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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看月亮了?”
“就是安静地坐在这里,听雨赏月,”裴知悯闭着眼,莞尔道,“感觉超级美好。”
祁砚寒轻轻吻了下她的发端,问是不是近段时间太累了,裴知悯晃了晃脑袋,说还行。
祁砚寒沉吟片刻,轻声问:“那要不今晚不走了?”
裴知悯刷地睁开眼看他。
她这张脸,真是藏不住一点事,祁砚寒低笑一声,话说得一本正经,眼里的挑逗却藏不住:“我家有客卧。”
裴知悯咬了下唇。
祁砚寒凑到她耳边,刻意压低声音:“还是说你想和我睡?”
裴知悯脸一瞬间就红了,拍了他一下:“你别乱说。”
她的声音似嗔还骂,杏眼溜圆,生动得不行。
祁砚寒笑得胸腔微抖,啄了下她的耳尖,诱哄道:“我倒是想。”
裴知悯耳根爬上了一抹粉色,往另一边挪了挪,又回眸瞪他:“你想得美。”
祁砚寒轻笑了一声,抚摸着她的后背,重新把人搂紧怀里,“好了,我不说了。”
裴知悯轻哼了一声,安静下来。
雨势愈发小了,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他的怀抱温暖宽厚,裴知悯枕在他胸前,有些昏昏欲睡。
电视剧的片尾曲放了起来,祁砚寒探身去拿遥控器,关完才发现身前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睛,呼吸均匀,睡颜恬静,看起来睡得很香。
祁砚寒无声笑了,静静地注视着她,半晌,他打算把人抱进房间里睡,手刚环上她的腰,一串很长的“叮铃”声就响在了空气里,裴知悯被吵醒,缓慢睁开眼皮,他的脸近在咫尺,漆黑的眸子,让人看不清情绪。
“怎么了?”声调软糯。
祁砚寒呼吸沉了两分,拊住她的下巴,径直吻了下去,裴知悯嘴巴微张,轻而易举地放他侵入了进来,男人却尝了个甜头就适可而止,吻了下她的眉心,缓声道:“衣服烘好了,起来穿吧。”
裴知悯缓了半晌,从沙发上下来,去烘干机把衣物拿出来,抱着去了浴室,窸窸窣窣的声响很快传来。
祁砚寒深吸了一口气,从烟盒里摸出一支烟点燃,狠狠吸了两口,他往后一靠,看向外边深黑的夜空。
换好衣服,裴知悯跟着他下楼,临走前,祁砚寒把她的指纹录在了他家门的系统里。
雨水淅淅沥沥的,路上的车辆不多,他开得很稳,雨刷器有节奏地工作着。
这条路的的尽头是个红灯,祁砚寒将车刹住,握上了她的手,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她的指节白嫩纤细,手掌很小,他一只手能完全包住。
裴知悯由着他动作,扭头看向窗外,街上行人三两,还有几间店铺亮着灯在做生意,门口却很冷清,街灯昏昏黄黄,那抹绿色格外显眼。
裴知悯回过头看他:“你觉不觉得你家有点空荡?”
他家的装饰太单调了,一眼望去都看不见什么彩色,有点过分沉闷。
祁砚寒揉捏着她的细嫩手指,故意曲解这话:“要不你住进来?”
裴知悯急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
祁砚寒慢慢笑了。
“不一定要人加入啊,”裴知悯眨眨眼说,“还可以放一些装饰品。”
祁砚寒以眼神询问。
“要不买两盆绿植吧?”裴知悯指着前面路边的那家花店说,“既装饰了家里,还能清新空气,调节湿度,一举多得。”
祁砚寒循着她的动作看去一眼,捏了捏她的脸:“你早就看好了?”
“没有,”裴知悯说,“这不是正巧遇上了嘛。”
祁砚寒笑:“你说的是。”
红灯这时变绿了。
祁砚寒将车往前开了几十米停住,裴知悯推开门下去,径直去了花店挑选,老板是个很热情的中年妇女,了解到他们的需求后,推荐了不少种类,最后,裴知悯要了三盆很好养活的绿植。
问起祁砚寒的意见,这人说:“都听你的。”
老板慈祥地笑了:“小两口感情真好啊。”
祁砚寒笑着应下来。
付了钱,老板让他留一个电话号码和地址,五天内送货上门,又着重跟他们说了养护方法,裴知悯一一应着,车辆重新启动,她忍不住叮嘱:“刚才老板说的,你都记住了吗?”
祁砚寒目不斜视:“知道。”
裴知悯暗自一叹,拿出手机开始敲敲打打。
这场雨在进南大的时候停了。
车停在她的宿舍楼下时,裴知悯刚好打完字,她开门下去,让他好好看一下她发的消息,祁砚寒还没反应过来,手机就“叮咚”响了下,他看着那一长串的注意事项,从喉咙里溢一声笑。
目送完她进去,他开车驶离宿舍楼出校,半途碰见了闻霏,她晚上看论文没注意时间,这才走晚了,但这个点他在这儿属实让人震惊,问起原因,祁砚寒没有糊弄过去,直言说送女朋友回来。
闻霏多言问了两句,得知那个女生是裴知悯后,她的表情变了又变,这时总算明白之前他说的那一通似有非有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祁砚寒站着听了几分钟的训,才脱了身。
清明时节雨纷纷,古人确实没说错。
那几天南城的雨下得断断续续的,时急时缓,弄的人都没了兴致出门,与南城相隔一千五百公里的北京却还是晴天,路上却没多少人为这样的好天气驻足。
祁砚寒下了飞机就去见合作伙伴了,处理好这边的事,他又去了一趟蒋琛那儿,这家伙如今的项目出了问题,每天忙得焦头烂额的,他去到他公司楼下的咖啡厅时,蒋琛也才刚到,他的衬衫皱巴,扣子只系了四颗,整个人看上去有些不修边幅。
给他分析融资的事,祁砚寒说了一个上午,末了,蒋琛千万万语只汇聚成了一句话:“谢了啊。”
祁砚寒目光深远,靠在椅背上,盯了他半晌,这些年来他赌上全部家当投进这个公司,好不容易走到这步又遇上一个大瓶颈,要是这次没成,断了资金链,极大概率要前功尽弃一无所有了。
蒋琛懒散一笑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祁砚寒没有搭腔。
蒋琛悠悠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祁砚寒嗤笑了声。
蒋琛偏开视线,看着地平线上明亮的太阳,慢声道:“就像这太阳,有升有落,落下去后,第二天还是会照常升起。”
祁砚寒不接话:“第二天下雨怎么办?”
蒋琛:“………………”
祁砚寒摸出一支烟,咬着点燃:“我只是想说,记得给自己留条退路。”
蒋琛眸光浓稠,淡淡笑了:“但于我而言,有所保留就不会全力以赴。”
祁砚寒吸了一口烟,扭头望着天际的太阳。
蒋琛:“其实不论放晴还是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