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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指尖碰到另一只手上的凉丝丝的手链。
她转过身盯着天花板,幽怨道:
“霍斯舟,我睡不着。”
身旁的男人一顿,几秒的沉寂后,霍斯舟的声音响起:
“今天,不行。”
“啊?”
姜伊不合时宜地天真了一下:“什么不行?”
话落,无声胜有声,体会到他的言外之意后,姜伊惊呼道:“霍斯舟!你简直流氓,我还在生理期!”
“……”霍斯舟道:“所以我说‘不行’。”
这是重点吗?
重点是他怎么就想到那种事上了好吗?
虽然她以前是有过睡不着然后把他拉起来酱酱酿酿的前科吧,但她也还没到这么饥渴的地步吧?
姜伊无语,“那就不能睡不着说会儿话吗?”
“……你说。”
姜伊面向霍斯舟,因为清醒而睁大双眼。
在绝对的黑暗里,她无论如何努力,也看不见霍斯舟的表情。
说要聊天,但她也不知道要聊些什么。
她将脸颊贴在手背上,又磕到了那条手链。
姜伊心间一动。
“霍斯舟,你是因为知道我没去莫裕陵的演唱会,才送我这个的吗?”
这还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提到这个名字,姜伊说出口时才觉得有些难以形容的拗口。
霍斯舟默了片刻,“如果我说是呢?”
她被反问得怔了怔,明明眼前除了男人隐隐的轮廓,什么也看不见,但姜伊却莫名觉得自己脸上落着一道灼灼的目光。
这样的感觉令她不自在。
“是……是就是呗,我就问问。”她垂下眼,不知道自己在躲避什么,“反正戴在我手上了,你也拿不回去了。”
话说得坦荡,但语气里却染上了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细微的落寞。
“姜伊。”他的声音响起,轻微的咬牙与叹气声都清晰,“你脑子……”
“?”
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意志力,霍斯舟把剩余的话忍了回去。
“从我知道你没去,到把它送给你,一共间隔不到半个小时。”他道,“半个小时,我去哪儿给你找远在滨城的‘深海流萤’?”
“哦,”姜伊思维逐渐发散,“那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比如也许你一早就准备好,然后是根据我的表现再决定送不送给我呢,谁猜得透霍总您的心思。”
“没有比如。”霍斯舟回答她,语气没有什么起伏,但却冷静得让人无法怀疑,“从我拿到它的那一刻开始,就只属于你。”
属于她。
姜伊被这几个字晃了神。
她动了动僵住的身体,下一瞬指尖蓦地与什么一触即离。
手指蜷缩着,那份残存的温度仍旧留在指腹间,轻微凸起的触感,像是鼓鼓的青筋。
话都聊到这里了,姜伊压下心猿意马,索性问个清楚。
“霍斯舟,你一开始就知道莫裕陵了对不对?”
“一开始是指什么时候?”霍斯舟问,“一个月前,结婚前,还是分手前?”
说到最后半句时,他有明显的停顿。
“我知道你见过他,在我们在一起之前,”姜伊轻声道,“但是好像我没提起过他的名字。”
她记忆中,霍斯舟和莫裕陵应该只有一面之缘。
恰好是她留学以来,第一次在巴黎重逢霍斯舟的那天。
……
巴黎的冬天通常是温和的,但那天却冷得出奇,飘了小雪,还刮着很冷很冷的北风,吹得路旁的常青树都沙沙作响。
她穿着件薄大衣,等到意识到这糟糕的天气时早已经走出了门口,那时候姜伊才19岁,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自然也认为扛得住冷风,就这样走上了街头。
积雪在她的靴底吱吱呀呀地响。
霍斯舟叫住她的时候,她甚至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回头就看到刚刚经过的那辆豪车车窗不知什么时候被摇下了一半,而霍斯舟就坐在里面,倚着窗望着她。
姜伊在高三时见过财经报纸上抨击金鄄新上任的年轻总裁裁员集团元老的做法是如何年少轻狂、自大无知,也窝在巴黎的房子里刷到过媒体称他为商业奇才的文章。
一年时间,霍斯舟风评逆转,成了商业界人人闻风丧胆又卑躬屈膝推崇的对象,那时的他也不过二十四岁。
他不知道已经在那里待了多久,黑色的车顶上都盖上了层晶莹洁白的雪,像一块薄绒质地的毛毯。
姜伊愣在原地好一会儿,确定出现在眼前的那张脸是久未谋面的霍斯舟,她惊喜地跑过去:“斯舟哥,你怎么来了?”
“看了场时装秀,”霍斯舟道,“顺便过来看看某个一声不吭就走了的大小姐是怎么在寒风中冷得瑟瑟发抖的。”
他用词犀利,语气却柔缓温和。
姜伊不记得巴黎最近有举办时装秀的报道,也不知道不爱看秀的霍斯舟怎么突然变了性子,在异国他乡,见到熟悉的人足以让她高兴得昏了头。
“我有给言初发信息的,虽然是在下飞机后了。”被秋后算账,姜伊讪讪地耸了下肩。
霍斯舟对着副驾扬了扬下巴。姜伊心领神会,连忙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还习惯么?”
“还行啦。”
车内开着足足的暖气,她坐上去,搓着红通通的手,对着手心哈气。
“最近会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叔叔阿姨托我来看看你。”
霍斯舟随手将后座的围巾丢在她身上,“陈姨不在,连最简单的加减衣服都做不好,看起来并不让人放心。”
深色的羊绒围巾,是他喜欢的风格。
姜伊将围巾抱在身上,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戴。
“这不是碰到你了嘛,斯舟哥就是我的大救星。”姜伊说着卖乖的话,稚气未脱的脸蛋被冻得红通通的,笑容娇憨俏皮,右侧虎牙白玉似的好看。
“是么?”他冷硬的眉梢松动几分,染上一
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连带着语气也轻快着。
霍斯舟扭过头,问:“去哪儿?”
姜伊报了个地址,是个本地的KTV。
“去和朋友唱歌?”路上,霍斯舟问,“晚上有什么安排么,一起吃顿饭?”
“晚上的话可以啊,”姜伊回答,“这个生日party应该下午就结束了。”
车子缓缓停下来,前方路口红灯,来往的行人走在人行道,远处的欧式建筑也被纷飞渐大的雪花迷蒙了视线。
等绿灯的间隙,霍斯舟视线落在她怀中的精品袋上,问:“这是准备的礼物?”
“嗯!”姜伊点头,又想起什么,“对了,斯舟哥,你顺便帮我看看,这个钱包好看吗?”
霍斯舟瞥过来,忽然顿住。
“男士包?”
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