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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她强迫自己不去看那草莓发圈,视线下移,滑到了轮椅上,跟着想到之前准备好的问题。

“谢院士,听说你的双腿是年少时烧伤所致,伤情并不严重,却一直不愿意治疗,大家都很担心你的身体。”

谢星沉恍了下神,忽地就想到了一个十分美好的解释,高兴起来,眼中的笑终于不再是没有情绪,茶棕流波,桃花一动,春满人间。

“这也是她留给我的遗物。”

二十年前的他便是这般光风恣意少年郎,桃花潋滟赴红尘,如今容颜不改,却是此生难得。

像是对他的一种惩罚,他不曾老去,就好像还能回到过去,在漫漫余生中做一场不会醒的梦。

他快要见到她了,如果还能回到高二七班,回到长宜路88号。

可他本身,又何尝不是她最大的一件遗物。

如果这个世界上只剩最后一个人记得她,那一定是他。

萧思南后悔极了,既然知道谢星沉的身份,自然知道谢星沉的双腿是为什么烧伤,是为了一个人,冲进起火的汽车救一个人,但最终还是没能救回,如今故人已去二十载,他将烧伤的双腿称为她留给他的遗物……萧思南头疼的快要炸掉了,他这是要逼疯所有人,决计不再问私人问题,回到航天专访本身。

“谢院士,网传,赵菁计划的第一目标是寻找消失的Sunflower1024,我可以向您求证一下,是真的吗?”

谢星沉轻轻抬起眸,不置可否:“萧小姐既然这样问,肯定有事先准备。”

萧思南接着说:“据我所知,Sunflower1024是谢院士年少时发现的一颗小行星,二十年前却突然消失在夜空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由于发生概率低到不可能,被称为科学界的一大未解之谜。”

谢星沉微微颔首,示意她继续。

萧思南直到这一刻,才意识到什么是真正的绝望,几乎不可能避开那个名字,因为谢星沉本身,就是一个盛大的以赵菁为名的坟墓,看似光华璀璨,实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最举世绝伦的祭品。

还是问出了那个问题——

“请问Sunflower1024对您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第69章

“Sunflower1024是我送给她17岁的生日礼物,只是当时暗恋,她一辈子也不会知道,直到去世。”

“我也曾年少,幼稚地用她来命名,Sunflower是她,我心中永远的向日葵女孩,1024也是她,她的生日。”

“今天也是10月24日,祝她生日快乐。”

“我的全部青春,我的一整个年少时代,我往后余生的所有理想。”

“如果你问我赵菁计划代表什么,Sunflower1024代表什么,我想说——”

轮椅上的男人在镜头前定格,矜冷腕间的草莓发圈依旧闪烁如星,那目光,却像是,高坐神坛的孤傲神明,终于丢弃所有桎梏,屹立世间,二十年的湿寒刺骨都砸碎,化作一捧玉石俱焚的烈火,坦荡浩大,不老不灭,观音堕修罗,决意下红尘,向着那一扇窄门,通往永生永世的救赎与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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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星沉笑了下,桃花眼微微扬起,茶棕色的瞳仁潋滟流转,二十年,又见春,唇红齿白,黑发恣意,西服骄矜,生动而澎湃,一如少年初见时。

这张绝世桃花面,日后出现在世界各地无数块银幕上,震撼上百个国家和地区的几十亿人口,被誉为世间最浓烈最疯狂也最绝望的告白,他是本世纪最举世瞩目的科学家和企业家,这辈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挟着一辈子的狂烈和爱意,将一个人公开于世。

“纪念我的一生所爱。”

Sunflower1024的前世就是如此诡谲、疯狂、浪漫。

这一世,她从来不知道他爱她,而他在她死后第二十年,将她向全世界公开。

他将她身边所有人都照顾的很好,所有人都知道他为她疯魔。

只有她,长眠地底,蒙在鼓里。

那一双烧伤的腿,他要病一辈子,暴雪夜三跪五拜七叩至于鲜红见骨的双膝,经年寒潮换季隐隐作痛,草莓发圈放在书桌左边第一个抽屉,随着长宜路88号的那一张旧照片,窗外不会有白鸟,他将她一生铭记。

他是她青春的不具名者,他是她唯一的遗物继承人。

他用了一生去践诺,一生都在浩瀚宇宙中寻找消失的Sunflower1024。

他这一生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唯心者,愿信菩提,也用最科学物理的方式,将人类的航天事业带向新纪元,在无尽宇宙中探索千千万万个不可能中的一种可能。

悲绝又浩渺是他的题写词。

壮烈又伟大是他的墓志铭。

灵泉寺的桃花开了千万年,菩提树下红绸光阴百代,这一桩法证弘愿,渡了否?终于白鸟青烟中,睹了观音像,如香灰一捻,血雨残红,落入滚滚红尘。

她死那日,初春细雨朦胧,万物复生。

他祭她那日,夏末大雨更倾盆,洗尽诸般痴恨孽,要将人间轮一回。

于是,在另一个夏末晨露方歇,十六岁的谢星沉与十六岁的赵菁相见了,在时光的最初,高二七班。

这一场大梦太过真实,令人深陷绝望的夙念。

赵菁与心魇挣扎半天,从梦中醒来,枕头早已被打湿了大片,从床上坐起来半天,睡衣单薄,长发披落肩头,窗外月光冷蓝,却再也哭不出来。

曾有一人爱她如生命,为她成疯堕魔,也曾有一颗星为她而落,在英仙座流星雨来的那一夜。

而她一无所知。

如果她还觉得无人爱她,那一定心瞎眼聋。

总有人爱她,前世今生,在无人处。

最后的最后,内心只剩一个念头——

他将一辈子都押到了你身上,你还要逃吗?

赵菁坐床上默了会儿,打了谢星沉的电话,她想跟谢星沉说说话。

瞬间接通,吹风机的呼呼停下,取而代之毛巾在头发上的窸窸窣窣。

“喂,还没睡呀。”

少年干净又澎湃,一如既往的慵懒散漫,却像是隔了生生世世,从远古传来。

赵菁瞬间湿了眼眶,一颗心砰砰砰跳动,声音不自觉有些哽咽。

“谢星沉,我爱你。”

幸福来得太突然,谢星沉立马笑了出来,声音在房间里扩散,将毛巾丢在床边,走到床头靠着,手机贴在耳边,喉结滚了下,头发湿黑,看着酒店落地窗外清冷萧条的夜色,心脏却热血沸腾,突然觉得折腾这一趟真是赚了。

“我也爱你,葵葵。”

“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她小心开口。

“不然呢?你又想把我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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