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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女郎天真地应了,道:“原是如此,那可真是太可恶了,恶奴欺主,罪不可赦!”
另一个女郎轻“哼”了声,也不知道是何用意,但也没有反驳同伴的话。
被绑住的陆娘子苦于不能开口说话,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响,急得满头是汗。
“好一个逃奴,犯下弥天大错还不知悔改,我们可不会为你求情,你就好自为之吧!”
两名禁军不想节外生枝,听见女郎们轻而易举就相信他们的说辞,都松了口气。
“两位禁军大哥,我与这位娘子要去寻一匣子宝物,只是现在天色昏暗,此林中又潜伏野兽,时常吠叫让人害怕,能否匀一位陪我等一块去寻。”那猫儿般狡黠的女郎又朝他们央求起来,好像是真的害怕,“事成之后必有重酬!”
听见重酬二字,两人都震颤了下,随即想起刚刚说的金银珍珠红宝石,眼中浮起了贪婪之色。
二人不动神色,只先互相对看了一眼。
处事久了,只消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有相争之意。
于是争先恐后介绍自己,希望可以被两位女郎看中。
这时候两位女郎也意见相驳。
一个说喜欢那个体高臂长的,一个说看好那位肌厚体庞的。
两人谁也没法说服对方,最后一人把话一撂,“实在不行,让他们打一架,赢的人随我们走!”
两名禁军面面相觑,然而都在对方眼里看出点让人讨厌的意味。
“你不会真要跟我打吧?”
“我看是你想趁机动手,居然还倒打一耙?”
两人从冷静变得激动,不知道是谁出的第一下手,局面立刻一发不可收拾。
两个本来负责看守的禁军浑
然已经把出恭久不回的老大抛之脑后,拳拳到肉,你一拳我一腿,互殴了起来。
崔兰因和公主两人就地蹲下,支着下巴,看他们打。
时而给已方鼓励,时而指责对方不守武德,专攻下三路云云。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给了他们许多思路,下手越来越阴狠毒辣,鸡飞蛋打。
大约一炷香过后,其中一人被对方肘关节猛击到心窝,霎时如一座被抽掉梁柱的高塔轰然后倒。
胜负已分。
看戏的两女齐刷刷站起来。
那胜出的禁军用手背擦了擦鼻血,得意洋洋转过头道:“是我……”
“胜”字还没说出口,一阵烟尘扑面而来,背后站着个笑眯眯的女郎。
他晃了晃脑袋,抬手揉了几下眼睛,两腿如在沸水里滚了一圈的面条软了下去,随后不省人事往前一扑。
齐敏用匕首轻轻松松把麻绳挑断,崔兰因捡了剩下的麻绳把两个倒地的禁军捆了捆,公主又给他们两个补了点迷药,就算到天亮他们也醒不过来。
陆娘子受惊过度,一言不发跟着她们,看见崔兰因与公主两人平素也不交好,但是一个捆一个下药,竟也配合无间。
崔兰因忙完一切回头就看见陆锦儿盯着公主放在一边的匕首,目光发直,不知在想什么。
该不会觉得被强人掳走,名节受损,要自戕吧?
她走过去把匕首捡起来,递还齐敏。
料理完这些,就该沿路返回宫苑,再找可靠的人来处理,然而三人才走出几十步,就听见前方传来低沉的怒吼,伴随着脚踩落叶的沉沉声响。
那是一名成年郎君气汹汹而来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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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宵小之徒,竟敢暗算老子,趁人之危!”
原来那迷药扎屁。股上效果并不好,没多会这“老大”就醒来了,并且也已经拉完了,光是清理身上的污秽就花了不少时间。
可想而知他的愤怒,恨不得马上抓出暗算自己之人,碎尸万段。
这一路也顾不上藏匿行踪,大步向前。
三人见状立刻更改了方向,往旁边一条路躲去。
天黑人乏,这一走就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了。
走兽在黑暗的深处不时冒着幽光的眼睛,盯着这群不速之客,嗓子里发出威慑的低吼。
齐敏握紧匕首,全身紧绷,陆娘子也从未经历过这些,连呼吸都浅得几不可闻。
但两人都相当固执,不肯轻言害怕。
还是崔兰因先开口,建议找个安全的地方躲一躲,一直乱走下去不是个办法。
齐敏道:“好吧,既然你这么害怕了,我们就找个地方躲一躲,但是我们该躲哪里?”
“跟我来吧。”
崔兰因带着她们找到了一个山穴,又用枯枝插在地上做了简单的防护,还拖来一堆灌木叶子挡在穴。口。
齐敏见她如此井井有条安排藏身之处,不免惊奇。
崔兰因谦虚道:“唯手熟尔。”
山穴低矮,三人只能或坐或躺,不能直身,但也因为狭小,一团小小的火焰也能给予她们急需的温暖和安全感。
等待天亮不知要多久,崔兰因趁机向陆锦儿打听是怎么惹上这伙强人。
能让禁军背叛,其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
陆锦儿起初还不想说,但挨不住崔兰因好奇,一句接着一句猜测,越猜越不像话,只能开口为她解惑:“兴许是与我捡到的一本账簿有关。”
这些事情等回到宫苑她也会被人盘问,到时候一样要交代,所以陆锦儿也没什么好隐瞒。
“三日前,我与婢女在潘府偶然撞到一名小吏,那小吏行色匆匆,掉了东西都未有觉察,婢女不识字但看见上面记了很多数字,便知道是账簿。原想等着那小吏回来取,可一直不见人来,后来账簿就被我们带了回去,谁知当天夜里我的婢女就被人在自个屋里掳走,她的屋子也被搜得一团乱,那时候我还没意识是那本账簿的缘故。”
“在潘府,婢女被掳走没有人追查吗?”公主问。
陆娘子道:“我第一时间就去告知小潘侍郎,他让我不要害怕,给我送来了新婢女并且换了新院子,但原先的婢女直到我来到宫苑也没有下落。”
公主道:“这便很奇怪了,那本账簿里记得是什么?”
“只是一本粮铺的进出记录。”
崔兰因忽然没头没脑问:“是几年前的吗?”
“你怎么知道?”陆锦儿略惊,随后点头道:“是三年前,而且还是一家叫满禾堂,我从未听过建康有此铺。”
公主更没有听过,满脸疑惑不解。
唯有崔兰因心神俱荡,正要在说些什么,旁边的公主已经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觉得这事也没有什么意思,遂抱膝闭眼:“你们都不累吗?睡一会吧。”
陆锦儿道:“你们先休息吧,救我耗费不少心力,我先守着夜,以防那伙人寻来。”
公主赞道:“还算你知恩图报,我们今晚就没白来这一趟!”
崔兰因不好吵公主睡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