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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出北苑,她就要和李重焌一刀两断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孩子这一回事,她对此知识欠缺,但李重焌此刻的话突然警醒了她。

她与李重焌做了这么多回,许多回还留了给她,若是不小心怀上了孩子……

“为何不说话?”

李重焌见她不回答,徐徐动作

甄华漪呼吸不匀地止住了他:“别……”

她想要从他身上爬起,但李重焌按住了她,不许她动弹。

甄华漪心中更慌,她娇声说道:“肿了。”

她这样说完后,自己臊得发慌,不等李重焌回答,便用手掌撑着被褥,从他身上爬开。

李重焌眯眼,看见她酥白的身子背对着自己,让他几乎立刻就起了。

温热汗珠从她身上落了下来,他腹肌之上一片水色。

甄华漪爬开后,又立刻依偎在他的怀里,李重焌微妙地被讨好了,心中愉悦非常。

他轻拥着她,想象若此刻不是在深宫之中就好。

最好是离长安千里之外的封地,建一座温馨漂亮的晋王府,他在和她的小家里拥着她,一整夜都不用离开。

他低头,亲了亲甄华漪乌黑的秀发。

他喉结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听到甄华漪先开了口。

她说:“我想见傅嬷嬷。” 网????发????????????ū?????n?Ⅱ?〇?2?5?.?c?o??

她声音微哑,却带着抽离的冷淡,与情浓之时的娇媚全然不同。

李重焌一怔,下意识拥她更紧,像是在害怕她要离开。

她这次又是这样,不由分说地推他上榻,结束后公事公办地提出她的条件。

像是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他们各有所需。

她说要安分做皇兄的昭仪,那他算什么。

他们帝妃之间的第三者吗?

气血上涌,李重焌想,他应当愤然离开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一条狗一样赖在她身边,任由她玩弄。

他说:“好,让傅嬷嬷来见你。”

他又说:“我明天再来看你。”

“嗯。”甄华漪低低地应了一句,对他甚为敷衍。

李重焌恼怒低头看她,却见她双眸轻阖,呼吸渐渐均匀,似乎累极睡着了。

李重焌满腹怨气顿时消散,他低下头来,在她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估摸着天色不早,他望一眼怀中熟睡的甄华漪,有些无奈。

犹豫了许久,他将身子挪开,将她的头从手臂上缓缓放下,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将她惊醒。

他起了身,安静穿好衣裳,又回头看了她一眼,这才离开。

门刚合上,甄华漪睁开了眼睛。

她愁眉不展,颇为不解。

他明明只为图一时刺激,为何要这般惺惺作态。

甄华漪感到自己在渐渐心软,她猛地握紧了手指。

不,她不能再次被李重焌欺骗。

*

不知李重焌使了什么路子,第二日一早,傅嬷嬷竟就来到了北苑。

甄华漪又惊又喜,不住地问:“嬷嬷可好,玉坠儿可还好?”

傅嬷嬷回答:“好,好,我们都好,娘娘莫担心。”

话完了家常,得知李元璟并未对傅嬷嬷和玉坠儿出手,甄华漪放下了心。

此次要傅嬷嬷来见她,还为了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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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华漪沉吟半晌,对傅嬷嬷说道:“嬷嬷,我需要避子药。”

傅嬷嬷一愣,抬眼一望,注意到甄华漪的嘴唇有些红肿,她不曾听闻皇帝在北苑过夜,那么在这里过夜的人,便是晋王了。

傅嬷嬷眉毛拧起,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来,只是叹了一口气。

傅嬷嬷动作很快,当天下午

就悄悄送来了几帖避子药。

避子汤浓稠苦涩,甄华漪一饮而尽,之后收拾完毕,将药渣倒到窗子外头。

舌根上的酸苦味道仿佛一直消散不掉,甄华漪心里盼着李重焌少来几次,虽做那事的时候她也舒服了,但这药的味道太过可怕,她更情愿抛弃掉床笫之间的小小快乐。

她这样盼着,老天竟也帮了她一把,到了晌午的时候,开始下起雪来,到了晚间,厚厚的积雪已经堆得木门很难推开。

老宫女隔着老远在窗子里面对她喊:“这么冷的天,莫出去乱跑,小心冻死在外头了。别以为我在吓唬你,往年这样的天气,北苑里真有冻死的哩。”

甄华漪谢了老宫女的提醒,关上了门。

她将窗户打开一丝缝隙,触目一片雪白,迎面一股冷风扑了过来,甄华漪忍不住闭上眼睛,打了个寒噤。

面颊似乎都被冻住了,今日可真是冷啊,这样能冻死人的天,李重焌若想偷偷过来,须得走上好长一段路。

为了**愉何至于此,料想今夜,他不会过来。

甄华漪心下顿觉轻松,尽管他来的时候,她也无需多做什么,夜里也是他使劲的时候多。

夜里没有别的事了,甄华漪懒散下来,慢吞吞烧了热水擦洗了身子,又灌好了汤婆子,用火钳拨了拨火炉里的红箩炭,就暖呼呼地上了榻。

她合眼入睡,半梦半醒之间,听见了门外的响动。

甄华漪先是吓了一跳,脑中浮现出老宫女口中的冻死的冤魂,她缩起身子躲到角落里,听见门外熟悉的声音:“是我。”

是李重焌来了。

甄华漪披着衣裳,赤着脚走下去开门。

门一开,后头站着的是满身落满雪的李重焌。

甄华漪看见他鼻尖微红,眼睫上甚至凝着白霜,整个人像是被冻僵了一半,他这样风尘仆仆出现在她的屋外,就为了睡她?

她心里明白,或许他的心思不止于此,只是她害怕深究下去。

甄华漪连忙开了门,将他迎了进来。她的眼神落在他肩膀上的积雪,还有他冻得发红的手指上。

她想要转身去取床榻上的汤婆子,却被他拦了下来。

“怎不好好好穿衣裳?”他皱着眉说道。

他将身上的氅衣脱下来挂在墙上,甄华漪看着他的动作,不明所以,屋里虽比外头暖和,依旧很冷,他脱衣裳做什么。

等到她被他抱起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原来他是怕身上的雪冰到她。

他将她赤。裸的双脚塞进怀中,一步步抱着她走向床榻。

他将她放在床榻上,用被子将她裹紧,说道:“地上凉,记得穿鞋。”

他满身风雪,在他的怀里,甄华漪察觉到了凉意,她问道:“你不冷吗?”

李重焌摇头:“还好,”怕甄华漪不信,他补充了一句,“我自幼就比旁人要更耐冷热一些。”

甄华漪蓦地想到傅嬷嬷曾说的话,并没有人天生就比别人能忍一些,只是有些人忍得久了,就习惯了。

她不由得想起,那天夜里他对她讲的那个关于他朋友的故事。

她知道,他其实说的是他自己。

甄华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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