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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争晖院,里面的陈设布置还是与之前一模一样。

她看见坐在树下打络子的珍珠,向她走近。

宁泠还没走进,珍珠就发现了她。

珍珠语气惊喜:“宁泠姐,你怎么来了?”

宁泠指了指手下的衣裳:“我是来送衣裳的。”

珍珠赶紧接过衣裳,接着说道:“宁泠姐你别走,等我一会。”

宁泠不知她还有什么事,站在院子里点点头。

此时她看见念儿正从院子经过,她刚想走过去打个招呼,就见她急急忙忙地离开了。

宁泠顿时僵在原地,手足无措。

乐絮端着一盆水泼在院子,语气冷淡:“万人嫌。”

这三个字如一把锋锐的刀戳在宁泠的心口上。

被污蔑的是自己,她还没找乐絮算账,她还敢继续攻击她。

宁泠冷笑:“谁是万人嫌,谁自己心里清楚。”

乐絮面色一变,她现在在院子里的处境也不好,人人提防着她,不受人待见,所以刚才才将宁泠当做出气筒。

“看来陷害我,你也没什么好处。”宁泠目光锐利地上下扫视她一圈。

“总比你好。”见四人无人,乐絮气急败坏,“还以为侯爷有多喜欢你,也不过区区如此。是我陷害你又怎么样?侯爷还不是相信我。”

她这话一说完,忽然感觉后背一凉。

惊得她回头一瞧,只见裴铉带着林韦德不声不响地站在院子门口处。

乐絮顿时心急如焚,她不知侯爷何时来的,也不知她刚才那番话侯爷听见没?听了多少?

她赶紧行礼,宁泠也跟着行礼。

就在乐絮以为自己在劫难逃时,裴铉面无表情、仿若无睹地直接与二人擦身而过,林韦德赶紧跟上。

等裴铉走后,乐絮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她还以为侯爷会为宁泠出头。

也是,侯爷要真是喜欢宁泠,也不会罚她去浣衣局、

乐絮虚惊一场,冷笑示威地瞥了眼宁泠就离开。

小片刻功夫后,珍珠终于回来了。

她手里拿着个食盒:“宁泠姐,你瘦了好多。里面都是些糕点,你饿了可以吃。”

上次禧福送来的包裹里就有不少干粮类食物,珍珠年纪又小,正是馋嘴的时候。

宁泠那好意思收下,刚想拒绝,就听见里屋有人在喊珍珠。

珍珠急忙将食盒放她手上,“好像侯爷回来了,我去忙了。”

院子里又孤零零地只剩下宁泠,她不好多呆,提着食盒又走了。

室内的裴铉,隔着窗台处的一道缝隙看着宁泠。

她瘦了许多,以前脸上藏不住心思,如今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她的耳眼已经几乎完全闭合,只留下淡淡的痕迹,头上简单绑着绿色丝绦。

见她身影单薄孤零零的,却又十分果断,半分犹豫都没有地走了。

一如前几月那般傲气,不为权贵折腰

他以为刚才他出现在哪里时,宁泠会气鼓鼓地要他主持公道,为她证明清白。

或许会生气,会口齿伶俐地顶撞他。

可她什么也没做,连一眼都没多瞧。

林韦德默默伫立在一旁,不懂自家主子何苦这样?

心里既然记挂着宁泠,送上门的台阶为什么不下?

等宁泠人走了后,裴铉面色冷淡道:“将乐絮带过来。”

林韦德丝毫不意外,快步向前。

被林韦德拖过来的时候,乐絮面色惨白,她知道这是秋后算账,她逃不了了。

看着裴铉伫立在窗台处,似乎是看着窗外。

乐絮跪地磕头求饶:“奴婢当时害怕极了,才会做出这种混账事。”

她头用力地磕在地板上,发出砰砰砰的声响。

裴铉依旧望着空空荡荡的庭院。

乐絮感觉她头顶上似乎悬着一把刀,迟迟掉不下来,她心里的恐慌更甚,“请侯爷恕罪,请侯爷恕罪,请......”

她一声声哭喊,充斥在室内尤为嘈杂刺耳。

林韦德暗自皱眉,乐絮这是在找死。

裴铉终于转过身来,脸上挂着笑,语气平淡丝毫不见怒气,“你胆子挺大。”

这句话似是真心实意地在夸奖乐絮。

乐絮更加惊悚害怕,眼泪哗啦啦地流着,“侯爷,我一时情急之下才会做出这种事,不是故意的。”

裴铉背手悠哉悠哉地走着,“你不仅胆子大,还有点小聪明。”

乐絮看他嘴角上扬,哆哆嗦嗦道:“奴婢知错了。”

“你说本候会怎么处置你呢?”裴铉脸上的笑意愈发灿烂。

乐絮想起之前的传言,想起被他处死的奴婢,大哭求饶:“奴婢知错了,奴婢真的不想死。”

“死?”裴铉讥笑一声,“你未免把本候想得太善良了,简简单单就死了,怎么配得上你这弯弯绕绕的心思。”

乐絮被他这一番话惊得说不出话,呆呆地仰望着他。

“你既会装可怜,又会诬陷人。”裴铉语气真挚,“可真是不可多得好苗子,本候还指望你立大功呢。”

林韦德眉心一跳。

“不知侯爷派奴婢做何事?”乐絮转悲为喜,活着总比死了好。

裴铉低声带笑:“派你去其他府上做探子,相信依你的能力,自然有一番大作为。”

乐絮顿时脸色惨白,她知道做探子被抓住的下场,生不如死,各种刑具严刑逼供。

她吓得连忙想去抱住裴铉的腿求饶,却被林韦德一脚踹开。

裴铉玩够了,挥挥手。

身边潜藏着的暗卫立刻将乐絮带了下去。

要做探子,自然忠心最重要。

可人心难测,只要服下毒药控制,那就简单得多。

林韦德知道裴铉的心情很不好,不然也不会那般折磨乐絮。

他迟疑了会,还是开口问道:“侯爷,是否要将宁姑娘请回来?”

第24章

裴铉迟迟没有回话,过了会才嗤笑一声。

“她那番傲骨,真好多磨磨。”

他是权势皆有的侯爷,皇亲贵族,怎么可能像一个奴婢低头?

她若是肯求求他,他就勉强原谅她之前言行无状。

林韦德点头,侯爷这脾气那有愿意放下身段的时候。

过了半晌,又听见裴铉的声音,在安静的室内显得十分突兀。

“这府里的蛀虫太多了。”裴铉面色冷淡。

林韦德抬起眼眸看向裴铉,神情不解。

“每日府里开销大把大把的银子流水似的往外。”裴铉冷笑,“可也不知银子到达花哪儿,倒是个个管事的大腹便便,油腻得像头猪。”

林韦德不知裴铉怎么忽然说着这儿,又继续思考他说得管事的肥头大耳。

王管家长得清秀,像个读书人,并不肥。

林韦德的脑子转了许久,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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