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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伊感觉到被子被人掀开了。

她原本都困得有点迷迷糊糊了,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直到贴在腿上的睡裙被人利落地撩了上去,大面积的凉意从下往上灌得她倏然醒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几乎是一下子蹦坐起来。

“你干什……”

“砰”地一下,她的脑袋撞在霍斯舟的下巴上,不算重,但那一下很急,也不算轻。

“哎哟。”姜伊吃痛,一下子红了眼眶,也管不上其它的了,立马抱着脑袋喊:“疼。”

这下是真的疼,也是真的委屈了。

灯再次被人打开。

霍斯舟折回来,一言不发地扒开她的手,检查她的头,有一点红。

他去拿了卧室里存放的医药箱,给她擦了药,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很迅速。

清凉的药油落在发间下的头皮,不知道是不是姜伊的错觉,霍斯舟似乎还在她的头顶,轻轻地吹了一口气,火辣辣的痛感消散了许多。

他给她擦完,就要把医药箱收走,姜伊抬眼,这才注意到他的下巴也红了一块,这会儿也顾不得脑子疼了,拉住他。

霍斯舟看向她的时候,她睫毛还是湿润的,姜伊吸了吸鼻子,说:“你给你自己也擦一点。”

她抬手,很轻地摸了下他的伤处,不敢用力,“这里。”

等到这一场闹剧结束,姜伊才坐在床上,郁闷地和霍斯舟说:“这是你全责,谁让你突然就来脱我内、裤啊。”

霍斯舟:“……我是想检查你那里有没有肿。”

姜伊:“……”

霍斯舟:“一般来说,肿了才痛。”

话题聊着聊着又回去了,姜伊老实了,说:“我不痛……我痛不痛你过程中难道看不出来吗?”

霍斯舟静静地看了她半响,像在思考她的问题。

“看不出来,”他说,“你总是一直哭。爽也哭,痛也哭。”

姜伊:“……”

第45章

姜伊向后倒在枕头上,拉上被子心如死灰地盖上,闭上眼睛,装死。

她并不是很想理会他的那番话,也不知道该怎么理会。

怎么理会,说:“谢谢你,爽死我了”?

说不出口,真说不出口。

霍斯舟关上灯,房间再次陷入黑暗。

他轻声说:“你有拒绝的权力,如果你不想,直接告诉我。”

……

之前说好的等雨停就去潜水,睡醒起来后,雨已经彻底停了,还出了一轮太阳。

其实天蒙蒙亮的时候,姜伊就醒过一次——因为做噩梦。

她梦到自己头上长出了一个比她脑袋还大的包,面积宽广到下雨的时候都不用打伞的程度,她泪流满面地跑回家,结果发现松和湾那一面墙的帽子没一顶能戴上去的,吓得她浑身一颤,直接醒了。

从梦中醒来的那一瞬间,她感觉到落在自己腰上的手臂似乎收拢了一些,安静的卧室里,男人平稳的呼吸洒在她额头,怀抱温热,姜伊纷乱的心跳慢慢回归平静。

姜伊用手悄悄地摸了一下,很幸运地,头顶没长包,也不痛了。

这让她松了口气,姜伊心里安定,很快又睡着了。

待到清晨,她被霍斯舟起床的声音吵醒,打着哈欠坐起来,刚睁开惺忪的双眼,就依稀听到霍斯舟的声音响起。

似乎是在问她脑袋的事。

她慢慢地反应了一下,然后捣蒜似的点头,充分发挥她的表演专业所学,说:“痛的。”

其实不痛的,但为了骗取同情心,她焉坏焉坏地没说实话。

她困得要死,倦倦地看了眼时间,才七点,好残忍的数字。

倒头就躺下去。

不行,她起不来,还是再睡个回笼觉吧。

念头刚起,霍斯舟叫她:“等会儿再睡。”

身边的床榻微微下沉,姜伊还没来得及睁眼,就被人捞了起来,挡在脸上的乱七八糟的发丝被勾开,刮过她的鼻尖,痒痒的。

她勉强抬起眼皮,霍斯舟的脸在她面前变得清晰。

姜伊懵懵地“嗯?”了一声,带着鼻音。

“干嘛呀?”

“涂药。”

霍斯舟扫了她一眼,回答得言简意赅。

姜伊就没再动了。

霍斯舟偏头,打开医药箱,取出药油拧开。

短暂的功夫,肩膀倏然一沉,扭头看去,刚还一动不动坐着的姜伊,大概是瞌睡过头了,身子一歪就靠在了他身上。

并不重,刚靠上又反射性地弹起来,仰起脸问他:“好了吗?”

“……”霍斯舟固定住她的脑袋,“还没有。”

说罢,他的手指落在她头顶,一寸寸移动着,很快找到她受伤的那片位置,只见异样的颜色已经消下去了,也没青,正常得和周围的皮肤没什么区别。

霍斯舟看了片刻,目光落下。

她没睡醒,神情恹恹,眼睫垂得很低,卷翘的弧度都透着几分可爱。

霍斯舟注视着她,目光未动,指腹触摸上那块皮肤,不轻不重地按了按。

她平静的表情的映入眼底,霍斯舟问:“痛吗?”

因为没有痛感,导致姜伊其实根本不记得自己具体摔在哪儿块了,只模模糊糊听到霍斯舟问她痛不痛,就立刻皱眉:“痛。”

霍斯舟手指微动,又换了一处,按下。

“这里呢?”

姜伊毫不犹豫:“痛!”

“……”

霍斯舟面无表情地按到最初撞伤的位置,又问了一次。

“这里没撞到,痛吗?”

“不痛。”姜伊嘟囔。

没撞到当然不痛了。

“嗯。”

霍斯舟没再多说,也懒得揭穿她,将药油不紧不慢地涂上去。

在涂药的过程中,姜伊也慢慢地醒了,她想起什么,忽然问:“霍斯舟,我们今天什么时候去潜水?”

霍斯舟说:“今天不去。”

姜伊蓦地抬头:“为什么?!”

霍斯舟动作一顿,对上她的眼睛,然后将她的脑袋重新掰回原来的角度,继续上药,这才说:“脑袋撞坏了,休养一天。”

“……等下。”

姜伊决定紧急改变计划,她跳下床,生龙活虎地说:“霍斯舟,你说奇怪不奇怪,涂了这个药,突然一点都不痛了诶,你看,做什么都不影响,用力晃头也不晕、晕。”

她堪堪撑住墙,看向霍斯舟的眼睛却很亮:“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图穷匕见,她的心思昭然若揭。

霍斯舟坐在床沿,静静地听她说着。

晨光温馨,她眉梢眼角里是压不住的神采飞扬,霍斯舟看了她一会儿,紧皱起的眉头慢慢松开。

男人在沉默中低头,将医药箱中的药品和工具整理得井井有条,扣上箱盖将其放回原处,这才抬步向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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