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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的血,定会大伤元气。哪怕你就是养条狗,时间久了看到家里的狗子受伤,多半也会难受。我是你的妻子啊,夫妻几年,我差点一尸两命,你这是什么态度?值夜那么要紧,你还娶什么媳妇?直接抱着大门过一辈子好了。”
她恨怨交加,语气很是不满。
温云起已经走到了门口,闻言回头打量她。
周月桂瞪着他:“你这么看着我作甚?难道我说错了?”
“当初咱俩认识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是个守大门的,如今却嫌我陪你太少。”温云起嗤笑一声,“你是村里的姑娘,该知道银子有多难赚,我要养家糊口!你都嫁人几年了,怎么还会觉得有情就能饮水饱呢?我在家守着你,全家人喝西北风去吗?你不怕饿肚子,我怕!”
周月桂确实摔没了孩子,但不是不小心。而是她故意。
这是个狠人呐。
周月桂放声大哭。
“总之是我的错,在这个家里,我就没对过……你不把我放在心上,根本就是看不起我出身乡下……”
夫妻俩吵架,院子里听得清清楚楚,小曲缩回了自己的房里,袁母从厨房里出来,张口就骂:“顺利!你怎么能冲媳妇嚷嚷?我觉得月桂没错,孩子都没了,也算是出了人命,你那差事就不能告假?”
确实能告假,但流程极其繁琐。至少要提前一日跟差头说,已经上了职,想要离开,必须得找到替换的人。
大晚上的上哪儿找人?
温云起刚才可是直接跑了的,这会儿再找人替,那他至少是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妥妥的把柄,被赶出衙门都不冤。
上辈子丢了差事,今夜留在家里没再回衙门就是罪名之一。
所有的衙差都有偷过懒,即便没回家睡觉,也有在各个隐蔽角落睡过。所以,袁顺利抱着侥幸之意,留在家陪妻子了,想着他这么多年就偷懒一晚上,应该不要紧。总不会倒霉到第1回偷懒就被大人抓个正着吧?
“周月桂,我不可能为了谁丢下自己的差事,若你觉得嫁给我委屈,那咱们一拍两散就是。你还年轻,再去找一个夜里能陪着你的贴心人……”
听到这番话,周月桂心中没有半分欢喜,哭着骂道:“袁顺利,你个畜生!废物!”
“是不如你有上进心。”温云起冷笑道:“少使唤我娘,别逼我抽你。”
语罢,不顾袁母欲言又止,出门后跑回了衙门外。
和袁胜利一起当职的中年男人叫李猛刀。原先好像叫李大牛,他得了衙门的差事后,嫌弃那名字太土,也不够威武,这才改了名字。
温云起站到了自己的门口,李猛刀一脸惊讶:“这么快就回了?小曲哭成那样,你家到底出了何事?”
上辈子袁顺利没了差事,李猛刀还站出来作证说两人一起轮值时,袁顺利经常偷懒,甚至是下半夜悄悄回家,走时还不跟他说。
温云起心知,即便李猛刀满脸的担忧,心底里却并不这么想,绝对是在看他的笑话。
“我媳妇摔了,孩子没了。”
李猛刀哑然:“那你在家陪陪她呀。”
温云起手指摩挲着刀柄:“我当差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擅离职守。孩子已经没了,留在家里陪着,孩子也回不来了啊。”
李猛刀无言以对。
“你这样……你媳妇就不生气?”
“生气,要与我和离呢。”温云起抬眼看他,“咱俩一起当值有一年多了,你不会把我这些事拿出去到处说吧?”
李猛刀有些尴尬:“你把哥哥我当什么人了?放心,我都忘了你家里的那些事了……街上有早饭了没!”
他揉着肚子,“站了一宿,我都饿了。你帮我盯着,我去去就来。”
按照他的习惯,这一去就不会来了。
第114章 报恩的美人变心了
都说法不责众。
擅离职守不是一两个人, 大多数人都在能躲就躲,剩下那几个不躲的,落在旁人眼里,就跟傻子无异。
衙差家中有事, 一般不会告假, 都是想走就走。告假会扣工钱, 衙门里这份活计还算稳定, 在一起干活的人, 都得共事几十年。
与人方便, 自己方便嘛。众人互相帮忙,互相遮掩。
正是因为擅离职守是常态,袁顺利才抱着侥幸之意没有告假……上头真要追究起来,最倒霉的那个绝对不是他。
但后来,被夺了差事的只有他。
因为袁顺利在家的那个晚上, 城里出了事, 富商于府的三姑娘半夜被人掳走,据说掳她都马车为了尽快出城,有从衙门前路过。
但是当晚守门的两人一点异样都没发现。
后来三姑娘被人欺辱,等找到时,整个人浑身是伤。
于老爷怒不可遏,非要找到凶手, 于是告到了衙门。
大人接了案子, 三姑娘的供词说她有从衙门口路过,并且路过时有大喊大叫, 还强调了她当时吼的声音很大,虽然很快就被人捂住了嘴,但确实有发出了求救声。
可是, 她没有等到衙门撵上去救人。
坏人带着苦主明明可以绕路,却从衙门外路过,既恶劣又嚣张,完全视律法为无物。
大人自然要追责守门的二人。
上头追究下来,李猛刀说自己有去过茅房一趟,言下之意,马车就是他不在的时候路过的。而另一个守门的袁顺利,跑回家里陪媳妇了。
人有三急,上至皇亲贵胄,下至普通百姓,没有谁能憋得住,李猛刀恰巧不在,谁都能理解。
而陪媳妇的袁顺利完全可以等下职以后再回,真等不及,可以告假,但凡按规矩来,衙门处不至于无人守着,于姑娘也不会遭受大难。
于老爷在府城之中也算有头有脸,每次修桥铺路,他都带头捐粮捐银,且每年都要交不少商税。
大人想杀鸡儆猴,也想为衙门立威,更不愿意让真心追随他的商户老爷寒心。下令彻查此事。
事情还未水落石出,为了让于老爷消气,袁顺利的差头就把他撵走了。
袁顺利觉得自己有点冤枉,想要辩驳一二,但是大人忙得焦头烂额,根本不愿见他。传话的人还说了,若是他还要纠缠,大人会治他的罪。
袁顺利不知道那马车是什么时候路过的,温云起握紧腰间配刀,往街上靠了几分。
天边渐渐有了光亮,温云起听到了一阵车轱辘的声音,还有女子的尖叫声越靠越近,但那女子的声音很快就没了。
温云起扭头就看见一架很普通的青蓬马车朝他驶来,车夫看他站在路旁,眼神一厉,也不喊他让,而是让马儿直接朝他冲了过来。
马儿跑得飞快,来势汹汹,温云起在马儿即将靠近时忽然拔刀,白光一闪,血光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