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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满足她的情感诉求。
仅此而已。
“妈,我不是为爱所困的小女孩。”程幼雪说,“即便退一步讲,我有一天可能会如你所说的那样,失望了,失败了,可那又如何?”
“我自己有资本,甩掉拖累我的,再站起来就是。”
听到这句话,宁祎终于确信她失去了她的女儿。
她的孩子长大了,有了独立的思想、独立的经济来源,这是她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改变扭转的,就像她不能穿梭时空,回到女儿的童年,让女儿对自己产生依赖。
那些失去的时光再也无法填补,她也没有砝码再将女儿拴住。
*
程幼雪从会客室里出来,去了茶室。
周述还在和程开砚下棋,她轻轻靠近过去,也不避讳,坐在了周述所坐的木椅扶手上。
周述见了她,同样不加隐藏,腼腆又有些开心地笑笑,捏了捏她的手。
程开砚瞧见这一幕,不动声色地移开目光。
他手指碾着黑棋子,还没有下。
周述自是不能去催长辈,耐心等候。
这盘棋,周述下得非常艰难。
为了哄长辈,叫长辈赢,很简单,可他面前的这位长辈不是一般人,他若是上来就“举手投降”,又怎么能叫这盘棋下得有兴味?
可如果一味求赢,那又是不顾长辈面子。
所以办法只有是:求和。
周述一直在和程开砚周旋,周旋过程中又不能太明显地表达他在“周旋”,他必须不露痕迹地让程开砚沉浸到棋局中。
程幼雪不懂围棋,只是看棋盘上黑白两子的分布,像势均力敌。
她冲周同学挑了挑眉:有一手嘛,周博士。
周博士耳朵又有些热,扣着她的五指紧了紧:乖一些。
“听说,”程开砚缓缓开口,“水利部那边想让你过去?”
周述收敛心思,坐直了些,却没有松开程幼雪的手,回道:“之前是有领导托教授来和我说,但我婉拒了。”
程开砚依旧看着棋局:“不喜欢?”
“更多的是不合适。”周述诚恳道,“水利部偏向统筹策划,我学的专业知识比较适合下到基层去一步步实践,得多历练。再有就是,我得考虑薪资待遇。”
周述这么一说,程幼雪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周述现在的工资比她爸高啊。
想到这点,程幼雪捂嘴忍笑。
知女莫若父,程开砚难得泄露了丝情绪,看了眼顽皮的女儿。
程幼雪坐好,可她面上是老实了,手里却不老实,一个劲儿挠周述手心,周述很想用力攥住她,又怕弄疼了她,只能忍着。
“年轻人多做实事还是好的。”程开砚说了一句,而后,终于落下那一子。
程幼雪这下真消停了,周述也严阵以待,观了局势后,再次稳定落子……
这盘棋下得有来有回,分不出胜负。
程开砚越下越想继续下,直到刘姨说晚餐准备好了,太太请他们出去吃饭,他才说暂且就到这里吧。
程开砚问周述是和谁学的下围棋?
周述答:“我的爷爷。”
周述爷爷生平的唯一爱好就是下棋。
家里穷,没有像样的棋具,周述爸爸就给做了一套木质的棋子和棋盘供爷爷用,闲来无事时,老人会去书摊和旧货市场淘棋谱,淘到一本带回家,便成日成夜地研究。
而周述,是爷爷教会他后,老人唯一的棋友。
程开砚听后,含笑道:“老先生棋艺精湛,果然是高手在民间啊。”
*
在程家的这顿饭吃得算不上多愉快轻松,但也没太食不下咽。
程家有家规,食不言,桌上如果不是程开砚开口,大家就都不说话。
而程开砚话也少,期间偶有发言,都是问程幼雪的近况,明里暗里地叫她多回回家。
等吃完晚饭,程幼雪和周述告辞。
程开砚和宁祎没送他们到玄关,在客厅话的别。
程幼雪说后面几天她还在北城,要是爸妈都在家的话,她会回来吃饭,然后就和周述离开了。
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的空气,周述长呼了口气。
程幼雪笑道:“感觉怎么样?”
“还好。”周述说,“比想象中要好一些。”
岂止是好一些。
程幼雪都担心她爸会继续为难周述,没想到下了盘棋就完事了。
不过,宁祎和程开砚都不是外露的人,他们在上面久了,早就学会把所有的事压在内心,不让人探知半分。
所以,结果如何,还是不得而知。
周述明白:“我能理解叔叔阿姨的心情。不单单是财力上的悬殊,还有成长背景和生活环境的差异。说真的,如果我的女儿这样,我也不会放心。”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程幼雪十分不满,“质疑我的眼光吗?”
周述笑了笑:“不敢。”
程幼雪又去揪耳朵,她最讨厌的就是周述妄自菲薄,他要是不优秀,她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谁贬低他,就是贬低她。
程幼雪对周述又打又掐地出了大院。
周述去拦车,程幼雪说她还没欺负够,想再散散步,两人就又沿着林荫道走了一段。
这边的街道非常宁静,树木高大,到了夏天的时候,绿油油的连成一片,很好看。
程幼雪和周述说了些自己小时候的事,也说了自己在外婆家的时候,最希望的就是爸爸妈妈来看她。
只可惜,他们很少来。
“丽茹姐说,我爸我妈可能是上年纪了,开始把心往家这边移了。”程幼雪说,“可我们这个家从来就不像个家,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聚到一起的?”
周述握着她的手,说:“可以试着一点点来。小雪,家人是这个世上谁都替代不了的,特别是父母。我们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程幼雪想到刚才无意中窥见的程开砚的白发,还有宁祎眼角加深了的皱纹,鼻尖发酸,心头还是软了些许。
她叹口气,也不想再多想了,就像周述说的,一点点来吧。
“对了,我明天要去见个朋友。”程幼雪说,“你是在酒店等我?还是四处逛逛?”
“什么朋友?”
“高中同学,岑雅。”
这名字,周述听着耳熟。
程幼雪没想到他能有印象,又说:“我和岑雅以前都是舞蹈团的,她一直跟我争领舞。”
周述知道是谁了,疑惑道:“那还吃饭?”
程幼雪莞尔一笑。
程幼雪和岑雅是合不来,但那也是因为两人在跳舞这件事上,谁都不肯承认自己不如别人。
岑雅是个嘴上不饶人的,对她从没一句好听的。
但那年她和梁逸之、周述的“丑闻”闹得沸沸扬扬,高中同学那边听到风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