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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过去，好友的声音回响在耳边，于是他轻声对人解释起来：“村里人说，那口泉水是药师如来赐予的。说是喝了那里面的泉水可以变聪明。”
“如果能让人变聪明的话，不应该是文殊菩萨吗？”清月下意识询问，毕竟沈母就经常带着她去寺庙里，对着文殊菩萨像三拜九叩。
“嗯？”夏野颇为诧异。
“抱歉。”女生朝他露出了不好意思的微笑，“那我们还是继续之前的正题吧，你最近有发现什么异常吗？”询问的时候，她再度从背包的侧边口袋掏出了笔和本子。
夏野收回注视记者的视线，看向远处的田野以及后面无比茂密的冷杉林。
“一切的开始，要从清水惠的死亡开始。”接着他很快否定自己，“不，或许更早一些，要从那栋城堡里面搬来的人说起。”
尽管夏野对乡村怪谈嗤之以鼻，但是最近的遭遇让他的心神也有了些微动摇。
“城堡，你是说地势比较高的那栋城堡吗？”
“是的。”
“我只觉得它不应该存在于这个村落。你说城堡里搬来了人，难道那里面的住户是最近才搬来的吗？”
“是的。他们是最近这段时间才搬来的。”
“你专门提到这个，是觉得那栋城堡里的人很古怪吗？你有见过他们吗？”
“不，我没有见过他们。”
“那为什么觉得古怪呢？”
“我听村里人说，他们好像是大半夜搬进来的。而且，清水惠在他们搬过来不久就突然消失了一段时间。我的父亲和村子里的其他人找了很久，才在一处人迹罕至的密林发现了她。”
“清水惠，我记得你一开始就提到她已经去世了。这是一名女生对吧？她多大年纪？你说她在城堡里搬来人后，就突然消失了一段时间。你是觉得她的消失和那栋别墅里面的人有关系吗？或者说，她的死亡也与里面的人有关？”清月故意引导少年往这方面思考。
夏野被一连串的问题砸得有些发懵，他之前并未将清水惠的死亡与城堡里的人联系在一起，可是在女生的询问中，他好似也觉得，应当是有联系的。
“清水惠是我的同学，也是村里的居民。她的死亡……我听说她的去世是因为贫血导致的心脏衰竭。至于是不是和那栋城堡有关系……”夏野没有做出准确的判断。
“那么我大概了解了。我能问得更详细些吗？比如清水惠是个什么样的人，结城同学你了解吗？”
“她……”夏野脸上浮现出一闪即逝的厌恶，“我对她并不了解。如果真要说，她给人最显眼的印象就是极其渴望离开这个村子。”
“你为什么这么觉得。你了解她离开村子的动机是什么吗？是在这里遭受了不公正的待遇，还是觉得乡村生活没有半点新意，更向往大城市的丰富多彩？”清月给出了二选一的选择题。
“我觉得是后者。”
“我知道了。”
“为什么要了解她的动机？这个很重要吗？”夏野不适应这样的问话节奏，或者说，他已经很久没有和人坐在一起，这么无所顾忌地聊天了，他很享受此刻的闲适感觉，不太想动脑子。
清月作出简单解释：“受到不公正的待遇，容易导致性格走向极端，做出过激行为，那么突然前往人迹罕至的地方就不难理解。但如果没有过类似的经历，还是向往大城市的中学生少女，我不觉得她会一个人前往人迹罕至的密林深处，那里并没有吸引她的地方。”
“要说吸引……”记者突然换了另一个话题，“空置的城堡里突然搬来了一家人。结城同学对这家人的第一想法是什么？”
“有钱人或是什么贵族。”夏野顺着问题回答。
“以你对那位清水同学的了解，她会忍住不去那栋城堡吗？”
“不，她一定会去！”夏野十分笃定。
“显而易见，比起人迹罕至的森林，城堡对清水同学更具吸引力。我有理由怀疑，清水同学的暂时失踪和那家人脱不开干系。再加上你还提到了她的死亡，答案不是显而易见吗？”清月不是村落的原住民，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村子里生存着常理无法解释的生物。
通过对夏野的询问，她的猜测得到了落实。
那么还有另一个问题需要了解：“我能问一下结城同学还记得，从找回清水同学到她去世，一共过去了多少天吗？”
夏野还有些懵，没能从少女的逻辑挣脱出来。怎么会突然间，就得出了清水惠的死亡一定和城堡的住户有关这一结论，会不会太武断了一些。
可是又仿佛很有道理，他顺着少女的问题思考，立刻感觉到一股寒意，是啊，他之前为什么没有在意。清水惠不同于其他去世的老年人，她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
从清水惠失踪到她去世也才几天的时间。明明在那之前还经常蹲守在自己的窗户外面，看起来没有一丝异样，怎么会突然失踪一场后就只能躺在床上，世界上有哪一种疾病可以这么快地致人死亡吗？
各何况他听到其他同学的讨论，医生只是说她贫血而已，并没有其他异常。
“结城同学？”
夏野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不知不觉间背心透着股寒意。
“你刚刚问我多少天是吗？我想一下，三天？不对，应该是四天。”
“四天吗？”清月在笔记里记下这个数字，心里琢磨着，结城说是贫血，那么这个村落里生存的尸鬼便是依靠吸血，而且还必须得分为多次吸血才能致人死亡。比起尸鬼这个模棱两可的名字，吸血鬼好像更贴近。半夜搬家，是不是也说明，生活在那栋城堡里的人惧怕阳光呢？
她的心思转得极快，嘴上再度问道：“除去这一件事情之外，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最近村子里的死人好像特别多。”短短不到半个月，他知道的好像就有五六个。死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短时间内，还是太集中了些。
“还有其他的吗？”
这一次夏野陷入了沉默。
清月看了一眼少年的神色，很显然他还隐藏着秘密。但是由于某种原因，无法向她明说，她也不强求，合上本子，准备等会去寺庙一趟。
按照乡村地方的风俗，死人之后应当会做法事，要想弄清楚死者有哪些，以及死亡原因，问寺庙是最便捷的方法。其实医院也可以，但是她不知道医院在哪里。
她将本子放回背包里：“非常感谢结城同学，从你身上我得到了不少信息。我们要留一个联络方式吗？之后你遇到了类似的异常也可以联系我。我最近这段时间都会呆在沟边町的旅馆内。”
沟边町紧挨着外场村，里面的设施相当健全。
外场村也不如她所设想的那般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