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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内,紫叶面色着急地站在屋外,她总感觉不对劲。
以往侯爷甚少睡懒觉,也甚少睡到午时还不起。
而且昨夜只在唤玉兰前叫了一次水,以往休沐无事不可能只叫一次水的。
但她又不敢擅自打扰了侯爷,说不定宁泠的安神香让侯爷多睡了会。
恰好此时林韦德走来,有事要汇报。
见紫叶神情焦急,问了一嘴。
紫叶如同见了救星,连忙将心中顾虑说了出来。
林韦德听了后一沉思,轻叩门扇:“侯爷,侯爷?”
连唤几声,里面都无人响应,林韦德眉头紧蹙,不再迟疑猛地推开门。
紫叶跟在他身后进入,室内的熏香味很重。
多闻了会,紫叶感觉困意上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林韦德快步上前,首先见到的是倒在地毯上,盖着被子的一位陌生女子。
他心里咯噔一声,那宁泠呢?
接着又步履匆匆掀开珠帘,见裴铉神情安稳,独自沉睡于罗汉床上。
他加大声量喊道:“侯爷,侯爷。”
裴铉还是没醒,林韦德眉头皱得更深,看着旁边的香炉寥寥升起香烟。
他察觉不对,又发觉身后紫叶似乎困倦得很。
林韦德立马熄了香炉,打开室内所有的门窗。
他对紫叶吩咐道:“你去偏房,府里找找宁泠。”
这话瞬间惊醒了紫叶,她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接着他回到裴铉身边,拍了拍他肩膀还是没反应。
他思考着要不要去请太医,忽地瞥见桌子上有剩下的茶水。
他毫不迟疑地拿起茶水,哗啦一下全部泼在裴铉脸上。
裴铉不悦地醒来,他本来睡得香甜。
却忽然感到冷水泼在他脸上,他面色凌厉地望着林韦德:“不想活了?”
敢往他脸上泼水。
林韦德立马请罪:“侯爷,已经午时了。宁姑娘好像又跑了。”
后半句说出,室内鸦雀无声。
裴铉的桃花眼阴鸷,四周散发着戾气。
他修长的手指揉揉太阳穴,回想着昨晚的点点滴滴。
“这香粉似乎有问题。”见自家主子已经清醒,林韦德说出自己的猜想。
紫叶命人先是将争晖院上下找了一遍,发现没人,而且偏房还发现宁泠的首饰等物。
她前来禀报:“侯爷,争晖院没人,她随身带的首饰在偏房。”
裴铉起身,修长的身躯来到玉兰面前。
“弄醒。”他面色阴沉。
林韦德又泼了一茶水下去,玉兰悠悠转转地醒来。
十分迷茫看着众人。
“你为何在此?”紫叶厉声问道。
玉兰吓得哭哭啼啼:“奴不知,奴昨夜在此弹琵琶,不知怎么竟然睡着了。”
裴铉冷笑一声,宁泠真是学聪明了。
狸猫换太子都学会了,又联想到她打赏花木兰的戏,还真是一点就通。
然后还将计就计地制香。
“林韦德你去码头排查,主要排查穿男装身形较小的,张川重点排查客栈,酒楼等地。”裴铉嘴角挂着阴森的笑,又对紫叶说道:“把廖先生带过来。”
廖先生被带过来时,紫叶并未给她言明何事。
“这香是你教宁泠制得?”裴铉神情阴冷,“为什么教她做这个?”
廖先生以为是宁泠惹了裴铉生怒,为她美言道:“宁泠说之前制得养心香效果不好,说侯爷您多梦易醒,睡不安稳。为了侯爷她特意求我教她制助眠香,以求侯爷舒心。”
裴铉幽冷的视线转至罗汉床上的香囊,刺绣是仙鹤白云。
他指着香囊问:“香囊内也是助眠的香粉?”
廖先生拿去香囊,轻闻一下,点点头。
“很好。”裴铉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却显得阴森可怕。
提起裤子不认人,她宁泠从头到尾对他就没有一丝真心。
全是算计和欺骗,他定要亲手将她逮回来。
让她跪在他面前痛哭忏悔。
第45章
宁泠下了船的第一件事是去找个饭馆吃饭,最好再打探下消息。
需要解决的问题有住宿,还有路引。
叙州不是久待之地,还是要尽快转去其他地方。
这次逃跑宁泠精心筹谋许久,她最担心的是裴铉会不会为难玉兰和廖先生。
但玉兰和廖先生都是受她蒙骗,而且她们都不是侯府中人。
裴铉无权处置。
廖先生四处任教,应该认识许多达官贵人。
宁泠也不曾和她二人言谈其他。
宁泠猜测裴铉审问一番后就会放人。
宁泠一路上回想着,刚好看见路边有小饭馆在招揽生意。
她身上铜钱不多,而且酒楼招眼,这种地方鱼龙混杂些,刚好合适。
进入饭馆坐下后,宁泠点了一荤一素两个菜。
打算等会吃完饭,出恭时再换上男装离开。
“宁妹妹?”一道男声传来。
宁泠心脏忽地提到嗓子眼,接着看见来人穿着一身素白色儒生长跑。
脸色白净,五官端正,身量不算高。
“宁泠,连孟哥哥都不认识了吗?”孟亦知向她走近,“我们以前是邻居。”
宁泠当然还记得,只是没想到短短一年多的时间。
感觉他和印象中的孟哥哥大不相同。
“当然记得,孟大哥。”宁泠放松警惕,“孟大哥用过午饭没?”
孟亦知回答:“刚好用过了,不曾想我们如此有缘在此地碰上。”
“孟大哥你怎么会在这?”宁泠的家乡离这相隔甚远。
孟亦知坐在她的对面回答:“读书须拜师远游,盛安城内文人墨客众多,我有意来拜访听学。”
以前他龟缩在小小的青山县县学里,年纪轻轻成了秀才,以为自己文曲星下凡,后来才知是井底之蛙。
“盛安城?”宁泠轻轻念出。
那怎么待在叙州?
“盛安城物价颇高,每月宅子租金更是难以支付。”孟亦知苦笑主动解惑。
叙州距离盛安城走水路近,需要拜访时坐船便可,无需居住在盛安城。
他记忆里的宁泠是乖巧粘人的,小时候每每见了他都热情唤他。
如今却透着几分防备疏离。
“宁泠可是因为当年之事还在记恨我?”孟亦知问道。
当年宁泠要被她族亲卖时,他也曾阻止过。
“孟大哥自然有孟大哥的难处。”宁泠摇摇头,卖她的人是她的族亲,他一个外人如何插手。
孟亦知叹气说道:“当年我有意阻止,奈何家母以死相逼,这些年我一直耿耿于怀,愧疚难安。”
当初宁泠父母只她一个女儿,将他当半个儿子相待。
宁泠笑笑,不计前嫌问道:“孟夫人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