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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照面,说完这些话她低着头匆匆离开了。

晏仲蘅瞧着她的背影,忍不住想,莽撞表明心意换取的却是敬而远之,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惊蛰瞧着垂头在那儿拧丝线的宁臻和,旁边摆了一摞废品,忍不住说:“夫人,今日要不歇了吧。”

她瞧着便是魂不守舍。

宁臻和摇了摇头:“我得抓紧时间,冠子复杂,哪有那么多时辰浪费。”

可她这般勉强,也投入不进去啊,惊蛰淡淡叹了口气。

没过一会儿,薛吟风风火火的踏入铺子内,惊蛰忙道:“见过薛夫人。”

薛吟匆匆一摆手一屁股坐在了宁臻和面前:“且叫我缓缓,气死我了。”

她恰好打断了宁臻和消沉的思绪,宁臻和抬头问:“怎么了?惊蛰,去泡一壶茶来,天气热的紧,多加些降火的。”

她把惊蛰打发走,薛吟不吐不快:“你可知淑贵妃为三殿下求娶哪家的姑娘?”

宁臻和摇了摇头:“不知?不过能叫你气成这样的,怕不是淑贵妃又搅了什么水。”

“你是想不到,求娶的是我妹妹,你说怎么偏偏就是我妹妹,不用想都明白淑贵妃打什么主意。”

宁臻和拧眉:“圣上可同意了?”

“自然没有,圣上不光没同意,还拒绝了呢。”薛吟冷笑。

“那你这般生气做甚。”

薛吟扶着额头一脸忧色:“现在就是我那蠢妹妹闹着哭着非三皇子不嫁,成天嚷嚷着她与三皇子两情相悦,已经私定终身,前几日被我父亲锁在家中,结果你知道么,今日我父亲传来消息,说她……跑了。”

宁臻和瞪圆了眼睛:“跑了?”她瞬间懵了,“人找到了吗?”

薛吟头疼点头:“找到了,被我爹抓回来了。”

宁臻和松了口气:“找回来便好了,喝点茶去去火。”

薛吟接过她的茶水:“方才我怎么好像又瞧见晏仲蘅了,我莫不是眼花了。”

宁臻和叹气:“你没瞧错,是他。”

“他怎么阴魂不散的,莫不是旧情难忘?”她灌了一口茶,随口问。

宁臻和没说话,低着头绞着丝线:“差不多吧。”

薛吟闻言呛咳了起来,好半天才迷茫问:“他说什么了?”

宁臻和左右瞧了瞧,把今日的事告诉了她,薛吟越听神情越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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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真是脸大,若是我在,一盆水给他泼出去,这事你怎么想?”薛吟冷笑了一声。

“我自然撵走了他,没道理他说这样的话我就搭理他,当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么。”

薛吟颔首:“你说的有理,好马不吃回头草。”

“他说爱,当真好笑,过去五年我们都未曾交心,自撞头以来关系极差,我瞧他定是别有用心。”宁臻和摇了摇头。

“不过,幸而方才我没拿盆水把他泼出去,他变心如此容易,日后翻脸不认人找我麻烦可怎么办。”

薛吟忍笑半响,而后轻笑出了声。

宁臻和莫名其妙:“你笑我做什么,我没说错啊。”

她一双杏眼浑圆,淡淡的水色盈满眼眸,薛吟托着脸:“可真是旁观者清啊,你不懂他为何说爱,我倒觉得他爱才正常,说明他俗不可耐。”

“如今的宁臻与过去的宁臻和相比,你觉得你变了吗?”

宁臻和点头:“嗯,自然是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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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是如此了,你眼下变的更好了,他爱的自然也就是这个更好的你,不能说过去你不好,只是他可能会更喜欢如今的你。”

薛吟倒了杯茶水推过去:“你可以不搭理他,但是你该感到高兴,说明你好啊,他不爱你才是眼盲心瞎,你不必受人牵制,还是这寻南阁的绒花娘子。”

宁臻和心神俱震,眸光闪烁,面上闪过复杂之色,所以,一切皆是她如今更好的模样。

“你应得的,反正你也不会再吃回头草,不必感到困惑和难受,大大方方便好。”

薛吟的话宛如一把梳子,梳开了她心头的困惑,哽在喉头的异物仿佛咽了下去,她笑了笑:“你说的对。”

……

半月一晃而过,进献冠子时宁臻和再次进宫,制好的角冠上簪满了各种绒花,一整个花团锦簇。

内侍官掀开后打眼一瞧,满意颔首。

冠子中只取一顶,旁的就算没有选中也会收入库中。

验东西时旁边隐隐有窃窃私语的声音响起:“估摸着三皇子马上也要成婚了,届时又有的赏银挣。”

“不是说成不了吗?”

“害,今儿个三皇子去宣政殿外请旨来着,听闻圣上好像松动了。”

宁臻和竖起耳朵听的一愣,请旨?

“好了,验完了,回去等消息吧。”内侍官同她说,宁臻和回过神来,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出宫的路上她对车夫说:“去丞相府。”

没过多久,马车停在了丞相府外头,宁臻和疾步上了台阶,门房把她拦住:“何人?”

“我姓宁,与薛夫人是好友,劳烦通传一声。”

门房皱了皱眉:“这几日丞相府不见外客,请回吧。”

刚说完,身旁一道身影越过了她,是一位身后跟着两三个丫鬟的雍容妇人,瞧着大约是哪家的宗妇。

身边丫鬟同门房交涉两句,宁臻和听到在说什么夫人,门房当即挂上了一脸笑把人迎了进去。

宁臻和这才想起,如今她的身份只是个普通百姓,确实不能如以前还是参政夫人时能高高在上随意进出。

“臻臻?”

宁臻和刚打算离开,熟悉的声音便唤住了她。

晏仲蘅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她,瞧见她局促地站在一旁,他默不作声道:“来找薛吟?随我一起进去吧罢。”

宁臻和点了点头:“多谢。”

门房自然不敢说什么,老老实实的让开路,宁臻和进了府拉住了一个小丫鬟:“劳烦带我去薛夫人院子里。”

她回头对晏仲蘅道:“多谢大人,我先走了。”晏仲蘅也有要事,没有同她寒暄纠缠。

宁臻和刚到院子口就遇到了她身边的丫鬟寒露:“宁夫人您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们夫人,她如何了?”

寒露一脸愁容:“夫人气病了。”

宁臻和赶紧进了东厢房,屋内药气浓重,薛吟戴着抹额靠在小几上喝药。

“阿吟,你没事吧?”

薛吟目露惊色:“臻臻,你怎么……”

“先别说这事了,我在宫中听到了谣言,本想着来看看你,结果听闻丞相府这几日不见客便觉得不对。”

薛吟长叹一声:“三皇子阴魂不散,缠的太紧,这下搞得人尽皆知。”

“公爹和婆母定会怪罪我的,公爹位高权重,本就不欲牵扯进皇子间,青玄又是殿前司指挥使,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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