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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有虫鸣声。

宁泠端着一盆热水,绞干帕子,脱鞋上了床榻帮裴铉擦身。

她先是给他洗了脸,看着他眉眼含笑乖乖任由她擦拭,竟无故生出他可爱的念想,宁泠摇摇头甩掉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接着又给他擦手,他手生的骨肉均匀,手指修长很好看。

接着是宽广的胸膛,肌肉紧实,以及有劲的窄腰。她不得不暗叹,他生了一副好容貌,又有好身材。擦至绷带周围时,她很小心,生怕牵扯弄到了伤口。

干完后她端着脸盆就要离开,裴铉颇有几分恃宠而骄的模样:“就这?”

这些天他靠着救命之恩,在宁泠这儿可为屡战屡胜,勇往直前。

她心怀愧疚,再也没给他甩冷脸,甚至帮着照顾他。

“还要干什么?”宁泠转头问他。

“我是个正常的人,只管上半身是什么意思?”裴铉对她带笑问道。

宁泠无奈只能聊起他的裤脚,将那双大长腿擦了一遍。

“好了吧。”宁泠擦擦自己额头冒出的汗珠。

裴铉张扬的脸上笑意不减:“上半身、下半身你都擦了,中间呢?”

宁泠忽地才发现他真正的意图,气愤地将帕子甩他脸上:“无耻!”

裴铉笑得更加肆意,她骂人的词他都背熟了。

卑鄙无耻下流,混账畜生,约莫就这几句。

“你手没断!”宁泠语调加重。

裴铉神色的带点痛苦道:“手是没断,可是每每动作,牵一发而动全身呢,不利于养伤。而且我伺候宁泠沐浴时,可从没叫苦叫累一句。”

见宁泠被逗的小脸粉红,眼眸含水瞪着他。

裴铉知她脸皮薄,也怕真惹怒了她:“算了。”

宁泠却像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换了一方干净的汗巾,扒了他的裤子,闭着眼一顿乱搓。

结果才短短几息时间,就发现不太对劲。

裴铉忽地明白自己是自找苦吃,宁泠则神色尴尬地挪开眼。

视线落在他脚上,他不会还打算让她给他洗脚吧?

裴铉刚抬眸就发现宁泠直愣愣地盯着他脚,刹那间就明白了她的想法。

“想什么呢?”他抓了抓宁泠散在身后的头发,“我那敢让你做这些。”

她一向娇贵想得又多,认为他看不上她,瞧不起她的出身,再让她去干这些事情,岂不是自掘坟墓。

宁泠看了眼那处,害怕他乱来准备溜走:“那就好,我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歇息养伤。”

“急什么。”裴铉搂住欲逃跑的她,埋在她柔软的脖颈处,“你走了留我一个人在这?”

暗暗指责她没良心,宁泠马上反驳道:“晚上有值夜的人。”

“他们怎能和你比?”裴铉声音放软,“而且我救得又不是他们。”

“我睡觉不老实,晚上翻身压着你或踢着你怎么办?”宁泠面色担忧。

裴铉长叹一声:“说来说去,就是不愿意与我亲近些。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但宁泠夜里帮我倒杯水,怕是都不肯。”

宁泠听了有点心虚,犹豫片刻,还是和他一起歇下了。

若是她走了,他免不得说她白眼狼。

静谧安和的床帐内,宁泠熟睡中忽然惊醒,起身紧张地大喘气,额头沁出许多汗珠。

那日杀马时喷洒的温热鲜血,似乎又重复上演,她以前从没见过这种残忍血腥的场面,回来后总是心有余悸。

她的动作惊醒了身边的裴铉,他睁开惺忪的睡眼:“怎么了?”

他宽大温暖的手背,温柔地安抚着她的后背。

“做噩梦了。”宁泠用手帕擦了擦汗水。

裴铉略为思量后答道:“梦见我杀那匹马了?”

宁泠点点头,感觉脸上有鲜血黏腻感,欲下塌去洗洗。

“怪我?”裴铉拉着她如玉的手腕,“觉得我太残忍了?”

“不会。”宁泠诧异地盯着他,“不是它死就是我亡,你好心舍命相救,我不怪你。”

不怪你这三个字,如同暖流在他心尖流淌,浑身都暖洋洋,舒服极了。

裴铉笑着问道:“那以前我做得不对的地方,宁泠也能不怪我吗?”

宁泠没吭声了,一码归一码。

裴铉拉起她小小软软的手覆在他的脖颈上:“是还在怪我那日失手掐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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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睡吧。”宁泠想挣脱被他抓住的手。

“那就是怪我了。”裴铉读懂了她的避而不答,“你掐回来,好不好?”

宁泠惊讶看了他一眼:“不用。”

狗咬你一口,难不成你还回去?她不想和裴铉来来回回,拉扯不清。

宁泠身上的冷汗洇湿了寝衣,她洗完脸后想要重新换一件干爽的。

她从柜子里找出一件干净的寝衣,想要去屏风后更换。

裴铉突然从背后搂住了她:“外面凉,去榻里换。”

宁泠不肯,扳开他手推了一下。

听见他吃痛嘶的一声,她又赶紧回身看他。

已是春季,屋里的炭盆早停了,但夜里的风有些还是带着丝丝凉意。

“忘了那次风寒躺了多久了?”裴铉将她拉回榻上,“真是不长记性。”

宁泠怕挣扎牵动他的伤口,老实地任由他拉扯。

床帐内,宁泠面色尴尬地望着他,这人脸皮真厚,直勾勾地看着她,她怎么好意思换呢?

“澡我都帮你洗了多少次了。”裴铉眼眸不眨地看着她,虎视眈眈。

宁泠头皮发麻:“不换了,睡吧。”

“被汗都浸湿了,不换会生病。”裴铉不依不饶,伸出手打算帮她换。

宁泠瞪了他下,扭过身背对他脱了寝衣,洁白光滑的后背在朦胧的夜里隐隐约约,裴铉顿感燥热。

他迫不及待地拥吻上去,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

“你刚受了伤。”宁泠想推开他又不敢。

她来癸水忍了许久,加上养伤又忍了几日,算下来已有半月了,日日看得见摸得着,却吃不到嘴里。这不是要他命。

裴铉放软嗓音哄骗:“好宁泠,既知我受伤了,就疼疼我,让我舒畅一回。”

“不行。”宁泠义正言辞,“你自己都说了,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能加重伤势。”

裴铉黏在她身畔坏笑:“所以宁泠要心疼心疼我嘛,你主动些,我就没事了。”

他受伤不能动,她可是好好的。

从马背上摔下来,她受伤最严重的就是被缰绳磨破了手心,这几日早养好了。

宁泠圆圆的眼眸睁大:“你真下流!”

肋骨都断了两根了,还满脑子装这种事情。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裴铉边笑边亲,“宁泠不会这么小气吧,这点小忙都不愿意帮。”

“不帮。”宁泠咬着银牙,“我就是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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