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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11月7日,”久贺池垣在余光里看见了松田阵平愈加复杂的表情,“你的情况一直很稳定,复健也很顺利,我要走了,又以为你那天出院……就想送送你。”
不只是因为出院,也是因为那是萩原研二「去世」的日子。松田阵平心知肚明地笑了笑,没有开口感谢来自朋友的体贴。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同样的原因,当时我听说你情况突然恶化,束手无策之余想下楼透透气,就这么遇见了他。”
“前两次见面他甚至没有提到你,但连续几天我都过去看你,他好像也有所动摇。”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们熟了一些,会偶尔聊聊你的事。再过几个月,他发现我拿着你给我的那本课本……这才问我对拆弹有没有兴趣。”
“他从来没有提起过你们的过去。”
这句话的意思是:是我自己看出了你们关系匪浅。
足足十几年的时间里,他们形影不离,时间铸就的感情理所应当不会被时间轻易消磨。他低眼,他知道他在愤怒,他凝眉,他知道他在悲伤,他举起枪,他知道他对准的一定是身后的敌人而非他的心脏——
怎么可能被掩盖呢?
怎么会严峻到必须掩盖呢?
那根烟已经燃到了尽头,松田阵平出神地看着远处的黑暗,手指动了动,把烟头扔在地上,抬脚踩了上去。
“嗯。我知道了。”他慢慢地、沉稳地说道。
25|我不告诉你的真相
“我知道了。”他慢慢地、沉稳地说道。
他的眼神里一瞬间涌出了太多感情,久贺池垣有点狼狈地移开视线,低声问他:“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松田阵平恶狠狠地重复一遍,重重地碾了一下地面的烟蒂,“等他回来就打断他的腿!”
这声音里有多少轻松和欣悦,久贺池垣不得而知,他哑然失笑,收拾好心态,盘算着这一段「真相」和现实的吻合度。
准确来说,他和萩原研二相识于五年半以前。这个差点就抱着炸弹前往幽冥的家伙被他强行拉出爆炸现场,手里的炸弹因为他动的手脚而没有引爆,被他拿来充当障眼法的另一个炸弹则炸开了半层楼。
那个炸弹位置微妙,被放在了久贺池垣想破脑袋才选好的位置上,成功让他们脱离了现场。但也成功让萩原研二躺在病床上睡了足足一年半。
用来维持他生命的仪器是久贺池垣提前向系统py来的高级货,在他的原世界也属于顶尖。用来安置他的房间是久贺池垣拿着S的账号加班加点完成悬赏,再加上完成组织任务所得,才终于东拼西凑出来的一出别院,防卫系统极其严苛不说,维生物资也只在固定的时间送进来。萩原研二醒来的时候,久贺池垣刚带进来新一批物资,正在苦兮兮地吃上一批物资里快过期的那些。
代表病人恢复意识的铃声响起时,久贺池垣还一时半会没能反应过来。
这实在不能怪他,毕竟在穿越之前,他和这些高级医疗设备的最近距离就是呆在同一个医院,别说清楚每一个提示音代表什么。就连把萩原研二放进医疗舱的时候都束手束脚,恨不得动一步就看一眼操作视频——全靠系统靠谱,把说明书和视频教程也带来了一份——手忙脚乱的程度只能说幸好萩原研二没醒。但凡他意识清醒,也要被久贺池垣的操作吓昏过去一回。
萩原研二醒来后情况依然不妙,三天两头地病情恶化。但此时的久贺池垣已经见识了能量破零的后果,对这种情况自然是爱莫能助——他自己都时不时因为见底的能量条而变身幸运E,几次险死还生,这人能活着就算是世界意识大发慈悲了。
好在剧情很给力,不知道那段时间有什么跟原剧情相符的故事发生。总之过了一段时间,萩原研二甚至能正常走动了。
这不动还好,一动就是更大的问题。不说空无一人的楼层,只说被彻底限制了的人身自由,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无论这里的人出于什么目的救了他。既然不允许病人和外界联系,自然不会怀着多么善良的心思。
再加上身体反反复复,手的灵活度也不如以往,他看着久贺池垣,就像是在看一个真正的组织成员——尽管那时候他才刚了解组织的存在。
久贺池垣还要当他的真酒,对这种情况也乐见其成。更不用说后来他但凡救一个人,萩原研二的身体就会莫名其妙地虚弱或者晕厥一段时间——久贺池垣猜来猜去,只能把这归咎于平摊了所有人的因果——不误会是不可能的,久贺池垣恨不得对方多误会一点,把他想象成组织boss最好,省得他还要在任务里逃出生天后考虑怎么控制住这些聪明人。
对,没错,「些」。
因为这个世界医疗水平不够高,偶尔有被他救下的其他人在昏迷中送到这里来救治,由于病情太重,不得不送进医疗舱,等情况好转、能被这个世界救回来再送回他们该去的医院。
这种情况还算好的,只要不把房间门打开,昏迷中的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跟萩原研二相见。但不好的情况就不是那么让人放心了。
四年前的12月初,久贺池垣穷尽毕生演技,准备了十几套计划,终于成功带着胸口呲呲冒血的诸伏景光赶了回去。
这个时间段,和原剧情相符的故事越来越多,能量条涨势喜人。但救下的人里本应在原剧情挂掉的也越来越多,结果消耗也与日俱增,反倒让他再一次开始穷困潦倒了。
诸伏景光的伤势本就严重,或许是求生欲使然,他在一年后就睁开了眼。但比起萩原研二半年学会走路、宣告复健告一段落的进展,他用了足足一年的时间治疗肺部和心脏的后遗症,又用了一年来进行复健,却得到了和萩原研二差不多惨烈的结果。
寻常人的复健是与自己的身体斗争,他们的复健却像是与自己□□的意志力斗争,他们有多么坚定不移,复健的结果就有多么不可思议。
迎接他们的是失败和永恒不变的失败。
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当然没问题,但萩原研二的工作是拆弹,诸伏景光是一个卧底警察,再不济也是个狙击手,以此为前提,他们对自己的要求远高于常人。
然而,一年又一年,艰难的复健用事实向他们郑重宣告,他们恐怕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自如地使用自己的武器了。
久贺池垣看着萩原研二时不时躺在床上,看着诸伏景光一次次尝试又一次次失败。不仅帮不上忙,还必须时时刻刻防止两人撞上,个中心塞只有自己知道。
自从诸伏景光来了,萩原研二的活动范围就从全楼变成了三层,而诸伏景光则享受了二层,剩下的一层属于流动人员。
两层楼确实完全隔开,声音和物品绝不可能互相传递,但久贺池垣就是心虚——没办法,怕自己干不过这个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