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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级主任,班里安分了不少,大家都在老老实实地做题学习。

高三的第一次期中考在十一月月底,那会儿气温已完全降下来了,

这次是南礼中学自主命题,学校像是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似的,题出得很难很偏,收了答题卡,裴知悯就知道完了。

考完试,她情绪一直不太高,去食堂吃饭时,喻书一直开解她说“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裴知悯小口嚼着饭,没有一点味道。

身侧有一道高瘦的人影走过,路泽珩看到他,招手喊“这里”,祁砚寒没什么扭捏的,径直坐在了他旁边,何语苒在他的对面,几个人边吃说笑。

那个女生的眼里,好像真的少了一点爱慕和小心,多了两分平和淡定。

裴知悯想起有一天晚自习,她去问物理老师题,解答完回来路过楼梯口,耳边传来一道微弱的啜泣女音。

“你真的不喜欢我?”

那时大家都在上自习,走廊上都没有人,这一句落地很真切,裴知悯没想偷听,抬腿准备走。

“嗯。”

那声音,闲散至极,格外熟悉。

裴知悯一下顿住了脚,忍不住看过去,这一层与楼上的楼梯连接处,那个背影,如此眼熟。

“为什么?”何语苒抖着声音,想问个明白。

他偏头低笑了声,表情没什么情绪起伏。

也就是这一瞬间,裴知悯看清了暗处的女生是谁。

“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何语苒噎了有半晌,擦干眼尾看他,再开口时是一片平缓:“那我们还是朋友吧?”

祁砚寒沉吟片刻:“嗯。”

现在看来,他们真的像朋友一样,在一块谈天说地,相处得大方坦然。

较之于她,裴知悯是自愧不如的,那种能勇敢地说出喜欢,又能勇敢地收回喜欢的精神,她始终学不会。

裴知悯不动声色地敛下眼眸,吃完饭,她回教室对答案改错题,清一色的红叉看得人心都凉了,她心烦得厉害,手托着腮放空脑袋。

当天晚上,各科的答题卡就扫描完了,老班是年级的数学组长,七班自然而然地承包了分发数学答题卡的任务,班上一般是一组人一齐行动,那次正好轮到了他们组,理好答题卡,大家要分送到各班,裴知悯私心作甚,主动说去送一到九班的。

出了机房,她往教学楼走,一楼的转角处连接着外边花坛,昏暗的空间里,亮着一星火光,那抹清瘦的人影靠着墙一手插兜,一手将烟送至唇边,凸起的喉结上下一滚,一团青白的烟雾呼出。

裴知悯心一颤,观察了下四周,所幸这条过道上没人。

他抽了这一口,停了好半会儿,那只垂在腿侧夹着烟的手,修长瘦削,即使在偏暗的光影里,都好看得不行。

连廊拐角处走出两个女生,手挽着手朝这边过来,裴知悯木在原地,不知该不该提醒他。

女生愈来愈近,她的整颗心都悬了起来,正想开口时,她们走上了这一侧的楼梯,她登时松懈下来。

祁砚寒抽了两口解烦,就掐灭了烟蒂,转身看见她,怔了一下。

“我不会说的。”裴知悯脱口而出就是这句。

祁砚寒无声一笑,从黑暗里慢慢走出来,面前的女孩子往后退了一步,紧抱怀里的卷子,嘴巴抿得很紧,一双眼睛瞪得溜圆,里面的紧张和慌乱显而易见,当然,真诚也有。

她这表情,怎么说呢?像是电影里撞破坏人干坏事要被“杀人灭口”一样。

祁砚寒低低笑起来:“你说了我也不怕。”

裴知悯咬了下唇,提醒道:“你下次换个地方吧。”

他垂眼看她。

“顶楼天台这个点基本没人,你可以去那儿,”裴知悯小声说,“被发现的概率小点。”

祁砚寒顶了下腮帮,笑得意蕴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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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知悯拘谨地站在原地,外边起风了,呼呼地刮进来,初冬的冷风穿过走廊,只听他道:“走吧。”

楼梯间安静无声,他们并排走着,冷冽的空气里,浮着一层淡淡的烟草气味,在这样独属于他们的时光里,裴知悯有几秒钟的沉溺。

祁砚寒瞥见她拿着的那叠答题卡,一眼认出来了自己的。

“这张是我的。”

“是吗?”裴知悯佯装才看见的表情,说,“老师让我们给各班送过去。”

事实却是

她专门找出了他的答题卡放在六班的最上面,男生的字写得潇洒飘逸,大题他全都做了,裴知悯还瞧了眼最后那题,数字和答案一样。

“我做对了吗?”祁砚寒故意逗她。

“哪一道?”

他随意指了一道大题:“这个。”

裴知悯看了眼说:“对了。”

“你会?”他问。

“不会。”

他轻轻一笑:“那你怎么确定我的就是对的?”

裴知悯实话实说:“我刚刚对了答案。”

祁砚寒面露了然神情,又问:“考得好吗?”

“一般,”她音调又小又闷。

“日子还长,”祁砚寒难得说了句好听的话,“加油吧。”

裴知悯低下眼,弯起嘴角轻轻“嗯”了下。

六班的那摞答题卡最后被他带了回去,她的处心积虑也算没有白费。

几天后成绩出来,给了他们当头一棒,大家都见识到了厉害,再不在跳着脚玩,老老实实地学习着,课余的打闹越来越少,桌上的书越堆越高。

高三上的期末考是九省联考,大家都在争分夺秒的复习,空气里都是“卷”的味道。

裴知悯画的那张稿子本来计划十月面世,中途因为印刷厂的缘故,挨到了十二月才刊登上市。

复习周的某天上午,喻书拿着一本杂志下楼,在七班外面望,那会儿裴知悯去厕所了,她没找到她人,却和喻臣先碰见了。

“少看点这种无聊的书,”喻臣瞥了眼那花哨的封面,“脑子就是这么看坏的。”

喻书忿忿地瞪他:“你懂什么?”

喻臣跟她抬杠:“你懂?”

“比你懂,”喻书给了他个白眼,她扬了扬手里的杂志,“这里面我有人脉。”

喻臣蹙了蹙眉头,看了眼书,又看了眼她,手插在兜里走了。

气得喻书在她背后打了一套军体拳,不多时,裴知悯回来了。

“找我有事?”她问。

“裴大画师,可以啊,”喻书拿出杂志,“画的稿都到我们学校了。”

裴知悯谦虚地笑了笑,这段时间忙,她的样刊没去拿。

“你买的吗?”

喻书摇摇头:“我同桌的。”

说完,她指了指外面的天,特诚恳地问她:“你能看见星星吗?”

裴知悯无奈:“现在还是白天。”

喻书手张开搭在额头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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