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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慢点涂，越上药眉皱的越狠。
魏则明这家伙下手可真阴，只顾着对脸招呼了，就不能打在其他地方吗？
不过倒是蛮好笑的，我忍住了没让嘴角扬起来。
我之前就发现了，成周是个非常要面子的人，而且他非常注意衣物的整洁，这点看他在休息室里放着的一衣柜的衣服就可见端倪了。
像他这样的贵公子应该也很少遇到魏则明这样的莽夫，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处理完了成周的伤口，我没好气地转身拉过我哥，给他处理就没有那么温柔了，上药上的他龇牙咧嘴的。
魏则明看着自己妹妹凉凉的眼神，也不敢说自己其实伤的比成周更严重了。
他下手确实不轻，但成周那厮更阴狠，全打在看不到的地方，皮肉伤好养，内伤可不好养。
但确实是他先下手了，大男人被打就被打了。
不过……他不善地盯着成周注视着妹妹的模样，磨了磨牙，这厮也活该被他打。
我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也不知道他们又是因为什么打起了眉眼官司。但我也懒得搭理，收拾好垃圾之后，对着服务生伸手要了份菜单。
“这些我们吃不了吧，”魏则明指责道，“我们可是伤员，不能吃这些发物。”
“哦？不能吃那你们就走吧，刚好再解决一下没解决完的矛盾。”我不咸不淡地翻着菜单道。
我点好了想吃的食物，将菜单又还给侍应生。
“小白眼狼。”魏则明叹了口气，又看向成周，一看对方也已经在点单了。“我也要。”
我们三人点好了单之后就没人讲话了。
虽然是因为我才打起来的，但我才懒得做那个调和者，坐在他们中间将他们隔开就有够麻烦的了，于是我开始玩弱智小游戏。
游戏的音效声打破了沉默。
魏则明率先没皮没脸地叫嚣道：“你小子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吗？”
肯定了，这绝对是私人恩怨，难怪一说要找茬那么兴致勃勃的，我默默喝了口白水。
“是因为高中时你喜欢的女生喜欢我吗？”成周用淡定的语气说着挑衅的话。
“你果然知道。”魏则明眯着眼看向成周。“你小子蔫坏，活该你被人围堵追着告白。”
我顺着他的话瞟了一眼成周，他拉住我的肩强制我转头，道：“你不知道，他高中的时候被一个男的……”
一瓶水从我眼前掠过，直接就塞到了魏则明嘴里。
“话那么多不口渴吗？”成周举高了瓶子。
魏则明呜咽着，水流顺着他的下巴溅了出来。
我来不及反应，已经被成周拽到了怀里。
下一刻，带着他体温的外套挡在了我面前。
我这才意识到他身上的味道和衣服上的香水味并不一致。
成周身上的味道更特别一些，带着不近人情的冷冽，像是雪山雾凇，让我忍不住深吸一口气。
难道这真不是香水调出来的？
我轻轻弹动了下发麻的手指，感受着微电流在身体中游走。
这时，安橙的话再度在我耳边响起：“所谓生理性喜欢，就是你的欲|望会绕过你的大脑向他先一步屈服。”
确实是快屈服了，我用手摁在凳子上用以支撑自己的身体。
“你还好吧。”成周的声音出现在我耳畔。
不知道是我身体发晕的缘故，还是我被电傻了，成周的声音竟然在我耳中扭曲成了电子音。
像是老式电视机信号卡壳时，带着强大底噪的断续电子声。
我听着这样的声音只觉得眼前一黑，就这样昏了过去。
再清醒时，我就已经在医院了。
魏则明见我醒来，立刻围了上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随后他摁下呼叫铃，护士喊了医生过来给我重新做检查。
“我没事。”我对着哥哥安抚道。
魏则明不信，直接问医生：“我妹妹怎么样？”
医生思考了下回道：“通过初步检查看是没有问题的，昏迷时间也不长。”
医生又问我：“昏迷前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我如实说了当时的感受，刚说到一半，成周拿着打包袋过来了。
看到他来，我眼皮跳了一下。犹豫片刻后，没有说出这些感受好似跟成周有关。
医生也觉得奇怪，对着他们问道：“当时你们有闻到什么特殊的味道吗或者座位附近有没有电源线？”
两人对视一眼摇头。
“那就很奇怪了，难道是幻嗅，或者是……躯体化。”医生喃喃道，“这样吧，今晚住院观察一下，明天再进一步做一下详细检查。”
听到了医生的话，两个男人的神色都算不上好。
我反倒觉得无所谓，就除了晕倒的时候有些难受，醒来后我能蹦能跳的，什么事都没有。
成周更是将东西放下走了。
我看了一眼他离去的背影，其实还准备测试一下这件事，是否真的是由他引起的，没想到他居然走了。
“方舟有医疗器械生产线，和一些重点病院合作，他去打电话联系了。”魏则明解释道，“你再仔细说下你当时是哪里难受。”
“我不难受。”我认真解释道，“我真的身体上没有问题。”
魏则明却听不进去，围着我乱转。
我嫌烦，干脆躺床上蒙住了被子，他又给我一把掀开，“别蒙着，你会呼吸不畅的，你是头晕吗？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我不饿，也不晕，我也没有问题，明天检查一下不就知道了。”我再次蒙上耳朵。
本来不晕的，也要被他的絮叨给搞晕了。
“对了，今天这件事不要跟爸妈讲，你就说我第一天上班，跟安橙去庆祝了，直接睡她那儿了。”我躲在被子里闷声道。
“她经常去跟她朋友一块睡吗？”成周问道。
“没有，她认床，从不在别人家睡觉。小时候都快困死了，也要认准了回家再睡。”魏则明不假思索回道。
我掀开一点点缝隙，看到成周点了点头。
透过这点缝隙，我只能闻到病床上的消毒水味，无法判断其他，我悄悄又换了个方位，面前正好是魏则明。
我悻悻地又合上了被子，不过在这之后我察觉到有人帮我掖了掖被角。
直觉告诉我，是成周。
过了没多久，
我听到了脚步声，他们出去了。
我掀开被子探头看了下，就在门口没多远的位置。
有些距离，我只隐约听到了魏则明说了几个词。
“心理”、“躯体化”、“看病”……
听了一会儿什么都听不清了，我重新躺下了，也许是真的累了，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又一次醒来天已经黑透了，是饥饿感把我叫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