由他操纵的。
说完这些,掌声与男人的声音再次骤然消失了,电脑依旧保持着黑屏,所有人都沉默着,就像是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除了仍在跳动的数字。
95秒。
浑身都在颤抖的徐长嬴是所有人中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不如说因为肩上的伤口持续的疼痛让他保持着每一秒的清醒,他缓缓转过脸,看向了那双漂亮又熟悉的琥珀色眼睛。
夏青怔怔地看着徐长嬴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眼睛,未等他要说什么,对方冰冷的修长的手掌就覆上了他的脸颊,在“醒来”后的这个月,他已经慢慢熟悉了这双有着枪茧的手。
“徐长嬴?”夏青看着徐长嬴的眼睛,眼中流露出了一丝茫然和疑惑。
但徐长嬴却对他笑了笑,随即,他松开了手,扭过头看向演讲台上。
“劳拉。”
徐长嬴的声音彻底将陷入震颤的女性alpha警督叫醒,劳拉低下头望见了徒弟漆黑深邃的眼睛,耳机里响彻着安柏怒斥“HPM”为什么还没到的声音,她缓缓地又环顾了四周,眼神蓦地变了。
90秒。
“穆尔,”劳拉的面庞上迅速流露出了一丝残忍的底色,她直视着蔡司的面庞,以不容置喙的语气厉声道:
“现在你们护送非拆弹人员出去!”
“所有正在拆弹的士兵,倒计时进入45秒后也立刻撤离!”
“是!”数十个声音在礼堂的不同角落同时响起,而伴随着声音落下的,是劳拉身侧的三个士兵快步跃下演讲台,站在蔡司和夏青的身侧。
“徐长嬴,”夏青一把抓住了徐长嬴抽走的手,他不可置信地盯着徐长嬴的眼睛,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慌乱:“你为什么不走?”
徐长嬴转而攥紧了夏青的手,冲他露出了一个安慰的笑,语气轻松道:“我是警察嘛,这是工作,放心吧,夏青你和赵洋在外面等我和齐枫一会儿。”
说着,徐长嬴就又松开了手,并推开了夏青,而站在一旁的阿拉伯人穆尔则是立刻沉默地抓住了夏青的肩膀。
蔡司则是被其他两个士兵抓住了胳膊,他此刻正在恼怒地大声地质问着劳拉:“劳拉!你和艾德蒙什么意思?你们怎么不走!”
劳拉面容平静,蔡司无法理解她与徐长嬴达成了什么样可怕的默契,只听见女性alpha冷静道:“我们会走,最后30秒之前我们一定会离开,这里用不了这么多人,你和夏青先走。”
80秒。
而就在这时,“16岁”的夏青挣开了穆尔的手臂,就算是恐袭爆发之时也没有乱了心境的他此刻感受到了一阵失控的恐惧,他知道的,只有徐长嬴要做的事他是无法改变的,他狠狠抓住了徐长嬴的手臂,双目赤红道:
“你在说谎,我要和你在一起。”
劳拉似乎已经料到这一幕,她立刻用英文让负责拆观众席中定时炸弹的十人小队放下没有意义的工作,带着两个优性alpha一同出去。
很快,下一秒,夏青手中的手臂就再次被抽走,他感觉beta转而狠狠摩挲了一下他的手掌,然后用那双清明的眼睛静静看着自己的脸庞,柔声道:
“夏青你是最相信我的,你知道我会带齐枫出去的,所以你先在外面等我一会儿。”
“好不好?”
75秒。
与此同时,指挥中心。
面色苍白的赵洋穿过一重又一重的人群,他的耳朵几乎要被充斥在每一个角落的劫后余生的痛哭声和咒骂声塞满了,近百辆救护车以及数十辆装甲车将整个豪华酒店围的水泄不通。
昂贵的彩色马赛克地砖铺就的广场上或坐或躺着人,这些几小时前还是人类上流社会的体面权贵者此刻却狼狈的宛若战火中的难民,此时已经不顾任何尊严,为了一台担架或者可以快速离开这里的车辆而互相用不同的语言争吵谩骂着。
身穿黑色制服的中国alpha刑警凭着记忆很快就回到了被士兵重重围绕的指挥中心,与礼堂不同,守在指挥车的士兵在15分钟前才见过他,于是没有说什么就给他让开了道。
而就在刚穿过守卫的人墙,他耳麦的频道里和现实的不远处就响起了安柏的暴怒声,随即被翻成了机械音:“为什么HMP车还没有到!联合国不是说了15点时就应该抵达了吗!”
HMP。
明明是站在烈日下,但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