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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西西里。”
“我不会回到西西里。”玛蒂尔达说,玛蒂尔达说,对这段婚姻,她只想快些从中挣脱,哪怕在婚姻没有解除前,她也不想旁人理所当然地将她看成是腓特烈的妻子,或者附庸物品,“实不相瞒,我们的婚礼从没有完成,在收复耶路撒冷后,我会跟他离婚,这是我们现在仅有的共识。”
“离婚?”亨利一世瞠目结舌,与此同时,他忽觉心跳加快,一些隐密的期冀正悄然生长着,但他仍努力克制,“你们是圣座安排的婚姻......”
“那又怎么样呢,圣座能为近亲婚姻颁下赦免令,自然也能以近亲婚姻为由解除婚姻,我们的婚姻从不存在,解除自然也无顾忌。”
“然后呢?”亨利一世追问道,他不易察觉地攥紧手,“然后您会再结婚吗,还是像某位希腊女皇(1)一样,拒绝婚姻以防止丈夫染指您的权力呢?”
“婚姻吗?”玛蒂尔达一怔,她没有想到亨利一世会问她这个问题,“我没有考虑那么远的事,但我应当会再结婚吧,毕竟,我需要一个继承人,一个完全属于我的继承人,西西里国王给不了我,但我可以从别人那里得到。” ,
“如果你想要折下一枝橄榄叶,你应该去布拉切奈宫。”
大皇宫,当腓特烈试图攀折高处的橄榄叶时,他忽然听到一个声音,他回过头,安娜皇后站在希腊式的庭院中,微笑着看着他,他心中掠过一个念头,他不动声色地用法语道:“我不知道布拉切奈宫在哪里。”
“在西北角。”安娜皇后下意识道,很快,她似乎意识到不对,状若无事地用希腊语道,“哦,那是阿莱克修斯一世修建的宫殿,尼西亚的希腊贵族应当都对那里很熟悉。”
“这是他们的故乡,他们当然熟悉,而您对您的故乡也并非毫无眷恋,您没有忘记法语。”
“对,我听得懂,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骚扰和麻烦,我一般只说希腊语。”安娜皇后道,她天蓝色的眼睛浮现出好奇审视之色,“所以,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呢?”
“如果不是一直沉默地听着我们用法语交流,您又怎会突然说出那句话呢?”腓特烈道,“所以,您的目的是什么,因为您对背叛您父亲的女人怀恨在心,还是真的对我们的婚姻怀有顾忌,在我同意和我妻子一起前往尼西亚后,您便不再出声,这是您的目的?”
“对,我只是希望您能够和英格兰女王一起前往尼西亚,至于我父亲和她祖母,他们闹得沸沸扬扬时我还没有出生,某种意义上,我和英格兰女王都应该感谢那场婚变,如果不是他们解除了婚姻,我们都不会出生。”安娜皇后静静道,“如果她单独一人前往尼西亚,她不会轻易同希腊人议和的,所以我希望您能够适当地制约和阻止她,您会希腊语,也熟悉我们的礼节,我可以相信您是一个十字军中的异类。”
“和您一样?”
“和曼努埃尔一世一样,他是真心地想要促成东西方之间的联合,他选择我成为他的儿媳,我本应该是阿莱克修斯二世的皇后。”安娜皇后低叹一声,“所以,能告诉我您的计划吗,您以臣服的名义将希腊人带回君士坦丁堡,您选择用什么把他们团结起来呢?”
“共同的仇恨。”腓特烈说,“不恰当的例子,理查一世和法兰克诸侯未必关系多么融洽,但如果是对抗腓力二世的野心,他们一定团结一致,希腊人和拉丁人彼此之间成见重重,但他们都仇恨威尼斯人。”
“然后呢?由于拿回了被威尼斯占据的港口,十字军帝国可以缓解财政压力,希腊人也会接受亨利一世成为他们的新统治者,毕竟和安格洛斯的皇帝们比起来,他确实优秀得多。”她摇摇头,“没那么简单,他们之间的矛盾根深蒂固,希腊人的骄傲也不会让他们接受彻底臣服于教廷,拉丁人有很多缺点,但他们拥有武力,武力可以解决很多问题,您是异类,和您一同前往东方的才是正常的拉丁人。”
“对,比如我的妻子,她确实是个正常的拉丁人,或者说她这样的人才是常态,她不觉得以上帝之名大开杀戒是什么可耻的事。”
“一个正常的拉丁女人可不会时刻忤逆丈夫的意见,甚至亲自率领军队,她是英格兰女王,可上一个英格兰国王是她的叔叔而非父亲,和她的祖先们一样,她也是异类。”
“对啊,她没有共治者,她看起来也不需要一个共治者。”腓特烈感叹道,他忽又好奇地问,“您对她很有意见吗?您不喜欢她这样咄咄逼人的女人。”
“我不讨厌她,我很喜欢她,她是个可爱的女孩,我听说了西欧的事,她从我哥哥手里抢回了诺曼底,这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我很希望我的女儿能像她一样坚强。”安娜皇后失笑,她很快话锋一转,“如果女人没有坚强的意志,那迟早会沦为旁人分食的血肉,她现在所取得的权力和地位已经是不可思议的奇迹了,不过,坚强的意志并不意味着无往不利,命运也不会时刻眷顾着同一个人,我不觉得她能做到她那杰出的先辈们都做不到的事,你也是,你也做不到科穆宁皇帝们都想要做到的事情。”
第94章
卓越
“国王和皇帝们不是因为他们身居……
“从尼西亚归来后,女王和国王仍然形同陌路,国王热衷于与希腊人交往,他很快受到了他们的欢迎,其中一位名为约翰杜卡斯瓦塔克西斯的贵族同他尤其要好,据说他是尼西亚皇帝的女婿,而女王多数时候都与亨利一世皇帝一同交流东方的局势以及下一步的军事动向,据说他们也会谈及一些法兰克的旧事......在等待圣座谕令的时间,我也曾听到过一些流言,譬如女王对亨利一世心怀倾慕,毕竟后者高大英俊,英武善战,具有一位真正皇帝的威仪和成熟的魅力,而西西里国王同安娜皇后也关系密切,他对这位年长于他的高雅女性表现出倾慕和依恋,犹如儿子对母亲......但我可以发誓,在那件事发生之前,这部分流言不过是闲来无事者的揣测,是出于愚昧和无知的狭隘攻讦,是以他们都对流言不屑一顾,我们都没有想到起初的放纵会带来如此灾难的后果,那时候,我一度以为这支十字军又要分崩离析,而很快,这样的时刻就将到来了。”
———威廉马歇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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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需要提防保加利亚人。”
大皇宫的议事厅中,亨利一世在墙壁上的巨幅地图中比划着,那是一幅极为精美的地图,以大理石铺底、宝石和黄金镶嵌和勾画,由于重要的地名都是用拉丁语标注,因此玛蒂尔达也能看懂:“两百年前,一位希腊皇帝曾经征服了保加利亚,被称为‘保加利亚屠夫’,但保加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