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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牢牢压住,连抬起来都做不到,只能被他掌控。

如同遭遇了一场盛夏时节突如其来的暴雨,还没来得及拿出伞,雨点就迎面砸到了身上,带来沉甸甸的痛感。

我呜呜抗拒着,直至要被亲得窒息缺氧,大哥才勉强放开我,改为挨着我的嘴唇厮磨。

撕掉从容沉静、光风霁月的伪装后,属于这人的索求、渴望、欲念……

全都明晃晃地表露在了我面前。

而每一样,都不该是身为兄长应有的。

他痛苦地直视我,声音沙哑颤抖,像极了被逼到穷途末路的野兽:“我知道不可以……但是……小逸,我的确喜欢你,而且,不是亲人之间的爱。”

喜欢啊。

那就好办了。

终于得到答案的我黑着脸听完大哥充满挣扎和愧疚的后续告白,然后起身抬手,啪地甩了他一巴掌。

紧接着,趁他腿脚不便,实施完报复的我高傲地冷哼一声,飞速逃离了病房。

第一百七十三章

打完大哥一巴掌后,我顺手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等着自己情绪平复再跟他沟通。

而这一平复,就又是大半个月。

我把手上的其他事做了收尾,然后意外得知大哥私自加大了康复训练的强度,两周时间进了三次观察室,各项身体指标都不太理想。

我是在贺子潇身边听到这些消息的,当即就发了火:“之前不肯配合治疗,现在又发了疯一样乱来,不出问题才怪。”

气恼的情绪像是小虫子那样啃着心脏。

我抿住嘴唇,带着迁怒的意味踩了贺子潇一脚,一点都不讲道理:“你招的都是什么人啊,连个病人都看不住?”

贺子潇在我面前,向来是半点脾气都没有的。

他对自己白皮鞋上多出来的印子毫不在乎,随手挂断电话,然后好声好气地哄我:“宝贝,纪越山的性子你也知道,我跟他都讲不通道理,更不要说护工了。”

我瞪了他一眼:“你是想管,还是不想管?他出事你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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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子潇的笑容僵了下,无奈地举起双手:“我管,我管,我现在就找人去把住院手册一版,往后尽量杜绝这种情况,宝贝你别生气。”

我监督贺子潇跟下属打完电话,还是有点放心不下,起身喊司机送我去医院。

果不其然,我压根没在病房找到大哥。

我先前也没陪过他复健,硬着头皮找人问了路,坐电梯下楼,然后穿过装点着漂亮花卉的庭院,来到康复训练的地方。

我一路找过去,发现大哥在最里面的区域。

可能是喜欢安静,也可能是不习惯对外展现自己狼狈的模样所以赶走了医护,又或者是其他我没猜到的原因,总之,他身边连一个护工都没有,只有他自己。

莫名显得有些孤零零的。

有点……可怜。

我放轻脚步走得更近,从侧后方看他。

这人没像其他病人那样老老实实地穿病号服,而是换了件紧身的纯黑短T,裤子穿的是深色的迷彩特训装,背脊挺拔如松。

倘若把碍眼的住院手环摘掉,再戴副墨镜,应该能去给杂志拍封面宣传图。

看起来状况似乎不错,如果忽略这家伙身上不知什么时候新缠的各种绷带,以及苍白得吓人的脸色。

我真不知道他在跟谁较劲。

哪怕只能紧攥着横杠勉强维持站立,脖颈处不住流下涔涔冷汗,头发早被打得湿透……

这家伙也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意思,仍旧冷静而沉稳地一步步进行训练的动作,仿若一台无知无觉的机器,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一点多余的表情。

我咬了咬牙,终于忍不下去,冲过去暴躁地扶住他,然后生拉硬拽,把他强行带回一旁的轮椅上:“纪越山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究竟是伤到腿还是伤到了脑子,难道不知道过度的运动恢复可能会导致二次受伤?贺子潇找的医生没告诉你?”

那人直到坐下,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愕然回头看我:“——小逸?!”

晕黄的灯光落在他冰封的眼底,淡化了先前独处时那种极度冷漠的疏远感。

他似乎完全没想到我会在拉黑他所有的联系方式之后再来主动找他,愣了几秒才再一次回过神来,有些不知所措地回答我的问题:“我……知道……他们说了。”

我依旧板着脸,气势汹汹地把想要起身的这人再度按回轮椅上:“知道还这样胡来?要是过会儿你一个人在这种鬼地方昏过去,你猜有没有人能找到你!”

大哥没挣扎,由着我笨手笨脚地给他的小腿捆上黑色的紧缚带,然后才开口。 罔??????????葉?ì?????ω?é?n????〇??????????o??

“我必须要尽快恢复行动能力,无论代价是什么。”他声音很轻,带着难得一见的不安和低落,“只有这样,我才能离开病房去找你。”

他看向骤然愣住的我,露出个自嘲的苦笑,然后一点一点低下头颅,姿态卑微地低声恳求:“全是我的错,你怎么对我发火都好,是我活该。但是小逸,求你……别不理我,好吗?”

特殊番外·趋光性

在贺家,当名混吃等死的废物是个挺不错的出路。

长辈毫无野心,守着旧业偏安一隅便觉得满足,也不跟其他家那样倾注资源培养有能力的小辈,偏爱一碗水端平。

往好听了讲是佛系,说难听点是愚蠢。

商场如战场,不思进取就意味着自己的市场份额会被具备兽性的竞争对手瓜分蚕食,连骨头缝上的肉都会被刀叉一片一缕地剔下来,摆放在精致华美的瓷盘中。

这些东西,贺子潇打小就看得清楚。

但他很无所谓地接受了这一切。

他不是最受疼宠的嫡系,考虑到继承权得按长辈指定的顺序一个一个往下排,等真轮到他,贺家倒台了也说不定。

于是年幼的贺子潇在权衡收益率后表现得不争不抢,懒懒散散,主打一个扶不上墙。

逢年过节回老宅见长辈的时候,他刻意压低了分数的成绩单在一众眼巴巴等着表扬的孩子里显得毫不起眼,甚至有些难看,全靠嘴甜糊弄过去。

没人会对一个毫无威胁又生得赏心悦目的孩子生出恶意。

而背地里,出于“贺家的业务与其被别人抢夺,不如自己争一点”的想法,早慧得可怕的贺子潇拿自己的压岁钱建了私募,再用父母的身份接洽合作方,一口一口啃下甜美的蛋糕。

他啃得不紧不慢,不贪恋不冒进,每一步都走得稳当,对账户里跳动的天文数字极为冷漠,是天生的猎手。

如果换个成长环境,或者拥有继承人的身份,他的成就不止于此。

但是,贺子潇并不觉得可惜。

他太聪明,太早就意识到一切终将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逝去,因而毫无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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