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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议婚的对象本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而吕款冬是父亲抛弃的原配之子,后?来被接到家?里?,却始终被排挤。

吕款冬看似温柔文静却很硬气,愣是凭音乐创作的才华成为当地小有名气的歌手,在演出时,和台下应酬的温执互生情?愫。

温执步步走高,赢得更换婚约对象的话语权,二人排除万难才走到一起,可遭到了温执父亲的反对——他是当地德高望重?的传统知识分子,无法接受家?里?有一个卖唱的私生子,更别?提当时还?有不少子弟都对温家?抛出联姻意向?。

温执父亲给她下了死命令,要么,让吕款冬此生不再唱歌,要么,他们必须分开,否则他会用“孝”字压死她,让她仕途、名声尽毁。

不久后?,吕款冬的嗓子被下药坏掉了。

他也?从此精神尽垮,只是因为温春恰好出生,才没有自杀,后?来又怕让小小年纪的温春目睹父亲犯病,才不得不常年居住岛上。

吕款冬还?对温春道歉:“其实这些年,你不说,我也?猜到你压力很大?。”

“你不喜欢念书,却还?是考上了京大?,喜欢烹饪,也?只能偷偷做,”他轻声说,“我们宝贝辛苦了。”

温春摇头:“我不辛苦……爸爸才是。”

吕款冬沉默。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连温春的一次家?长会都没出席过,但她每次看见?他,还?是会藏起所有的心事,只摆出副笑脸。

温春高中时,他也?曾偷偷服用过量的镇定药物,乔装去?她的校园里?看过。

那?天?是开放日,他听见?有同学提到她的名字,于是走近。

却只听见?那?几个人议论她的名字土,写字丑,疑似还?是个没爸爸或者爸爸跑了的小孩。

药效开始发作,吕款冬没能多留。他那?段时间也?正?在接受一些化学疗法,形容非常可怕,不敢让温春看到。

“宝贝,你前几天?聊天?时开玩笑,对爸爸说你是窝囊熊。”

“但我觉得,我家?宝贝是世界上最坚强的人。”

吕款冬帮温春擦了擦鼻子,从包里?珍重?地取出这回的来意,是一份乐谱。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重?拾乐器。

温春小心接过,是一张名为《明写春诗》的歌。

吕款冬姗姗来迟地摸了她的脑袋。

“我们温春的春,不是土气的名字。”

“是爸爸和妈妈最喜欢的季节,你是被爱着?的小孩。”

“你妈妈……”他顿了一下,无声轻笑,“当年的事,我其实知道不是她做的,是她那?时最信任的下属。那?个人不想看见?她陷入挣扎,也?不愿她奋斗数年,最后?毁在我身上,也?许有别?的办法,但没有一个比直接毁了我这个人的嗓子更双全。”

“温执没告诉我真相,也?许是怕我知道后?无人可怪。毕竟当时的我,如果不恨点什么,可能没办法活下来。”

这么多年,他们俩其实都很别?扭,只在温春面前才会心照不宣地恩爱。

“你妈妈也?很爱你,‘春’这个名字是她起的。”

“因为她不想让你失去?选择的权力,像她当年一样?,所以应该逼着?你放弃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我没法认同,但她确实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爱你。”

温春对温执复述爸爸的话:“……他说,希望我别?怪您,因为妈妈也?非常不容易。”

温执攥紧笔,终于抬起眼眸。

温春没有回避她的视线,接着?说:“我从来没有怪过妈妈,但是,我希望妈妈可以让我用我的方式,来爱自己。”

“我最近总在想,要是能回到16岁,我会和那?时的温春说些什么。”

“我现在想到了,”她双手背后?,轻轻地抓着?指尖,“大?概会说,考试偶尔考不好也?没有关系,天?不会塌下来。”

“名字在别?人看来很土也?没关系,总有人会觉得好听,而且我现在知道,这是一个带着?爱诞生的名字。”

“长一点肉也?没关系,只要是健康的,我自己看着?舒服,没有人有资格来评判我。吃路边摊也?没有关系,吃山珍海味也?没有关系,好吃就可以,只要我吃的开心。”

而且。

她也?不会是一个人吃。

一起吃东西……会更好吧。

她想要和那?个家?伙一样?,爱自己,像热爱每种好吃的一样?,没有分别?地去?爱。

“妈妈一路走来很辛苦,舍弃了爸爸的梦想,还?有我的一点点尊严。”温春呢喃,“我是愿意的,爸爸也?是,但妈妈真的开心吗?”

她想起来高中的办公室里?,妈妈低头向?对方家?长道歉的样?子,也?想起上回宴会上,其他人祝贺她海阔天?空站稳脚跟时,温执似假面的微笑。

“我希望妈妈也?开心。”

温执没有回答。

温春:“如果妈妈现在这样?子就很满足,那?我也?会祝福您,前途似锦,官途亨通。”

温执再次看了她一眼,起身收拾好公文包,同她擦肩而过。

温春松了一口气,微微抬颌,轻盈地踮了踮脚。

身后?传来大?门开关的声音。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欣赏了一番书房高挂的书法《定风波》,快步回到房间,开始整理行李箱。

温春太了解温执了,她可不是能被嘴炮轻易说服的人,就算会有一时动容,也?不见?得会放弃安排她。

明天?那?“老师”一来,她可能连门都出不了了;就像每次在家?里?做完饭,都要趁着?保姆来家?里?前打?扫好厨余一样?,那?可都是妈妈的兵。

温春给行李箱拉上拉链,坐在地上,揉了揉今天?使用过度的脑袋。

她总得在说服温执前给自己找个去?处,想来想去?,都只有一个人最合适。

温春抿着?嘴巴,给陆焘打?了个电话。

爸爸不久前已经顺利登机了,陆焘那?边却一直没接听。

按平常的温春来说,打?一个电话对方不接就该改发消息,或者直接停止打?电话这个念头。

但她抱着?手机,仅仅犹豫两秒,再次拨号。

那?晚喝醉了,他可是给她打?了21个呢。

温春接着?打?,到了第四个,陆焘终于接通了,还?转了视频,屏幕里?却乌漆嘛黑的。

温春蹙眉:“你去?玩密室了?”

陆焘神秘兮兮的,不说话。

温春戳戳屏幕里?那?张模模糊糊的脸,突然,镜头调转。

灯光亮了起来。

她看见?了自己家?的门牌号。

在回过神之前,温春已经跑到了门口,手指碰到门把手,却没有按下解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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