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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回白孟城。”
真是榆木脑袋,齐蛮气了一会,又做出决定,对小蛾道:“那随我回去。”
小蛾还是摇头。
她是打定主意要留在崔兰因身边。
也只有在崔兰因身边,齐蛮才会拿她没有办法。
尽管齐蛮朝她瞪眼,小蛾心虚也不躲闪。
崔兰因护着小蛾,对齐蛮道:“你别逼她,让她自己选,要跟谁!”
“我怎么逼她了?你说话也要讲道理!”
“长、长公子这边走!”
其实这儿视线开阔,无须人引路都能看清方向,但婢女还是壮起胆子喊了一声。
正是这一声提醒了崔兰因,她回头就看见一脸“闯祸了”的婢女小跑到她跟前,低声解释:“长公子说要拜见老夫人。”
有这个借口,她们不好拦着人不让找来。
齐蛮眼见萧临缓步靠近的,挑了下眉,再斜眼瞅崔兰因,看她的好戏。
自身难保还管别人。
崔兰因的确有些头疼。
这个场面该如何解释才好。
萧临人高腿长,没片刻就走到她面前。
刚刚还在争闹的几人,现在却静悄悄,都在观望。
萧临把他们一一扫视。
崔兰因、齐蛮、小蛾三人都很怪异。
令萧临不禁想起曾经看过的一个案子,一对夫妻和离时争抢一个养女。
崔兰因和齐蛮就像那对吵架的夫妻。
他们互相熟悉,言谈自然,就连吵架都透着亲近。
萧临的手在紧攥和松开之间反复,小婢女余光瞥见,后背一阵阵发凉。
长公子该不会想掐死二娘子吧!
崔兰因率先回神,抢在所有人前开口道:“夫君你来正好!给我们评评理,小蛾不是谁的婢女也不是谁的侍卫,是不是愿意跟谁就跟谁?”
这一声“夫君”没让萧临感到心安,反而勾起一阵战栗,他看了眼崔兰因,又望向那边的齐蛮。
齐蛮似笑非笑勾着嘴,看崔兰因就仿佛在看一个骗子。
似是早看穿她的装模作样,只是不说罢了。
萧临把目光挪到崔兰因脸上。
她眸光闪烁,笑唇标准。
他何尝看不出这女郎的别有用心。
但他又有什么办法?
于理,他是公正讲理的长公子。
于情,他是崔兰因的夫君。
所以他缓缓道:“盈盈说的对。”
几道惊讶的目光齐齐落在他的身上,尤其是齐蛮的目光。
疑惑、气恼、愤怒。
萧临在被羞耻淹没的同时,感到别样的欢。愉。
崔兰因耳根发烫。
奇怪,盈盈这个名字很多人喊过,但是萧临喊出来却有别样的感觉。
他的气息会从咽喉深处上升,经由潮。热的舌面,再从唇缝吐出。
萧临从没有喊过她“盈盈”,更何况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崔兰因心口热热的。
坐上犊车后,她还在看萧临。
“夫君,你为何忽然叫我盈盈?”
“……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可你从前也没有叫过。”
萧临沉默片刻,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你要不喜,我日后可以不叫。”
崔兰因也不惯着他,直接道:“哦,也无妨,夫君不叫自有人叫。”
萧临身子蓦然一僵,声音从齿缝里挤出,“你想谁叫?”
“夫君以为是谁?”
第28章
齐蛮、袁茨、潘弘……
萧临脑海里闪过许多名字。
居然有这么多,实也出乎他的意料。
但他一个字都不想说。
宣之于口代表的是妒忌、是怀疑、是他阴暗的猜忌。
“夫君脸色好可怕,是想到了什么?”
说到可怕,但女郎的声音没有一点颤抖,完全是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淡然与闲适。
仿佛笃定无论如何这火不会烧到她身上。
萧临冷静道:“无事。”
崔兰因看着萧临的面色从冷凝深沉又变得平静从容,真心佩服长公子的定力。
想要彻底激怒他,不是件容易的事。
虽然崔兰因很想看长公子完全撕掉廉耻、抛弃道德的模样。
但眼下还不是好时机。
崔兰因话锋一改,笑吟吟道:“盈盈只是名字,谁叫都可以,不过夫君叫,我更喜欢听。”
……更喜欢?
萧临眉眼微动,险些就要抬眼去看崔兰因的眼。
但他实在怕看见里面的戏谑。
即便这女郎自以为掩饰得很好,但他总能抓住端倪。
就当她,更喜欢吧。
/
过了两日,崔老夫人找来四名主事,崔兰因从中选了一位担任自己木料铺的掌柜。
那掌柜姓庄,年约三十,是个鳏夫,带着五岁大的女儿。
崔兰因见他长得清秀,又老实本分,除了会识字算账还有做木匠的经验,十分满意。
崔兰因再把杜翁介绍给庄掌柜,两
人就木料的数量、品种做了核对,罗列成册。
杜翁解决心头大事,自然千恩万谢,还祝崔兰因生意兴隆。
现在他们把袁家得罪狠了,只有崔兰因把这铺子开得长久,他才能靠着她吃饭。
庄掌柜从王老夫人处知道崔兰因的情况。
年轻的东家对做生意一窍不通,故而他不得不做出提醒。
“因潘侍中的倡导,用贵木做家具的人逐渐变少,这些木料固然很好,但如何销售出去也是个大问题。”
即便崔兰因不差钱,不着急,但木料存久容易被虫蚁蛀噬,平白增添损耗。
崔兰因还没想好,只要掌柜先把要给萧家几位待嫁娘子做家具的木料挑好的出来,早日送去下了定金的家具铺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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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办完,崔兰因才去告知王大娘子。
王大娘子并不关心木料是不是出自崔兰因的铺子,只要价格合适,就并无不妥。
她更关注的是另一件事。
“听说你与袁家起了冲突?”
崔兰因盯着王大娘子拿玉章的手,只要她敲下去,这件活她就算完成,但王大娘子忽然提起袁家,这就意味着她一时半会还走不了,遂换了只脚支撑。
她可不是萧家的木偶婢女,能够轻轻松松站一个时辰不脚软。
“一点小意外。”
王大娘子把玉章放下,两手优雅相叠,放置在身前桌面上。
“且说说那个小意外。”
崔兰因相信前因经过王大娘子早已弄清楚,现在要她说,不过是要她承认自己的错误。
可她有什么错?
崔兰因想了会,义愤填膺道:“袁家店大宰客,因为木料不好卖,竟翻了数倍价格,兰因心想萧家固然有钱也没道理非要吃这个亏,更何况大家都说袁尚书是个清廉爱民的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