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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知悯打开家门时,他们正在电视前看剧,见她回来了,苏英起身去切了盘水果过来。

裴知悯放下书包,洗了手去到沙发坐下,裴振关心起了她学校里的情况,“怎么样啊?今天开学。”

裴知悯吃了块西瓜,说:“挺好的。”

“年级选理科的人多吗?”苏英问道。

“多。”

裴振露出个了然的表情,“正常,年年都是这样。”

裴知悯也说“是”。

苏英扭头看向裴知悯,旁敲侧击道:“现在分了科,你也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来,高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辈子没有几次,其他的事,以后再做也不迟。”

明白她话里的深意,裴知悯敛着眉眼,乖乖地应了声“好”。

说完这个,一家人又聊了十多分钟,苏英就去准备晚饭了,父女俩坐在电视机前,都没说话。

裴振把电视声调大了些,转头看向裴知悯,语重心长地开解:“知悯,你别怪你妈妈,她也是为你好,毕竟你现在学业重,压力大,要是为了画画把学习落下了,得不偿失。”

裴知悯抿出个笑,说:“我知道的,爸。”

那笑容中夹杂了几分苦涩,怕是只有裴知悯知道,不能随心所欲地画画,自然是一方面,还有,她的父母不信任她,能平衡好爱好和学业。

电视恢复成之前的音量,厨房乒铃乓啷,没一会儿,空气中就飘出了鱼汤的香气。



开过学,日子就忙碌起来了,成堆的作业还有各种考试,铺天盖地地来。

裴知悯被课业压得喘不过气来,画稿几乎开展不了,只能偶尔利用课余时间勾些人物画,保持一下手感。

第三次周考过后,就是月考了。

彼时大家早就混熟了,课后的教室,里外都是一片吵闹谈笑,没多少人在意这次普通的考试。

学霸当然不担心,学渣担心了也没用,最担心的就是裴知悯这种好得还行的。

那时她的座位就在靠走廊的窗边,每次做不出来题,她都会习惯性地望一望窗外的天,然后期待一下,那条很长的过道上,能出现她想见的人。

裴知悯最后如愿了。

那阵子,有个女生经常来找他,两人站在栏杆前吹风说话,有说有笑。

她忽然觉得天也没什么好看的,索性移开了眼。

这天的第2节 是物理,晦涩的天体知识,老师在上面讲得慷慨澎湃,下面的人一潭死水,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教室里瞬间趴下了一大片。

裴知悯没睡,记完黑板上的笔记,她就打算出去接水,时恬瞧出她的下一步,双手递来自己的杯子,讨好一笑:“大恩不言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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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恬是真困,裴知悯拿上杯子还没走,她就双手交叠,倒头眯了下去。

凉爽的风涌进走廊,晃起少女的衣摆,六班的教室外,那个女生捋了下发梢,笑容依旧明媚,和他说话。

裴知悯别开目光,去了公共的接水处,接完水回来时,卫旭和蒋琛正靠在栏杆上闲聊,他们背对着九班的教室,没有注意到她。

“这么久了,何语苒还在追砚哥呢?”卫旭笑嘻嘻地问起。

蒋琛瞧

了眼六班那边的情况,轻微颔首说:“应该是。”

卫旭眯了眯眼,想起什么,扭头问道:“那女生是文科班的吧?”

蒋琛肯定地点头。

南礼中学的教学楼是南方典型的“回”字形,文科班在他们的斜对面,那女生要过来,需要绕大半个教学楼。

卫旭笑了,感叹道:“砚哥这是真招姑娘喜欢。”

蒋琛那个方向抬了抬下巴,语调懒散,“人家学霸一个,听说上次的周考,她是文科的第一。”

“那敢情好啊,和砚哥挺配。”卫旭一时激动,脱口而出。

蒋琛意味不明地笑了声,“看吧。”

裴知悯默默从他们身后走过,一路低着头,七班门口,她眼神不受控制地,再次看了过去。

那女生不知说了什么,他偏头笑了下,下颌线锐利又清晰,俊气得不行。

裴知悯敛下落寞的眼,走进自己班。

你不是知道吗?

喜欢他的,不只你一个。

第5章

银杏叶落了

月考在国庆的前一天落下了帷幕,考完后,欢呼声响彻了整栋楼,男生的声音高亢,跟狼嚎似的,在那些释然的欢笑中,他们各自回到各自教室。

走廊上堆满了书,乱七糟八中透着另一股子的井然有序,裴知悯在中间找到自己的那摞,搬进里面。

那会儿教室里都没什么人对答案,前前后后的人都在说去哪儿玩,讨论得热火朝天的。

放了书,裴知悯就开始翻资料,生物有几个选择题考的知识点很偏,她怕自己记混了。

找到那页,裴知悯觉得天都要塌了,心想当时就该相信第一直觉。

时恬看她满脸的后悔莫及,大致猜出来了原因,凑近来宽慰道:“考完就过了,再想就只能徒增烦恼,现在还早呢,你别分都还没出来你就杞人忧天上了。”

裴知悯两眼一闭,无奈地叹了口气。

林泽民瞧着她带着忧伤的后脑勺,缓缓出声说:“考试本来就是查漏补缺的过程,一次小考,没多大的事儿。”

“班长,”裴知悯转过头来问他,“你生物最后那两道题选的什么?”

林泽民现在还是班长,裴知悯对他的称呼就没变,这人是妥妥的学霸,理综手拿把掐。

“记不得了。”怕她伤心,林泽民到底没说。

裴知悯不知道信了没信,后背贴上他的桌子前面,一言不发地看别人说笑。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林泽民在身后说了一句。

裴知悯听出了他的开解,乐了一下,她关上书,侧头欣赏起了窗外的景色。

当时正好五点,太阳西斜,绯红的霞光铺了半边天,盛大又绚烂,空气里尚存的几分余热,在教室的燥热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考完试到出成绩的这段时间,大概是学生最高兴的时候了,什么烦恼忧愁,什么分数排名,暂时都可以抛之脑后。

教室里,女生们聊着娱乐八卦,男生则在后面打闹,这群人把足球当篮球踢,篮球当羽毛球打,吵闹肆意极了。

晚一点,班主任过来说了几句国庆期间的注意事项,就放学了,班里的同学走得很迅速,没几分钟就没剩什么人了,裴知悯不出所料的,仍是那最拖的一个。

喻书倚在窗台上,等她收完东西一起走,期间她们聊天,话茬逃不过考试,说到那个生物题,两人不约而同地懊悔起来。

喻书突然想通了似的摆摆手说:“算了算了,每次咱俩说到错题,都要把这辈子的悔恨都用上,为了不亏欠咱下辈子,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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