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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洒在草地上,沁入单薄的衣裳里,叫荣妃膝盖感受到一阵阵凉意。

康熙的神色更冷,眸底闪过淡淡杀意。

“你在指责朕是昏君?”

他冷冷看向惠妃,“这也是你们的意思?”

他可以因为多年的情分和孩子给惠妃和荣妃等人体面,却由不得旁人挑衅他作为皇帝的权势。

旦有丝毫纵容,前朝后宫乃至外患,会有层出不穷的人来挑衅他的威严。

惠妃和谨嫔立马道绝无此意,她们又不是活腻了。

头疼的安嫔慢了一拍,拼命摇头。

荣妃被康熙冰冷的目光吓得猛然住嘴,眼泪不自禁落了下来,咬着牙不肯开口求饶。

她为自己委屈,为自己死去的孩子委屈。

让乌雅氏一个包衣跟自己平起平坐就够恶心了,她不能接受再出个汉军旗的包衣也骑她脖子上屙屎屙尿。

康熙捏了捏鼻梁,心知这会子并非严惩几人的时候。

哪怕她们能等到回宫再说呢,他也不会如此生气。

一旦声张,只会叫北蒙看他这个皇帝的笑话。

他平复了下情绪,冷声道:“自今日起,没有朕的吩咐,你们不许踏出营帐一步,好好闭门思过,等回宫后再由太皇太后发落!”

“你们口口声声提起阿哥们,那就长点脑子,多为你们的儿子和自己的体面想想,如果再闹出什么动静,别怪朕不留情面。”

方荷站得离门边稍微远了点,毫不意外地发现荣妃红着眼眶冲了出去。

外头候着的白芍都惊了一下,才赶忙去追。

惠妃颇为狼狈地出来,见到方荷,努力保持着进门前的傲气,走近方荷几步,压着声儿警告——

“你给本宫记着,就算你是四品女官,奴才就是奴才,主子就是主子,披上龙袍也变不成太子!”

“本宫等着你进后宫的那一天!”

方荷冲惠妃微微一笑,“惠妃娘娘的话,方荷记下了。”

惠妃瞪她,却发现方荷再无开口的意思,纯粹是……记下就完了。

不是,狠话呢?反驳呢?

还懂不懂宫斗的规矩了!

偏方荷啥也不说,却气得惠妃苍白面色染上一抹病态的嫣红,气得甩袖子就走,还差点崴了脚,被半夏险儿险之地扶住后,飞快离开。

谨嫔和安嫔啥也安静离了御前,都有些后悔走这一趟。

连谨嫔都没想到,惠妃和荣妃能把悲情牌打得这么硬气,真是叫她大开眼界,准备好的姜汁帕子都没用上。

这些年养尊处优,就真把她们脑子都给养没了?

方荷一进皇帐,就见康熙在御案前绕圈,显然被气得不轻。

她在心里偷笑,看这位爷气得跳脚却不能发作,比吃蟹黄包还爽。

她含笑上前,捋着虎须调侃,“刚才奴婢都提醒您了,吃多了羊肉容易上火,火大伤身,几位娘娘的顾虑并非无的放矢,您还是得保持平常心嘛!”

康熙心下清明得很。

谨嫔无所谓,安嫔一看就是凑数的,惠妃为了什么不好说,荣妃委屈他能理解。

等回宫后有的是给她体面的机会,可马佳氏就从来不会挑时候。

她要是长脑子,胤祉就不会总噎得人说不出话来。

听方荷淘气,他还是气得抬手要敲她:“朕是为了谁?你倒是知道在外头躲清闲。”

方荷眼睛眨都不眨就是彩虹屁,“不管您为了谁,您乃皇上,天可汗,旨意所到之处,就该无有不服。”

“奴婢从没怀疑过您御下的本事,也无意戳几位娘娘的眼眶子,反倒更给您添堵,虽然您跳脚的样子也比旁人威武霸气,偏偏您长了手……”

不能因为她有刘海看不见,就非得叫她头角峥嵘吧?

康熙:“……”他还头回听人这么拍马屁。

看着方荷那双恢复灵动且狡黠偷笑的眸子,刚才的火气莫名就消下去不少。

如此就很好,也不枉费他为此付出那么多心力,只盼着她永远别变成惠妃和荣妃她们那样。

他伸手将方荷揽到身前,咬住她的小嘴儿,“朕不光长了手,君子动口不动手,往后你再气朕,朕不敲你了……”

“唔……”方荷被迫后仰,小手推在他身前。

有心配合一下吧,可这身高差,对腰子实在不友好。

要不还是动手吧,君子听了康熙这不要脸的话怕是得哭……

自打第一次亲过方荷后,康熙就像是得了消渴症似的,总喜欢吃点甜的,逮着机会就要把人搂过来亲几下。

方荷怕遭罪,都准备了十几种在幔帐内探索人体奥秘的话术,这人还就没再生出给她上课的打算来……虽然龙棍不是这么想的。

这会子也是,方荷感觉腿都被亲得发软,又叫棍子戳得不舒服,恨不能把人推倒办了,干亲老腰确实有点受不住。

但康熙倒是松开她,换了凉茶去一旁平复去了。

她在心里比了个赞,能晚点推还是晚点推,她实在害怕他的技巧。

但她合理怀疑,他肯定是因为要打猎,怕头一晚上干了体力活第二天体力跟不上,才禁欲。

毕竟康师傅一生要强,是个学习都能学吐血的狠人。

等康熙平复得差不多,梁九功也风尘仆仆回来了。

“万岁爷,阿兰泰大人派人禀报,准噶尔噶尔丹亲王带着世子策零已经到达小滦河附近。”

康熙微微挑眉,小滦河离围场不足十里,半个时辰就能到。

明儿个就要开始行猎了,噶尔丹还真会赶时候。

他看方荷一眼,方荷立刻出门叫端凝殿宫人进来,伺候康熙换了龙袍。

很快,科尔沁的王公们也过来后,噶尔丹就在皇帐外求见天可汗。

康熙晾了他一会儿,才叫他和策零进门。

方荷在里头就寝的帐篷后头,隔着两层屏风,只能隐约看到,噶尔丹是个比康熙还高一头的壮汉。

哦,胡子上都闪着银光,丁零当啷走进来,也不知道带了多少配饰。

进门,噶尔丹和策零就利落下跪,声音如雷——

“噶尔丹见过天可汗,得知天可汗要在木兰行猎,我们早早就出发了,只是路遇狼群,不幸受伤,耽搁了些时候,来晚了,还请天可汗见谅!”

康熙坐在御案前,轻笑了声,端起茶盏,“若朕不见谅呢?博硕克图汗的弯刀不会对向朕吧?”

帐篷内气氛瞬间就紧绷起来,在噶尔丹身后才十四岁的策零脸上甚至闪过一抹厉色。

噶尔丹倒是咳嗽了几下,‘虚弱’地笑出声,拔下弯刀举至头顶。

“天可汗说笑了,若您不肯见谅,噶尔丹愿献上弯刀,任由天可汗受罚,怎敢对天可汗不敬!”

这弯刀是噶尔丹身为准噶尔部首领的象征,康熙自不会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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