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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百姓捂眼惨叫,还有人别开脸去。只有少部分人一直盯着,令人意外的是,“金童玉女”将金簪拿出,手毫发无伤。
这,这是怎么回事?!!
若常理不能解释,那只有一个解释。
“他们是菩萨化身,是圣童!”为何不叫圣僧,盖因悬山寺有一位圣僧了。
又有人取来铁链,绑在“金童”腰间,左右力士背对拉动铁链,只见“金童”默念咒语,众目睽睽之下,大喝一声,竟挣断铁链。
众人骇然,纷纷跪拜磕头。
却见刹那间,变故陡生。“金童”转身取了木木仓刺向“玉女”喉咙。
“!!!”百姓大惊:“圣童住手!!”
枪尖抵着“玉女”喉间,她神色如常。而“金童”手上愈发使力,宽袖滑落,露出的小臂青筋暴起,可见用力。
众人眼睁睁看着“金童”手中枪身逐渐弯曲,随时都有断裂之势。
“…我的老天爷啊…”老媪眼睛一翻,晕死了过去,幸被旁边人扶住。
最后咔嚓一声,枪身断裂,“玉女”稳立原地。
周遭一阵死寂。
孟跃驾马徘徊人前,“这些手段,妖僧会耍,本将军也会耍。”
“将军慎言啊,不可诋毁圣僧。”百姓们的声音弱弱,底气不太足。
“什么圣僧,欺世盗名之徒罢。”孟跃厉声道:“世间若真有与佛祖通意者,唯有至高无上的九五至尊。”
又两骑装女子,从宝盖华车另一侧驾马而出,两人并排,人立马背,同持一幅巨画,哗啦之声。
画像展开,画中人一身玄色龙袍,头戴十二冕旒,面容俊美而威严,正是顾珩。
孟跃声音冷峻:“此乃当今天子,奉宁帝,诸位瞧好了。”
百姓们心头一颤,哪里敢细瞧,哐哐磕头,“草民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孟跃等众人拜过,她才高声语:“陛下乃仁德之人,最是宽厚,此行特叮嘱吾,不可暴行,不可蛮横,待民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孟跃朝北边遥遥行礼:“今日诸位聚集在此,本将定要叫你们晓得明白清楚那些惑人之术。”
孟跃眼神示意,一名轻骑抓住最靠前的的中年男子,按着他的手入“油锅”。
“啊啊啊——”
惨叫不绝,其他人也不忍:“将军,他并非有意冒犯,您且饶了他罢。”
轻骑把男子的手提起来,除了一点污渍,根本没有想象中被油煎炸的惨像。
“这是怎么回事?”
中年男子也回过神来:“我的手没事,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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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信邪,又把手入油锅,一点事都没有。
孟跃示意部下让出一条道,又有几人来,把手入油锅,“没有事。”
“一点都不烫。”
“这油锅就是看着吓人罢了。但怎么做到的。”
百姓们心中动摇,一力士另取来铁锅,倒入1/5油,又倒入4/5醋。锅底生火,不一会儿“油”锅沸腾,力士伸手在“油”锅中来去自如。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百姓们哑口无言。一老媪哆嗦着行来,手入“油”锅,随即坐地大哭,哀嚎不止。
“怎么了,难道伤着了?”
“她的手没事啊。”
老媪操着一口方言哭泣,不断念叨她苦命的儿子,从她只言片语中,百姓们拼凑了真相。
原是老媪的儿子之前干活伤了腿,大夫都说会落了疾,行路颠簸,但好歹能保住命。这老媪不信大夫,在悬山寺求了“灵药”,没多久,她的儿子就去了。
悬山寺与她说,她的儿命该如此。却不想…却不想竟是她害了她的儿。
人群中好些人也白了脸,只是犹抱一丝侥幸。
孟跃命人搀扶老媪离去,如此悲事,数不胜数。
这也是悬山寺对医馆药铺出手的原因,没了医馆没了药铺,往后百姓完全没得选,只能听命那群妖人。
孟跃开口,拉回众人注意力,“金童”道出一气断铁链的秘密。
铁链早断了,用铅焊上,再着铁链色。这般,外人就看不出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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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枪抵喉则有些窍门,早早将枪尖磨钝,且持枪人着力在木杆,同时“玉女”垂首,以下巴抵木仓尖。两两作用,力悉数落在枪身,对喉咙的力道便小了。
这一招非寻常人能为,孟跃寻来的“金童玉女”,乃京里最有名的戏班子所出,正经杂耍出身。
那“圣僧”有多少法道,百姓但有出口,孟跃便能一一破解。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日头越升越高。悬山寺山脚下汇聚的百姓越来越多,真相一传十,十传百。省了孟跃后期宣传功夫。
常炬看着这一幕,瞳孔微缩,再望向骏马背上,面无波澜的孟跃。
他终于明悟,将军今日带兵攻山,不是一时冲动,而是运筹帷幄!
在贼人的地盘,用贼人的法子反击,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当真诛心。
悬山寺内,年轻的“圣僧”目眦欲裂,一拳砸在桌上,“妖女,敢坏本座事,本座必除之!”
“来人,随本座杀出去。”佛有金刚怒目,不除妖女,誓不为人!!
山上隐隐传来雷霆之声,略做辨认,才知是怒吼。
孟跃敛目,遮住眼中讥讽,这么沉不住气,也敢生事。
弓箭手就位,盾手掩护,刀斧手左右包抄。
孟跃处在山脚,贼寇在上,密密麻麻如浓云遮顶,她却静如晴日湖泊。
悬山寺终究势众,一刻钟后,以人命闯出一条血路。
然而他们还来不及欣喜,陡见头顶阴影,“嘭”的一声,巨石砸落,辨不出人形。
第138章
落石如雨,寺前石阶坑坑洼洼,鲜血将绿植染就红花,以寺庙为中心,惨叫哀嚎一声接着一声,连成海浪般的声波,击向所有人心头,围观百姓不忍,一青衫书生高声道:“将军,这是否太残暴了?”
其他人顿时附和:“是啊将军,上苍有好生之德。”
“孟将军,得饶人处且饶人……”
孟跃驾马行向百姓,那双明亮的琥珀色眸子犹如照尽人心的法镜,她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眼中也没有太多波澜,问青衫书生:“尔可识文断字?”
青衫书生摄于她的威势,四目相对间,心头骤跳,咽了咽口水,咬牙道:“不瞒将军,某家以诗书传家,三岁开蒙,六岁熟读四书五经,略通得几个字。”
孟跃不理他名为谦虚,实则炫耀之语,又问:“尔可明理?”
青衫书生眉头微蹙,还是拱手道:“自然。”言语间自有读书人傲气。
孟跃勾唇笑了一下,却是短暂一瞬,众人恍若以为是错觉,孟跃道:“很好。”
众人还不懂孟跃口中的“很好”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