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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医院。
病房内。
白宗俊闭目修养,晚心亭轻声坐在他床旁,盯着白宗俊看了一会儿。
白宗俊说晚心亭像娇花,晚心亭也觉得白宗俊像娇花。
他是那种长在枝头最顶峰一般人采撷不到的凌霄花,或者是高雅清贵、碰一下就会掉花瓣的名种兰花,晚心亭从见他第一眼,身材有型,脸蛋清丽,高岭之花总是让人想用指尖将他折辱得彻底。
他皮肤白姣细腻,三十岁的年纪,没有一丝眼尾纹,他也不爱笑,那晚玩游戏,晚心亭没发现过他笑眼时会带出鱼尾纹,皮肤好到如同牛脂看不见毛孔的滑嫩。金钱富养了白宗俊。
李忆柳谈论过白宗俊是处男,晚心亭佐证了答案。
她吻他时,他连舌头都是僵硬得像木块,如果不希望她吸走他的氧气,可以推拒,但白宗俊猝不及防,丝毫不懂如何用唇舌回避,只被晚心亭勾着舌尖缠索汲取。
他在那刻陷入从没被侵犯,但被女人侵犯了的大脑轰鸣。
浓密羽扇的睫毛在海底被她吓得轻抖,呆呆愣愣的,还意识不到他该产生恐惧。
没接过吻的三十代老男人是这样子,理智也不能让他们意识到该做出怎样的反应,理智知识本身建立在经验之上,白宗俊没有经验何谈反击?
晚心亭拂过他的额角,用指尖拨弄他的鸦睫,逗弄他的眼睛,想要他苏醒。
可白宗俊呼吸平缓,没有动静,不像是闭目休憩,应当是被她捉弄得疲惫,累到提不起劲,在沉睡。
爱逞强的男人,你的强来了。
晚心亭叫系统开启她的治疗金手指,成功进入了白宗俊的精神世界。
无限的空间内只有纯白的海浪,白宗俊的世界空无所有,入目之处皆是乳白的大海。
但大海本来的颜色是透明,光在海水的散射产生拉曼效应,才使得海有了色彩。白宗俊是将他的世界构造成刻意的没有生机的死白,控制得彻底。
也并非全然地空无一物,晚心亭转身在背后看见了一座屹立海面的白色灯塔。
她走近,白塔给她开了一扇门,门内深暗的黑,光渗透不进去,望不见底。
晚心亭用自己的意识造出一根电子蜡烛,走了进去。
电子蜡烛一点亮,晚心亭看见厅内存放着不同的人形蜡像,有总导演,有随身PD,有走武忠路电影脸的明星,有在新闻上现身的检察官,还有白熙珍和姜誉之,他们都具备一个共同点,僵硬的皮肤,无神的面孔。
他们机械地转动眼珠盯着闯入者,在晚心亭举着蜡烛走过时,他们又向她颔首鞠躬,像下辈在问好。
晚心亭没理会,她仰头朝塔顶一望,环形的楼梯一路螺旋蜿蜒直通塔顶,晚心亭踩着楼梯走上去。
她照亮了螺旋楼梯的墙体,内嵌着不同大小的玻璃展柜,每种玻璃展柜内有着各种动物的肢体。
看来白宗俊的癖好很奇怪。
系统在和晚心亭对话,吐槽白宗俊玩的是真变态,收藏了一整个生物博物馆,它很害怕在塔顶看到人类泡在福尔马林内的赤/裸躯体。
果不其然,在转角处看见了一个广口瓶器皿,里面装着系统不敢直视的画面,是具缩小版的人类躯体,还没成型,晚心亭拿了出来,看着上面的试剂标签,写着:“白宗俊”“1990.0i.2g”
字迹斑驳看不清,应该是白宗俊的出生日期。
谁会把自己做成标本封存?
晚心亭又将广口瓶放了回去,她感觉白宗俊需要的不是治疗,是走到尽头的毁灭和消亡。
系统吓麻了,宿主和别的男人调情,它闲来无事,在宿主脑海内看过美国恐怖故事找刺激,现在它被刺激到了。
系统对晚心亭下跪:【宿主,臣退了,臣这一退就是一辈子。886。】
晚心亭继续绕着环形楼梯朝上走,路过一个转角时,又看到一面人形差不多高的水晶棺材立柜,晚心亭展开水晶棺前,刚巧是她的身高。
她继续往上走,上了几层楼后,她看到有白色日光罅漏进楼道,晚心亭知道可能到塔顶了。
白宗俊坐在塔顶的红丝绒椅面上,像个国王,伫立着银色权杖,他面无表情,像具抽空灵魂的死尸,徒留空壳在人间。
晚心亭看向白宗俊王座的对面,那处是白塔里唯一的一道窗户,窗户投影出他的人生。
在晚心亭看到画面里一闪而过的小狗标本后,她按停了画面,她毛茸茸的白毛小狗失去了生命,出现在白宗俊的世界里。侵入别人的意识,也代表自己的内心可能会被反观察到,无疑,白宗俊也在观察晚心亭。
晚心亭皱着眉,难得暴露她自己的情绪,她也不喜欢被人忤逆,也不喜欢隐藏最深处的私人空间被侵犯,她想要摧毁白宗俊的世界。
她转头,毫不犹豫地走向空壳一般的白宗俊,提溜着他的西服后领,在地上拖着走。白宗俊没有反抗,他就是具什么也感知不了,只能从别的生灵上获得感觉的躯壳。
晚心亭将白宗俊从塔顶窗台扔了下去,她拍拍手,看向周围,白墙体如同融化的奶油消融,塔尖消失,阳光晒了进来,晚心亭叉着腰俯瞰白宗俊的潜意识海面。
现在轮到她站在塔顶。
再一睁眼,晚心亭被她不断响起的手机铃音和震动吵到了。
她掏出手袋内的手机,几十个未接电话,号码分别来自多个人,屏幕也不断跳出通话,一个通话接一个通话。
晚心亭接了东庭秀的通讯,对方焦灼问:“你在哪?该死的白宗俊,他怎么看着你的,你没事吧?把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来找你。”
"有事的不是我。你没必要找我,也不要打搅我,滚远点,我待会还要和白宗俊约会。"
东庭秀凝噎住了,准备骂女人不识好歹,再看屏幕,晚心亭已经关了电话。
东庭秀气到头疼。
晚心亭抽空群发了拨打她号码的短信,防止男人们同她喋喋不休,发短信时,姜誉之的电话也跳了出来,晚心亭接通,那边传来期期艾艾担忧的气音,仿佛溺水的不是白宗俊,而是姜誉之。
“晚小姐,你目前还好么?我听节目组说白先生溺水了,你别担心,别被吓到了。”
晚心亭微笑:“你也说是白宗俊溺水了,我怎么会吓到?”
姜誉之哦了声,小心翼翼地问:“那我可以和郑小姐过来看你么?郑小姐也很担心,望我转达对你的关心。”
“不用了。你和她好好约会。”
晚心亭挂断电话。
姜誉之委屈地瞪郑宥静一眼,晚小姐是不是误会他和郑宥静了,他根本不想和郑宥静约会,他想回到晚心亭的身边。
“姐姐怎么说?”郑宥静喝了口冰美式,有些落井下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