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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身,难得说了一句重话,“信不信随便你,快放开我。”

谢岐仔仔细细地盯着她的脸,似乎要从她的表情中找出一丝一毫的端倪出来,半晌后,冷哼了一声,终于还是慢悠悠放开了她,“我是不会让他这么轻轻松松回去的。”

“你要干什么?”玉昭慌了,“你不要动他!”

“表妹怎么管起我来了?”谢岐幽幽一笑,“你是我的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要求我。我只是看他心存不轨,略微惩戒一下罢了,表妹该不会是心疼了吧?”

“我!”玉昭哑口无言,差点被他绕了进去,重新强调,“我跟他之间真的什么事也没有,你不要伤害无辜!”

“伤害无辜?表妹莫不是忘了那夜救下你的人,”谢岐悠悠道,“可是我啊。你现在是在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男人,来指责你的救命恩人吗?”

玉昭又语塞住了,面对谢岐,她好像永远都说不过他。

谢岐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块帕子,不由分说地扯过她被孟文英拉住的手,一根一根擦拭着她的手指,似乎嫌弃她的手上沾了什么不洁的东西,擦完之后,他扔掉帕子,一脚踩在地上。

“表妹,这样的“萍水相逢”,最好别再让我看到第二次。”

玉昭张口便想反驳,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我见不见谁,又与你何干?

可是她说不出口,谢岐此刻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谢岐长身俯下,凑到她愠红的耳边,语气低缓,却是满满的威胁,“再让我看到他碰你,就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镜头急转直下,那个死不瞑目的士兵惨白发青的脸又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谢岐提着血淋淋的头颅,俯身对她低语,依旧带着笑意,“表妹,你看呀。”

玉昭啊的一声,从噩梦中猝然惊醒。

声音惊醒了正在侍候的仆人,一屋子的仆人如同惊鹊一般,纷纷跪在了地上。

坐在床边为她擦汗的女婢也惊了一跳,随即放下手中汗巾,也跪了下去,“姑娘醒了。”

玉昭惊魂未定地坐起身,恍惚凝视着地上的女婢。

她不是秋胧。

刚刚亮起来的美眸又黯淡了下去。

地上的女婢大着胆子,抬头看上

玉昭,“姑娘昏迷了两天两夜,可是有哪里感到不适?”

自己竟然昏迷了两天两夜?

玉昭愕然,忙让一众女婢起身,“快起来。”

一开口,声音便传来久未言语的嘶哑拉扯感,玉昭怔了怔。

这位女婢最为大胆,又凑到了玉昭身前,声音温柔,“姑娘,身上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玉昭昏迷中只觉得有人将她揽在怀中,吹热了药,再将温热的汤药一勺一勺地喂给她,温柔又细致,迷迷糊糊中她以为此人是秋胧,没想到是眼前的女婢,心中不免生出感激,“我昏迷的这几日,多亏了你为我喂水喝药,辛苦你了。”

女婢愣了愣,脸上有些错愕,但很快压了下去,俯首垂目,“这本是做奴婢的本分罢了。”

说完这些话后,空气又沉默了下去。

女婢又大着胆子抬起脸,悄悄看着眼前的貌美女郎怔怔地坐在床上,似乎还未从刚才的噩梦中回过神,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不由得有些痴住。

这姑娘生的可真是美,一身亵衣素白如洗,大病抽丝下皮肤苍白似雪,竟有一种仙风道骨、却又孱弱无依的美,这般颜色,难怪侯爷对她尽心尽力,连喂药喂水都不假她人之手。

女婢看的心中不忍,想了想,忍不住劝道,“姑娘不必伤怀,无论怎样,总是要好好活下去的。”

玉昭眸光一荡,似是受到了触动。

她又想起了谢岐手刃的那几个士兵。

他们曾经还那样高高在上地肆意侮辱她,差一点就要对她做出更可怕的事,可是如今却是死在了谢岐的剑下,他们的痛哭流涕没有得到那个男人的一丝怜悯。

原来在求生之路上,每个人的样子都是如此丑陋下贱。

玉昭觉得遍体生寒,默默将身上的锦被裹紧。

“放心,”她感念女婢的宽慰,唇角一勾,对她苍白地笑了笑,“我不会想不开的。”

谢岐说的对,死了,就什么也没了。

幽州屠城、土匪抢劫,又险些被士兵辱掠,面对这般境遇她都一一挺过来了,她又有什么理由轻易去死。

何况,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秋胧。

命只有一条,她得好好地活下去。



欧阳瑾汇报完战况,随着周平一起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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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副将,你有没有觉得,将军这几天有点不一样?”回去的路上,欧阳瑾八卦地问。

周平听的眼皮直跳,面上却面不改色,“哪里不一样?”

“将军变得爱笑了,你没觉得吗?”

周平想了想,“……你确定?”

今日宋行贞没来,是欧阳瑾一人向侯爷汇报的,周平明明看到侯爷的脸色比平日更黑了几分,这人是哪里看出来的笑容?

侯爷不喜欧阳瑾,是军中早已心照不宣的秘密。当初谢家军杀入长安的时候,陇西军早已在长安城占山为王,距离皇宫只差一步之遥。陇西军一到了长安便烧杀抢掠,士族几乎清一色地被屠戮殆尽,甚至还传出了人相食的现象,瘟疫横行,繁华的长安城沦为了一片人间地狱。

陇西军风彪悍,底下全是一群不怕死的疯子,占领着长安最为易守难攻的宝地,谢家军迟迟久攻不下。危难之际,还是欧阳谨笑眯眯地向侯爷献计,不仅主动献给了陇西军首领燕王以及洛王等几个皇子的下落,还在长安城到处散播燕王早已在北地攻入了陇西老巢的假消息,动摇了陇西的军心,让他们不得不分散兵力大力追击。

欧阳谨一方面假意联合燕王等人,言辞恳切地请他们联手平乱,放出诱饵道如今长安城危在旦夕,群龙无首,谁平乱到最后,谁就能名正言顺地得到传国玉玺,一方面又将费尽心思派人找到的陇西首领的几个兄弟家眷直接煮了,再将他们捆成包裹一个个丢进了陇西军的大营,转而栽赃嫁祸给前来援助的洛王,说是洛王送给他们的军粮。

此举彻底逼疯了陇西军,这才逼得他们战而不守,选择了正面出击,与洛王两败俱伤。

此役过后,谢家军成功歼灭了陇西军和最初谋反的洛王,护住了风雨飘摇的长安城,欧阳谨也获得了“第一毒士”的称号。

此人心思毒辣,老是想出一些损人利己的主意,以至于每次看到欧阳谨在笑,周平总觉得他心里又在憋着什么坏主意。但不得不说,此人想出来的计策虽然缺德了点,却也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

就连侯爷都曾对他感慨过,“欧阳谨此人,多活一天都是祸害,但却实在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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