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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也说不上什么话,莫要高看她了。若要说,还是温小娘子与县主亲近些,今日是温小娘子的乔迁之喜,咱们还是先进去吧。”

曾氏听见这话十分不满,叶书岱笑着点头,旋即与程老板一同进去。

叶晚棠跟在后面,面色甚为不悦:不愧是商贾之人,谎话随口便能诌出来。程叶与县主在饭桌上明明是相谈甚欢,姑丈定是怕我越过了他的宝贝女儿才会这般拦着!

程叶自幼就不如我,那温小娘子也不过是借着开店的便利才能识得县主,不过是两个商户女罢了,怎可与我相提并论!

叶晚棠行至院中,整理一番深吸口气走至康平县主身旁笑吟吟地行礼:“见过县主。”

康平睨了她一眼并未搭话,她最厌恶的就是这般狗眼看人低的人。

以为她是普通门户家的女儿便处处看不起,说的话都是夹枪带棒,如今知道她是县主便又凑过来逢迎谄媚。这叶晚棠若还是当初那般作为,她还高看她一眼,如此当真是没意思极了。

康平翻了好大一个白眼,程叶左右看看指着托盘上的两条珠串将话转开:“这两条玉髓实在是好看!”

温苒苒见了也点点头,质地细腻,通透如冰,确实好看。

康平摆摆手:“这玉髓不值什么钱,不过就是样子好看,我给苒苒与茹茹各捎带了一条,戴个样子罢了。阿叶你若喜欢,我下回也给你带一条戴着玩。”

“那我就不客气了。”程叶抿着唇笑,拉着温苒苒的手直道,“我这可是沾了你的光。”

叶晚棠弯着膝盖,眼看着她们三人玩笑没一人搭理她,自觉如芒在背、窘迫难当。她悄悄起身,眼眶都红了一圈。

叶晚棠看了眼温苒苒,手中丝帕都攥出了褶子:区区一个商户女神气什么?泥巴地里的出身,还真以为自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温苒苒无暇搭理那酸的冒水的目光,眼中只能瞧得见康平送来的那几箱子的礼,喜得她眉开眼笑。

这一箱箱金银玉器、绫罗绸缎应有尽有,连箱子角落里最不起眼的珍珠都有鹌鹑蛋大小。

她看着看着不禁抬头望了望天,心中默默祈祷:下次请让我穿越成权二代!让我堕落!!让我享受享受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

温茹茹听见外头热热闹闹的赶忙从屋中出来,她见是康平县主与程叶来了,立刻笑着迎了过来:“怎的来得这样早?快进去喝茶!我今日泡了花果茶,用的果子干还是三妹妹去岁收来晾的呢!”

“苒苒晾的果子定是要比外头卖的好!”康平县主乐呵呵地跟着温茹茹往厅里去,“正好去给你家老太太请安。”

她说着回头看向温苒苒:“苒苒你自去忙你的,不用管我!”

温苒苒笑着点点头,把人交给二姐姐招待。

她左右看了一圈,想着叫阿行和大哥哥他们将东西抬进去,却是没寻到阿行的影子。

“大哥哥!”温苒苒唤了一声,“阿行呢?”

温荣将桌子放下,擦擦额上的汗:“我方才见他从后门出去了,说是有些私事。”

温苒苒听是私事便也不再追问,指挥着温荣与温俊良等人将康平送来的东西抬到后院。自己转身去了厨房。

几波人忙慌慌的,却无一人搭理叶晚棠,她讨了个没趣,咬着唇回到母亲身旁。

曾氏将方才情景放在眼里,小声询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叶晚棠抿着唇:“县主似是不喜欢我。”

曾氏沉吟片刻,轻声道:“县主这般的身份,性子傲气些也是正常,待会熟了便好了。”

“你是我们叶家的女儿,咱家累世官宦,可不是这些商户人家能比的!”

叶晚棠也点点头,先前那些不过是误会,待会寻个机会说清楚便是。所谓日久见人心,县主定会知晓她的好处。

更何况她们出身大致相同,自然是有更多话可聊。那温家娘子能同县主聊什么?怕是给她两个镯子都分不清哪个是玛瑙、哪个是翡翠,徒增笑话丢人现眼罢了。

叶书岱在旁静静看着温家人搬箱子,只见他们见了那几箱子稀罕物也不觉得有什么稀罕,就仿佛是平日里见惯了般。

康平县主送来的乔迁礼不乏奇珍异宝,有些便是连他都没见过的稀罕物。温家不过是个商户人家,怎会见过这些?

叶书岱不解,转头看向身旁的妹婿低声打探:“这温家究竟是什么

来头?”

程老板也正要去向温老太太请安,听他这么一问不由得一愣:“兄长不知?”

叶书岱摇摇头,曾氏与叶晚棠闻言对视一眼,也跟了过来。

程老板压低声音:“这个温家便是当初的陵阳伯府温家!”

叶书岱心中一震,不禁感叹:这汴京城果然是处处藏龙卧虎,谁都不可小觑!

“怎么可能!”叶晚棠惊呼,满眼的不敢相信,“姑丈您没弄错?”

那小小的商户女从前竟是伯府千金?!这绝对不可能!

程老板瞥了她一眼:“这事汴京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定是没错。”

叶晚棠后退半步,只觉得自己方才那自豪于家世而生出的优越感十分可笑。

她认为自己出身于官宦人家便是高人一等,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所拥有的那点子东西,人家怕是连看都看不上。

伯爵府……她这辈子都成不了伯爵府的小姐。

怪不得那群名门贵女肯与她交好,原来都是一个圈子的人。

曾氏念叨了两句,忽地开口:“不是说这陵阳伯府被削爵了吗?”

叶晚棠听了,逐渐从方才的情绪中缓和过来。

管她曾经如何?现在不照样是商户女?

她翘起唇角,立时又挺直了脊背。

程老板笑着摸摸胡子:“这话不能这么说,被削爵了又如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无论如何,温家先祖都是从龙功臣,连圣上都感念温家当年的情谊。”

“当初还不上朝廷银子的人家有多少?其中还不乏公侯人家,可结果如何了?不还是只有温家全须全尾的,连块油皮儿都没破。人家先祖的牌位照样还在太庙里受人供奉呢!”

程老板又道:“更别提温二老爷拜在宋大儒门下,刚还中了解元,温家怎么看都是蒸蒸日上的。”

叶书岱赞同地点点头,更觉得这温家值得结交。

叶晚棠抿紧唇,细细想来,这温家娘子竟是处处都比她强。不光见过伯爵府的富贵,就连父亲都是宋大儒的亲传弟子。

她当真是命好!

叶书岱命小厮将准备好的花红礼物抬进来,同程老板送的那份放在一块,将礼单交由温家人后,带着家中人一同入厅去见温老太太。

温俊良在外头将桌椅摆放整齐,转头瞧了瞧叶家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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