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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放松了些力气。

裴知悯蹙眉看他,又急又恼:“你做什么?”

祁砚寒黑眸紧盯着她:“你躲我做什么?”

他身上的烟草气息又浓又苦,笼罩在她的鼻腔间让人莫名不安。

裴知悯死死咬住唇,硬声道:“我没有。”

没躲故意当没看见自己?遇见了他绕路走?

祁砚寒听完都笑了一声,眸光沉沉地压近来,他的胸膛坚硬,浑身的气场阴冷又沉重,锋利的眼神似乎要把她看穿。

外面风雨交杂,屋里却如死水般沉寂。

祁砚寒闭了闭眼,慢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送你那束花吗?”

裴知悯别开了脸:“不知道。”

就这么三个字,带着一种坚忍的决绝和抵抗。

祁砚寒愣了几秒,重重一叹:“不仅仅是想祝你生日快乐。”

南大校外有一家花店,他路过时,街边的卖唱片的店里正在放歌,名字他不知道,只是当听到“路过了学校花店荒野到海边,有一种的浪漫的爱是浪费时间”时,他刹住了车,后来他走进花店里,想买束花送给她,可他对花一窍不通,徘徊了许久,最后还是店主帮他拿了主意。

裴知悯慢慢抬起眼看他。

祁砚寒闭了闭眼,缓慢道:“花店老板说,送给喜欢的女生就应该送芍药,它是定情的花,代表我心属你。”

夜色深沉,风声呜咽,裴知悯浑身僵直,腕子被桎梏得有点疼,一想到那个女人给他挑领带的画面就心酸得厉害,她眼眶微湿,咬紧牙关,推了一把他的胸膛,“这句话,你去对别的姑娘说吧。”

身前的男人纹丝不动。

别人?

祁砚寒眉头狠皱,仔细回想了一会儿,恍然想了起来,试探问:“那天在繁华大街,你是不是看见了我?”

裴知悯垂下眼眸,没吭声。

不否认就是承认。

祁砚寒暗自一叹,解释道:“那个人是我学姐,她来南城和我们公司谈合作,逛街是因为她想给家人买礼物,我只是单纯陪同,并无别意。”

说到这里,祁砚寒明显顿了下,“真的,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裴知悯绷紧的肩膀放松下来,畏缩混乱的心被安抚得平整熨帖。

“裴知悯。”他的表情郑重又小心。

裴知悯心颤了下。

祁砚寒压低身子,一字一顿:“你现在应该能看出我的心意,你如果愿意的话——”

房间安静,他的呼吸近在咫尺,那些话裴知悯听得清清楚楚。

祁砚寒目光深沉地攥紧她,低声道:“我们试试,认真的。”

裴知悯狠狠一怔,望着他炽热幽深的眼睛,根本说不出来话来。

雨声杂乱,没有回应的等待让人心慌。

见她久久不出声,祁砚寒妥协似的低下了头,语气近乎恳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他低声祈求的样子,让她有好几秒的动容,裴知悯嘴唇翕张着,那一个“好”字真的差点就要跑出来了。

大雨疯狂,屋里一室暖光。

电话又响了,裴知悯如梦初醒,又挣了下手,微急道:“你先放开我。”

祁砚寒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后退几步予以她空间。

闻霏打来的,问她文件是否弄完,又说了些课题的事,裴知悯一一回着。

收了手机,她抬头看向面前的人,两道目光在半空交汇,一个慌乱,一个热烈。

祁砚寒站定离她一米的位置,笑着道:“不用着急,你慢慢考虑,在你作出决定之前,我会好好追你。”

裴知悯心还滚烫着,哑然地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回应。

第42章

平静舒适的雨天

那晚的后面,祁砚寒送了裴知悯回寝室,车辆在雨中穿行,这个点,校园

的路上几乎没有人,但他的车速仍旧放得很慢,雨刮器匀速扫着,车里的两人都没说话,可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此刻的氛围一点不僵硬,反而很温和。

夜色浓稠,学校静谧极了。

外面的雨好像小了些,裴知悯听着雨声,内心逐渐平静下来。

祁砚寒微微侧头,瞥了眼中控台上最上面的那本杂志,封面残了一个角,被翻过的痕迹很明显,他随口一问:“怎么想起买旧书了?”

裴知悯:“回校的时候遇见了一个二手书店,感觉挺投缘的,就买了。”

祁砚寒笑:“喜欢看这种故事?”

她其实很少看,只是偶然遇见从前投过稿的杂志,想买回来留个纪念。

裴知悯诚实道:“一般,主要是看插画。”

祁砚寒扬眉笑了:“难怪芷宜喜欢你,她也喜欢看这种杂志里的插画。”

裴知悯浅浅一笑。

车外下着雨,他们的聊天到此就终止了,一个普通的雨天,这样平淡有来有回的对话,怎么说呢?感觉很恍惚,却又刚刚好。

裴知悯余光瞥了他一眼,对比高中,他身上的张扬轻狂收敛了许多,多了一些成熟稳重,可是刚才那不算克制的行为又表明,他骨子里好像还是没变。

西门到宿舍走路要走大半个小时,开车五分钟不用就到了。

车平稳停住,裴知悯解开安全带下去,推门前的那一刻,祁砚寒拉住了她的手腕,她下意识转头,车里的光线很弱,那双眼睛却黑亮有神,慢声道:“关于我今晚说的话,你慢慢想,不用着急给答案。”

他的姿态诚挚又坚定,给足了她选择的余地,裴知悯含糊地应了一声,抱着书撑开伞进了宿舍楼。

雨声潺潺,落在树梢上有闷闷的轻响。

三楼楼梯的转角处,窗户半开,飘进来的凉风让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视线往下一瞥,才看见楼下那辆开着双闪的车还没走,流畅的车型隐匿在黑夜里,昭示着主人还在沉思。

看了两秒,裴知悯踩上楼梯回宿舍,邓漪不在,她放下书,坐在椅子上翻开那本《春分秋分》看了几页,绘本的画风很法式,内容也很有意思,认真看的话肯定会感悟颇多,她却没看进多少。

这么晚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回家?

多了十多分钟,邓漪回来了,带着一身冷气,她的衣摆和裤脚被淋了个透,一边抽出纸巾擦脸上的雨水,一边忍不住抱怨道“今天的雨真大啊”。

裴知悯在一旁给她递着纸巾,忽然问:“你回来时楼下还有车吗?”

“车?”邓漪想了想,“没看到车啊?”

裴知悯笑:“哦,那可能是我看错了。”

邓漪不疑有他:“闻老师那里的文件收拾好了吗?”

裴知悯:“嗯。”

简单擦了擦,邓漪拿上睡衣去卫生间洗澡,路过阳台,瞧见那捧被雨打风吹的花,霎时一惊,往里知会裴知悯:“知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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