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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一声喊声嘹亮浑厚。
“刚才的钱还没算。”祁砚寒说。
裴知悯微惊:“你算出来我勾了多少针了?”
祁砚寒轻笑:“没有,不如你直接告诉我?”
裴知悯闷哼一声。
或许是因为这个黄昏太过柔和,不像是寒冬里的黄昏,又或许是他的声音太低缓磁性,让人有恃无恐。
裴知悯双手插在羽绒服口袋里,径自往前走,“算不出来就不用买了。”
祁砚寒停住脚步,看着她纤瘦的背影,一时失笑。
前面的巷口,驶出来一辆汽车,阻挡了裴知悯的踪迹。
一个愣神的功夫,她就不见了,祁砚寒舔了舔腮帮,往前走了几百米,又穿过一条小巷,却还是没看见她的人影,环顾四周未果,他摇着头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东西,给她打了个电话。
那时裴知悯同样在找他,看到来电人,一秒钟都没犹豫就接听了。
祁砚寒揶揄道:“第一次这么快接我电话。”
裴知悯才不理他的话,只关心正事:“你在哪儿?”
“迷路了,”祁砚寒语气悠悠,“我也不知道在哪儿?”
裴知悯拍了下自己的额头,遭了,忘了他不是这里的人,不认识路。
“你说一下你眼前的景物,”裴知悯边往外走边说,“最好是有什么突出的标志。”
祁砚寒看了眼周围,把所见的都说了出来:“我前面是一家卖音乐专辑的店,旁边有一棵很高的树,它的对面是一家早餐店,叫……”
裴知悯大概清楚他的位置了,她直言打断道:“我知道了,你在那儿等我。”
这话?怎么不太对?
挂断电话,祁砚寒笑意未敛,点燃了一支烟,对面的专辑店在放歌,是莫文蔚的《这世界那么多人》,烟圈一口一口地吐出,头上有飞机划过,轰声惊起树上的鸟雀,不远的转角处,跑出来个姑娘,她走在苍茫的暮色里,发丝飞扬,就像是歌词里唱得那样“远光中走来你一身晴朗,身旁那么多人可世界不声不响”。
祁砚寒眼睛眯起,干脆地把烟掐灭了,看着她由远及近,像是电影的镜头一样慢慢清晰,他不禁沉沦。
到了面前她还在喘气,就想去拎地上的东西,他抢先一步,轻松提起口袋:“我来。”
裴知悯愣愣地收了手揣进兜里。
这次她再不敢走快了,慢腾腾地回到家时,夕阳已经半落,院落空荡,裴知悯喊了声“外婆”,没听到回声,她才让他进来。
“你先坐会儿吧,”裴知悯朝院里的那套桌椅扬了扬下巴,“我去放东西。”
祁砚寒没去坐,就站在房檐下,观赏着这满院子的繁花茂草,种类不少,打理得井井有条的,看得出来,她外婆是个很热爱生活的人。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祁砚寒转头看去,裴知悯递来一杯水,他伸手接过,低声问:“这些花你都认识?”
裴知悯扫视了圈院子:“差不多。”
他看着她,脸上有三分笑意:“那怎么你不知道我送你的花是芍药?”
裴知悯坦然道:“家里没种过,我怎么知道。”
祁砚寒笑了声,喝了一口水,倏地问道:“那束芍药花还在吗?”
“嗯,”裴知悯不明所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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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砚寒眼神微暗:“没事,就是想提醒你——”
裴知悯抬眸看他。
“我在等你的回答。”
他的目光直白不加掩饰,裴知悯心头紧张得直跳,别开脸没有回答,祁砚寒盯着她看了几秒,放下杯子,轻声说了句“我先走了”便抬腿往门口走。
裴知悯偏过头,凝视着他宽阔利落的背影,忽地鼻尖一酸,关门声很轻很轻,那片衣角,一刹那便消失在了视野里。
第46章
“你还喜欢他吗?”“早就不……
从邻居家出来,许兰君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男人,她瞥了眼还没合上的家门,心头明了了个七八分。
走进院子,裴知悯还发着呆,许兰君看
破不说破,故意道:“看谁呢?”
裴知悯意识回笼,敷衍道:“没谁。”
许兰君别有意味地笑了声,转过话题说:“今天生意好吗?我看微信里有不少进账。”
“嗯,”裴知悯应付道,“游客挺多的。”
许兰君蔼然地点了点头,背着手进屋做饭去了,裴知悯还在屋檐下吹风看日落。
世界逐渐黯淡,笼罩着烟火人间。
厨房里有闷闷的油烟声,饭菜香气慢慢飘了出来,远方的夕阳敛尽,裴知悯起身去了厨房帮忙,简单烧了几个菜,祖孙俩坐在餐桌前,外婆看她一副心事的样子,想着就是因为那个男生。
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许兰君讲起了她和苏献培相知相识的故事,裴知悯听得津津有味的,吃完上楼,她接着画起了前天没画完的画,夜渐渐深了,房间里灯光明亮,正收尾时,祁砚寒打来电话,她顿了几秒,按下接听。
“怎么不像下午那样秒接?”祁砚寒玩笑道,“这落差大的我都没反应过来。”
裴知悯咬唇,忍不住回嘴了一句:“我忙着呢。”
这声仔细听,有点小女生的娇俏。
祁砚寒心情顺畅:“忙什么?画画?”
裴知悯放下触控笔,轻轻“嗯”了声。
祁砚寒将手机贴到另一侧耳畔,摸出钥匙开门。
夜里安静,裴知悯能清晰地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她柔声问:“你到家了?”
祁砚寒把钥匙放在玄关的柜子上,换上拖鞋往里走,“刚到。”
“哦哦,”裴知悯说,“那你早点休息。”
这话真是,不给人留话。
祁砚寒如今已经不吃这招了,张口就另起话题:“你画画完了吗?”
裴知悯看了眼平板:“没有。”
“那你继续画,”祁砚寒脱了外套往沙发上一坐,“不用管我。”
裴知悯直言:“那我挂了,电话通着没什么用。”
祁砚寒闷声一笑:“我只是想和你说说话。”
夜里静谧,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像是酿了数年才开坛的酒。
裴知悯沉默了片刻。
祁砚寒摸出烟盒抖出一支烟,夹在指尖没点燃,“还要多久能画完?”
裴知悯估摸了下:“半小时吧。”
“嗯,”祁砚寒点燃烟吸了一口,“你画吧,我等会就挂。”
“哦哦。”
祁砚寒抽着烟,无声笑了下,这么听话?
一到了画上,裴知悯就很容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这次也是一样,她根本没注意到电话什么时候挂的,手机还亮着屏,她关上走去洗漱,完事后躺在床上,还是会忍不住想起黄昏时的那个问。
她的答案,是不是在那天晚上就已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