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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似鹌鹑似的低头畏手,生怕惹火上身。

珍珠听见后,暗骂自己蠢货。

“你可知府里出言不逊该如何罚?”裴铉冷冷道。

“掌嘴。”宁泠痛快回答。

她挑衅的眼眸毫不畏惧地直面裴铉,似乎等着他的巴掌落下来。

她等了半晌,裴铉还是纹丝不动。

裴铉声音大了些:“我不打你,让珍珠自去领罚。”

倏地空气中响起两道破空声,重重地很响亮。

宁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她下手极狠,脸上留下鲜红的巴掌印,嘴角沁出丝丝鲜血。

“一人做事一人当。”宁泠不耐烦地扫了眼他,“裴铉,别让我看不起你。”

第41章

听见里面的声音,大家伙都面面相觑。

紫叶担心宁泠没轻没重和侯爷动了手,那就危在旦夕了。

珍珠幼嫩的脸皱着,嘴里嘟囔:“都是我的错。”

裴铉神色阴狠,直接向前迈一步,掐住她的下巴:“谁准你打自己的?”

“侯爷觉得不够?”宁泠反问,接着无所谓道:“打到侯爷满意也行。”

她厌倦了这样的日子,一切都掩盖在他的甜言蜜语下。

刚才隔着那昏暗的烛火下,看着他那张脸。

不可否认在那一瞬间,她离开的决心有一刹那动摇。

她厌恶自己的这样,这两巴掌彻底打醒了她。

宁可死,她宁泠也不可能留在这谄媚做狗。

她嘴角的鲜血随着她唇瓣的张合,鲜血沁出的速度也更快。

裴铉眉头紧拧,忽然发现他真的没法子了。

她不怕强权,不怕受罚,不怕吃苦挨饿。

他采取怀柔办法,以柔化刚,却也毫无作用。

宁泠有些疲倦了,抬了抬眼皮子问道:“可以走了吗?”

她只想好好睡一觉,不想再和他攀扯这些不可能的事情。

裴铉松了手,唇线抿紧。

外面的珍珠十分担心,侯爷的脾气暴躁她是知道的,虽然宁泠受宠,可盛怒之下也不知到底怎么样了。

主意是她想得,祸是她闯的。

宁泠一直待她很好,将她当妹妹,还带着她读书认字。

珍珠心一横,不管不顾地撞开门。

裴铉周身的戾气浓郁,狠辣地盯着来人。

珍珠吓得腿一软,跪在地上哭喊:“是奴婢的错,今日奴婢去藏书阁帮着晒书,发现了话本想带回看,才乱出主意让宁泠姐姐去借书的。”

裴铉的视线落回了宁泠上,她还是傲骨不屈,面带倔强地站在那。

珍珠偷偷抬眼看了眼宁泠,红肿的脸,带血的嘴角。

“珍珠,此事是我做的,你无需担责。”宁泠牵动嘴角说。

珍珠年幼,只是好奇问了一嘴,真正做决定的是自己,怨不得旁人。

是她太自以为是,天真地以为借几本话本无碍 。

珍珠想开口再言,可侯爷看她的眼光如同把刀子,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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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夜了,宁泠真的乏了。

“侯爷若无吩咐,奴婢退下了。”宁泠行礼后,扯起珍珠。

见裴铉没有再出言反对,她才拉着珍珠出门,扬长而去。

独留裴铉一个人伫立在内室内,空气还似有似无飘荡着鲜血的气味。

珍珠哭哭啼啼跟在宁泠身后,外面众人见了后也面色大惊。

万万没有想到侯爷竟然会动手打宁泠,顿时众人都不敢与宁泠搭话,怕招惹侯爷怒火。

坐在偏房的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宁泠才后知后觉得疼,脸颊出火辣辣的,口腔内一股血腥味。

珍珠火急火燎地跑出灶房拿鸡蛋消肿,却无功而返。

府里个个都是人精,前脚得了宁泠失宠的消息,后脚谁敢给她东西。

宁泠安慰她道:“没事,帕子浸湿敷脸也是一样的。”

珍珠的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一边拧帕子一边说:“都是我的错。”

害的宁泠挨打,上次她虽然挨了五板子,可行刑的人特意放了水,还没现在的宁泠伤得重。

“上次你挨打,怨我了吗?”宁泠问道。

珍珠摇摇头。

宁泠噗嗤一笑:“我也不怨你,你再认错,我也跟你学。”

珍珠猛地摇摇头,上次挨打宁泠一直对她道歉。

见她受了伤还要安慰自己,珍珠也收了眼泪,小心翼翼为她敷脸。

珍珠本想问疼吗?可看见帕子贴上去的一瞬间,宁泠身子一抖,就没有问得必要了。

“侯爷真狠心。”珍珠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宁泠听见。

宁泠做出嘘的手指:“不要说这种话,小心隔墙有耳。这两巴掌都是我自己打的。”

珍珠大吃一惊,没想到狠手竟然是宁泠自己下的。

可又转瞬明白,明白宁泠是护着她,宁泠若不打自己,侯爷定会狠狠罚她出气。

“侯爷还是疼惜姐姐的。”珍珠进来后,见侯爷都快气得跳脚,可还是没舍得动宁泠一根手指头。

“傻妹妹。”宁泠的声音带着困倦,“若疼惜还会说出这种话?”

不过是将她当做一根狗,驯服她,征服她。

珍珠的脑袋转了转,还是为裴铉辩解:“侯爷只是一时气头上。”

虽然侯爷脾气不好,但她觉得他对宁泠还是真心的。

“那我问你,没有正室就如此大动干戈。”宁泠的声音清醒了几分,“若有了正室有我容身之地吗?”

珍珠的脑袋跟不上,没说话。

宁泠打算好好和她聊聊,免得珍珠以后误入歧途,识人不清,最担心她像秋月一般,被人蒙骗。

“现在他对我好,不过是在新鲜劲头上。”宁泠顿了顿,思考后继续,“以后身边的女人多了,他还记得我是谁吗?”

“可若成了府里的妾室,衣食无忧也不错啊。”珍珠后半句说得很小声。

“表面上的光鲜亮丽罢了,你今日拿到鸡蛋了吗?我所有的一切都得仰仗他的施舍,今日他吼我两句,府里谁敢帮我?以后他淡了腻了,正室要卖我罚我,岂不是易如反掌。”

宁泠平静地说完,虽然男人也不见得会对正妻好,可至少有法律条文的约束。

珍珠小心翼翼地说:“那侯爷是淡了,腻了吗?”

“或许是吧。”宁泠心力交瘁地上了塌。

淡了腻了最好,那怕喜欢也不影响她离开。

珍珠将屋子里翻了一遍,也没找到合适的药膏。

宁泠困得眼皮都抬不起了,困得声音模糊让她早点回去休息。

珍珠妥善地收拾完东西,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一转身就发现门后杵着侯爷,她吓得要大声行礼。

一记冷飘飘地眼刀扫来,珍珠的嗓子瞬间发不出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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