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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附和:

“对!我们都喜欢甄先生的故事!”

“没有甄先生更好的说书先生了!”

“甄先生的故事就是最好的!”

“对!甄先生才华横溢,是最好的说书人!”

大家伙儿你一句我一句,呼声阵阵,连绵不绝,一字一句满是真挚。

甄先生注视着这些为他叫好说话的百姓们,其中或有着锦衣华服、或有穿粗布麻衫……上至白发翁媪、下至垂髫小童,各个无一例外,纷纷为他站了出来。

他眼眶湿润,理明自身衣衫,拱手朝众人深深一拜:“甄某荣幸之至,愧不敢当。”

甄父看着周围齐齐为甄有渠说话叫好的百姓们一愣,嘴唇嗡动良久,却是说不出话。

甄母见这么多人欣赏喜欢她儿子,心中欢喜自豪,忍不住落下泪来:“你瞧瞧,大家都喜欢。”

甄父看向众人,内心复杂不已,其中滋

味难以言明。

见着自己儿子广受认可,他也是与有荣焉。

然无论如何,在市井说书都是下九流。堂堂读书人,怎可堕落到如此境地!

甄父背过身去,冷声道:“一时而已,后事如何还未可知。”

话虽如此说,但他面色语气已比初来时和缓了许多。

甄母最是知晓他脾性,见他面色稍缓,抹着眼泪劝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毕竟不能跟清许一辈子。他能开心一世,你我这辈子也算是圆满。”

甄父闻言重重一叹,脑海中兀地想起当初甄有渠尚在襁褓之中的模样。

小小孩童咿咿呀呀,还不知愁为何物。

他当时只盼他能一世喜乐,健康无忧。谁曾想……

甄父缓缓摇头:“罢了罢了,还望你以后山穷水尽时莫要后悔。有了难处也别再登我甄家的门,全当我白生养你一场。”

说罢,拂袖而去,再不回头。

甄母望着他的背影终是松了口气。他嘴上硬,但如此这般,已经是极大的让步了。

她恋恋不舍地回身,拉着甄有渠的手低声泣道:“清许……往后你要照顾好自己,你父亲是最疼你的,只是性子太倔一时想不通,母亲会尽量劝和,你莫要担忧。”

“母亲……”甄有渠垂下头去,声音微微哽咽颤抖,跪地一拜,“孩儿不强求,只愿父亲母亲身体康健,万事顺意……”

“清许,你要好好的。”甄母掩唇低泣,将他扶起后拍拍他的手转身离开。

甄有渠背过身去,仰头眨眨潮湿泪眼,略微整理一番方才面对自己的客人们,满心歉意道:“因甄某的家事扰了大家兴致,实在是对不住。今日书已无法再续,烦请众位明日再来,甄某明日定分文不取,在此恭候各位。”

众人纷纷摆手,笑呵呵地安慰道:

“小事小事,甄先生莫要放在心上!”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妨事。我们明日再来便是!”

“甄先生回见!”

“甄先生明日再见。”

周遭人逐渐散去,温苒苒左瞧右瞧,见茶楼东家们今日竟没一窝蜂地扑上来。

估摸着他们见着今日这遭,不好再打扰甄有渠。

机会千载难逢,她这会正琢磨着要不要同他提联名一事。

温苒苒想了半晌,终是摇摇头。

茶楼东家101都良心发现,她也不好这时候开口。

不然多多少少显得她有点不是人。

她正低眸想着,忽见片灰白色衣角落入视线所及处。

“多谢姑娘方才站出来替甄某说话,甄某感激不尽。”

温苒苒抬头,正见甄有渠朝她一福。

“我不过就是在恰当的时候说了句真话,甄先生不必放在心上。”她笑呵呵道,拍拍衣裙转身要走。

甄有渠见她如此利落,半点不提茶楼一事,不由得一愣:“姑娘!你没什么话要同我说?”

温苒苒闻言回头,满面疑惑:“啊?”

甄有渠皱眉,踌躇良久索性开口:“姑娘你日日前来为的什么,你我心知肚明。今晚我欠姑娘一个人情,你何不趁此提出要我去你的茶楼说书?”

温苒苒听见“茶楼”二字叹了口气:“其实我不是开茶楼的,我是开食肆的。”

“我来找你也不是想让你到我那说书,我就是觉着你的故事好,想跟你商量着出个联名的饮子,多赚些银钱。”

一连憋了数日,她总算是能将事情解释个清楚明白,此刻觉得畅快不已。

“啊?”甄有渠一怔,“不是茶楼?也不是让我去说书?姑娘你之前为何不说?”

温苒苒想起茶楼东家101就叹气:“实在是那些茶楼的掌柜们追得太紧,我便是想解释都没法开口。”

甄有渠也是一叹:“原是如此,是甄某误会姑娘了。方才听姑娘说联名,恕甄某愚钝,还望姑娘指点迷津。”

“联名嘛!”温苒苒见他肯谈,眸子瞬间亮起,“就是将先生故事中的主人公、或是贯穿全文有寓意之物授权给我。我将他们刻在杯子上,亦或者研制道与其相关的饮子售卖。”

“我会支付给您一笔银子当做是版权费,大家有银子一起赚!”

甄有渠不擅庶务,听得云里雾里不大明白。

不过只要不让他去她那说书便好。

他当即点了头:“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姑娘明日到甄某家中详谈?”

温苒苒听他松口,乐不可支地连声应下:“好好好,我明日一早便去!”

甄有渠躬身行礼,起身时垂眸看了看手中的醒木。

他摩挲片刻,呆立于月下,一时没有动作。

宛若青松的男子身披月光,神色满是落寞。

他虽厌烦父亲的独断专横,但也渴望能得到他的认可。

只是……此生怕是无望了。

温苒苒回头望了几眼,见他愁眉不展忍不住开口劝慰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先生不必烦忧。”

甄有渠转头,看向那个眼瞳黑漆漆的小娘子苦笑道:“家人嫌我将圣贤书读到了狗肚子里,整日做些上不得台面的文章。我时常怀疑自己如今的坚持是否正确,我回忆起父亲母亲对我失望的神情眼光,仍是难受得紧……”

“先生您开心吗?”

甄有渠微愣,凝视着面前眉眼弯弯带笑的小娘子哑然片刻,目光稍稍坚定些许:“我摆摊说书这几日,是我活的这三十余年中最畅快欢乐的日子。”

“先生觉得快乐便好。”温苒苒笑道,“人生在世短短数十年,能寻到自己热爱之事已是不易,能日日做自己所热爱之事且开心快活,此乃人生大幸。”

甄有渠听着她的话,忽觉得豁然开朗。

没错,此乃幸事,是我庸人自扰了。

他顿了片刻,缓缓开口:“姑娘不觉得读书之人在市井说书,甘愿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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