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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尔在这一刻忽然特别特别讨厌程京蔚。

凭什么他永远镇定自若、八风不动,凭什么他永远能站在道德制高点来质问自己!明明他也说过喜欢她!明明他也喜欢比他小十一岁的姑娘!

方才酒吧内过于隐晦的刀光剑影在这一刻将江稚尔的理智杀了个片甲不留,酒精在她心尖燃烧。

她厌恶此刻勉强维持的和平共处,她宁愿她和程京蔚的结局更不堪,也更难忘,好彻底画下一个句号,而非断断续续让人心痒难耐的省略号。

在酒精的驱使下,于是她也那么做了。

她忽然上前,按在程京蔚后颈,踮脚,仰起头,去咬他的嘴唇,极为用力,近乎泄愤,很快两人的口腔内便弥漫开血腥味。

而后手往下,用力抓住了程京蔚那早已在争执中勃然的秘密——这也要感谢Elara的教导。

江稚尔仰起头,看到程京蔚瞬间收紧的下颌和放大的瞳孔,终于觉得痛快。

她红着眼,同样口不择言地咬牙质问:“二叔,这就是你口中的好好教我吗?”

程京蔚才知道,踏空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

他在狂风骤雨中下坠,底下深不见底,他不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却无能为力,周遭都是悬崖峭壁,他抓不住任何东西。

他抓住最后一丝理智,用力扣住江稚尔手腕:“尔尔——”

“刚才那轮游戏,‘我喜欢江稚尔’那一轮,你为什么不举手?”

江稚尔直视着他,漆黑的瞳仁一寸不错地看着他,她红着脸红着眼,问出这句时隐隐透出几乎是要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决绝。

“程京蔚,你就是懦夫!”

他那向来引以为傲的理智终于还是崩坏,随着勃然的秘密,尽数化作废墟。

江稚尔出国前,自己喝醉的那一回,虽然翌日醒来断片,却隐隐意识到什么,只是江稚尔从未表现出异样来,他便将那些只当作自己一场胡梦。

程京蔚不想再听她说那些讨厌的话,于是低头吻住她。

江稚尔知道的,程京蔚从来不是他表面那般温和儒雅的人,他在工作中有野心、有魄力、有手段,只是没想到他接吻时也是一样,带着不容抗拒地压迫与侵略。

程京蔚直接将她拦腰抱起,丢在床上。

江稚尔在床上弹了下,长发凌乱,裙摆上滑至腿根,她还没来得及支起身,程京蔚的吻就又覆下来。

他没有抱她,只单膝跪在床上吻她,手臂交叠在身后,脱掉西服,摘掉袖箍,扯松领带,最后解开皮带。

他这才松开江稚尔唇,问一句:“套呢?”

“没有。”

这一秒,程京蔚真的想掐死江稚尔。

她一个人在国外胡闹就算了,怎么能连措施都不做!?

谁给她的胆子!嫌命太长吗!

为了泄愤,他朝那处红痕咬下去,只有唇瓣碰到了才明白皮肤原来能这样滑腻。

江稚尔一瞬用力闭紧眼,脚趾用力抓在床单。

程京蔚拿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他嗓音很哑,言简意赅,让人买一盒套,报了江稚尔的公寓地址,交代:“半小时。”

江稚尔不知道他在意大利还能托谁买这样的东西。

而后他起身,走进浴室,很快响起水声。

江稚尔却是在这样的水声渐渐清醒过来。

天呐……

她刚才都做了些什么?

程京蔚洗得很快,不到十分钟,距离他说的“半小时”还有二十分钟,江稚尔不知道他们该如何度过这二十分钟。

她后悔了,也害怕了。

程京蔚只围了一圈浴巾,直挺挺地凸显出来,让她刚才触碰过的掌心也滚烫。

她看到程京蔚看了眼手表。

于是讪笑着附和:“还有二十分钟。”

那句“要不算了吧”还未说出口,就听程京蔚说:“不着急。”

“……”

接着,她眼睁睁看着程京蔚双膝跪在床下,当他卷起她刚整理好的裙摆,当他抓住她脚踝朝自己拉近时,江稚尔都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他表情太过严肃,像在做什么研究。

而后他低下头埋进去,江稚尔眼睛一下就睁大。

这完全超出她的认知,等、等一下!她的Elara导师还没有教她这么高阶的课程!

正好

二十分钟,门铃响了,程京蔚起身去开门。

拎着袋子再回卧室,便见江稚尔两条腿还垂在床外,人侧躺在床,呈“L”型,双腿不受控制地细细密密打颤,眼泪也不受控制地淌,濡湿了枕头。

程京蔚停顿了下,大脑神经像被那眼泪凿了一记。

他在床边坐下,指尖碰了碰她眼角的泪:“为什么哭?”

江稚尔不知道该如何启齿。

她总不能告诉程京蔚,是因为太舒服。

那眼泪太多了,一颗又一颗,跋山涉水滚过他指尖。

身体像加了太多水而泥泞的陶土,她起不来,躺也躺不舒服,她没忍住发出啜泣声:“呜呜,你别管。”

程京蔚轻叹了口气,将刚送来的东西放入床头的抽屉,将她的腿也抱回到床上:“睡吧。”

-

翌日,云檀和Elara是同时回来的。

两人一起进屋,Elara先看到餐桌上袋子里的大罐咸菜,大声喊道:“哦!那个中国男人来过了!”

而云檀则侧头,看到阳台上正准备晾衣服的程京蔚。

他手里是刚洗好的衣服,江稚尔的衣服,一条裙子、一件风衣,还有,一条内裤。

云檀挑了下眉,微笑看他:“尔尔呢?”

“睡觉。”

云檀和Elara对视一眼,表情变得兴味。

程京蔚毕竟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在这样的氛围下依旧神色自如。

“你们吃什么早餐?”程京蔚问。

Elara:“红烧肉!”

云檀笑着说:“Elara,没有中国人会在早餐吃红烧肉。”而后对程京蔚说,“都可以,谢谢。”

这是作为江稚尔舍友才有的附加福利,云檀知道。

昨天江稚尔喝了太多酒,难免胃不舒服,程京蔚煮了锅青菜粥,煎了几个鸡蛋,又蒸了些速冻的小笼包。

等江稚尔起床,云檀和Elara已经吃好早餐。

看到回来的室友,她愣了下,而后又看向另一边的程京蔚,她抿了下唇,脑海中一下子涌入那些太过荒唐的记忆,混杂滑腻的水声,以及她过分混乱的叫和哭。

……为什么她喝多了就不会断片?

Elara在朝她拼命眨眼,赶在她语出惊人之际,云檀借口让她陪自己去买水果,拽着她离开了公寓。

而程京蔚起身给江稚尔盛粥。

“身体还难受吗?”

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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