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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在这时,那人忽然准确地朝着他的方向挥着手,像是发现了他一样。
虽然隔得远,看不清楚表情,但是做挥手动作的人,似乎带着一些意外,或者……是欣喜?
那一瞬间的动作却如同电流般传递到商河星的胸口,打破了商河星僵硬的思维,也让商河星的脑袋一片混乱,下意识地回应了一下。
“还是应该走吧。”
商河星没办法接受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自言自语着劝自己赶紧离开这个让自己紧张的氛围。
就在他转身离开时,突然一股力量撞到了他的肩头。
而他下意识地回头时,注意到原来旁边也有一个年轻人。两个肩膀撞在一起后,对面的人才注意到有自己的存在似的,动作下意识地退了一步。因为冲撞,他肩膀上的小鸟被惊得飞了起来,盘旋了一阵后,才重新落回那人肩膀上。
那是鸽子?
商河星的目光下意识地被那只鸟吸引,他的思绪变得有些错乱。
为什么有人会带着自己的鸽子在路上走来走去?
这鸽子还被养得有点圆?
很快地,他又看向面前那个戴着银色十字架的青年。正好两人四目相对,商河星注意到对方眼里闪过惊讶,却因为警惕,也陷入沉默。
那人:“……”
商河星:“………”
这段沉默并没有坚持太久,那个青年嘴里吐出了一个“对不起”,便冷静地转身离去。
“古怪。”
商河星喃喃自语,心中一阵不明的烦躁。
收回视线之后,忽略刚才小插曲的他又重新走回车上。
车内的寂静让他稍稍冷静了下来,心跳却依然乱作一团,就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搅乱着他的节奏。在这一瞬间,他突然福至心灵,有了个成形想法——如果在VITA组织找不到‘商河星’,那么傅霖一定还在他体内。
这不是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想法了。
可是,现在再次提出来时,这个想法让他心头一震。
因为这也让他找到了最近情绪变化的线索。
即使他自己不敢相信这个猜测,心里又异常清楚:只有傅霖也在他体内,才能让他的内心也引发如此复杂的情绪波动。
“我怎么会在乎一个毫无意义的陌生人呢?”
商河星低声自问。
司机冷不丁地冒了出来,“先生还是要去车站搭车吗?”
“暂时不去了。”
商河星打算等黎稚身体好了再说。
反正都已经拖了一个星期了,也不在乎再晚三四天。
更何况,商河星已经肯定傅霖就在自己身体里了。
想到此,商河星决定主动给黎稚发慰问的短信。
发完之后,他又怕黎稚以为自己真的很关心他,就加了一句。
【不用特地回复。】
第24章
周日早晨八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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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晴的日子就是显得格外不同。
窗外的海, 湛蓝清新又澄澈得如同精心制作的海报一样,让人想到无数把海边当做重点元素构造的汽水广告。既能想到清凉,又能想到自由。
然而, 不可否认的是, 我们现在的地方是Anubis的市郊。这边的海更多的是用来处理城市垃圾,在海滩边缘也能看到散落着的被潮水带来的白色垃圾。有两三人也正在沿着海滩边捡垃圾。
我收回视线, 重新落在了肚子鼓鼓的小鸽子身上。
今天空气也没有像昨天那么湿重。
鸽子很敏锐地感受到空气的湿度, 自己又精力旺盛,一吃饱饭就踩着窗沿,迫不及待地等着我开窗。等我把窗户打开后,它就灵巧地地一蹦一跳地从窗户铁栏间隙里面钻了出去, 尾巴高高地翘了翘, 轻轻地“咕咕”叫了两三声,似乎想要直接飞出去。
我知道, 鸽子本身是家养宠物, 就算放飞, 也会自动回家。
所以, 我一点都不担心它飞走后,就再也不回来。
可是, 我就在想着它会自顾自地飞去玩耍, 结果它居然特意回头看了我一眼。等确认我在注视它后,它才一个振翅就把自己放进了天空里面, 朝着海岸线飞去。
我被它那一眼暖到了。
它真是我的小棉袄,不仅长得可爱, 给什么吃什么, 乖乖听我的话,连我细微的情绪都会在意, 用各种小动作来安抚我。
不像床上那个傅霖,固执得像是块石头,叛逆得就像是青春期的小孩。从昨晚到现在,送到嘴边的食物和水都一概拒绝,就算强塞进去,还要咬人的手。
昨晚,我一度以为用悲惨事迹勾起他的心中的柔软之处,化解他的防备和敌意。没想到才过了不到一个小时,他又恢复了冷静和清醒。
当然,这也让我有些不确定。
这是因为傅霖太聪明,轻而易举地就看穿了我那“可怜”故事背后的逻辑——即使敌人身世再怎么悲惨,也无法掩盖其背后的算计和阴谋。反正就是「同情敌人,就等于对自己残忍」的逻辑被他玩明白了。
可是也不能忽略经历过这一个星期的黑暗经历,从背刺那一刻起,傅霖在身心折磨下,开始黑化了,同情心和同理心都压缩到了一个低得几乎不存在的水平,只剩下警惕与抗拒。
“……”
我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心情十分复杂。
就在我盯着小鸽子越飞越远的时候,束缚着傅霖手脚的特制手铐链条时不时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从我喂小鸽子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这个克制得不想被人发现的声响。
可是,我知道他顽固的性格,也懒得和他对峙,就一直没有在意。
他的手铐是特制的,就算是用消防队员那种特制钳来剪也开不了,唯一能开的就只有我和杰利的钥匙。跟在水牢一样,我们两个分别持一半的钥匙,这让救傅霖的难度再翻上一番。
过了好一会儿,那道试图摆脱手铐的声音突然消停了下来,链条的叮当声不再回荡。整个空间瞬间安静得如同电影院放映前的片刻寂静。此时,只有从同一个方向传来的微弱声音,“…喂!”
我不叫喂——
哼。
我眼睛下意识地动了动,仰着头,享受窗外的清风,完全对他的话不理会。
因为我已经被他折腾得太累了。
我才不要惯着他。
可是,就在那一瞬间,我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他昨天晚上虚弱的模样。我又忍不住动摇了起来。
你们都不知道昨天晚上具体发生了什么。
昨天晚上,傅霖因为长时间的虐待以及昨天那奋力的拼死搏斗,身体已经几乎被压垮,免疫系统彻底瘫痪,触发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
简单说,这位倔强的大哥发高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