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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

她说着就拉着薄被朝身上盖,但双儿却硬是不肯。

秦香絮倦意上头,脾气也跟着上来:“都说了不吃了,你为何还不让本宫睡?”

双儿提醒道:“公主,您的药还没喝呢。”

提到这个,秦香絮的瞌睡虫瞬间跑走,她睁开明澈的眸子,有些沮丧地坐起来。

她身子一直不大好,稍微变点天就这咳那喘的,母后说是她从前在民间过的苦日子太多,伤着根本了,待日后好好将养便会好转。

可自打被寻回都多少年了,秦香絮到现在也不曾看出半点好转的迹象。

药不喝不行,她这身子不喝药,情况只会愈来愈坏。

秦香絮朝双儿伸手,问道:“药呢?”

双儿嘀咕着:“我走前特意吩咐了随风,叫他提前备着的,难不成他又煮糊了?”

她说着咂摸两下嘴,“他怎么这么没用。”

正此时,被她点名的随风端着碗进房了,双儿赶忙从他手头接过药碗。

秦香絮见他尚站在原地,且面露难色,便知他还有话要说,问道:“发生何事了?”

随风坦诚道:“属下今日在大雄宝殿看见李侧妃了。”

李侧妃是秦飞白的表妹李凝艳,李贵妃的外甥女,两人是前年年初成的亲。

谈及野心,秦飞白与他母妃如出一辙,他有夺嫡之意,李贵妃也不遑多让,做太后不够,还想让李氏女再做皇后 ,延续家族荣光。

但于秦飞白而言,有他母妃在,李家人无论如何都会站在他这边,娶李凝艳并无助力,他真正属意的正妃人选,是柳将军的嫡女柳玄灵。

他便说什么都不肯娶李凝艳,为此,秦飞白足足三个月都未进宫向李贵妃请安,后来秦景出面调和,两人才各退一步。

双儿心中不安,说道:“李侧妃好端端的怎么会来安华寺?”

秦香絮从她手中接过药碗,略微吹凉,抿了一口,才道:“还能为什么?秦飞白府里只她一个女人,成婚两年,肚子却始终没个动静,你说她急不急?”

双儿:“可子嗣一事,又不是想有便能有,急有什么用?”

秦香絮拿手支着下巴,看双儿一眼,微微一笑,道:“她当然知道急没有用,所以,这不是来了安华寺吗?”

双儿不像她这般淡然,担忧道:“公主就不怕李侧妃也来皇家小院住两日?届时你们二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岂不是......”

秦香絮摇摇头,说:“秦飞白既然知道我在安华寺,你觉得李凝艳会不知道?”

她语气肯定,“她绝不会来,她怕碰见我,求完子就会立马下山。”

双儿叹口气,“如此就最好了。”

秦香絮把碗里剩下的药一口气喝完,这么多年各种药吃下来,她早就习惯了苦味,因而旁人难以下咽的药,她倒是能喝得稀松平常。

但能喝,不代表爱喝。

秦香絮把空碗递给双儿,问道:“我这嗓子几日能好?”

她以手轻抚脖颈。

哑着嗓子,说话声音跟破锣似的,莫说别人,她自个儿听着都难受。

双儿琢磨一阵,算着往年的天数,道:“快了,估计再有两三日便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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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您莫要再看了,再看,又要叫小姐担心。”李成犹豫一阵,还是选择开口道:“小姐午睡将醒,待醒了,她定会吵着见您,可您如今......”

沈鹤知阖眸,待心绪稍微平复些,才再次睁眼,俯首望着面前的一幅画卷,苦笑出声:“央央定然还在怪我。”

所以这么多年,一次也没来看过他。

李成有些着急地道:“当年那场大火,谁都不曾料到,夫人与主子多年情深,最了解您,肯定知道主子若在家中,定会舍身相救,所以夫人纵然要怪,也只会怪纵火的悍匪,而不是您啊。”

沈鹤知丝毫未被他说动,面上伤情依旧,半分消减也无,他只是将此话题揭过,道:“时辰差不多,你去瞧瞧玲珑醒了没有。”

李成有些不忍,深呼口气壮完胆,才道:“主子,恕奴才直言,您就算不顾惜自己,也该为玲珑小姐着想,她年岁尚小,已然失去母亲,若您再成日郁郁寡欢,那小姐——”

“李成,”沈鹤知把视线从画上收回,落到李成身上,淡淡道:“你僭越了。”

语气平常的一句话,落到李成耳中,却仿佛有千斤重,他倏地出了一身冷汗,忙低头道:“奴才知罪。”

沈鹤知看他会儿,才道:“下去吧。”

李成原本提到嗓子眼儿的心,因这句话得到赦免,重又落回肚中。他曲着身子,一步步倒退,直至彻底退出门外,方才抬头。

而他抬头之际,沈鹤知恰巧在收画,李成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若有所思。

虽只模糊看了夫人画像一眼,但他怎么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

第7章 野丫头。

李成走出房门还没两步,就见他的下属张秉山脸色惨白地过来,他心里陡然一惊,但念着沈鹤知还在身后,便将属下拉到远处才让他开口。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一个人跑出去了!”张秉山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惊恐。

李成听得眉头紧蹙:“你们那么多人干什么吃的,连小姐都看不好。”

张秉山跟苦瓜似的皱着脸,小声道:“小姐的脑子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真想走,一句话就能把我们唬住。”

这倒是事实。

李成烦躁地摸了两下后脖子。

张秉山继续担忧地问:“老大,咱们现在......要把事儿告诉主子吗?”

李成朝他甩去个眼刀,冷冷道:“你想死别带上我。”

主子刚看完夫人画像,心情正难受呢,要是这个节骨眼儿去告诉他,他们失职没看好小姐,跟找死有什么区别。

张秉山扣着手,跟鹌鹑似的畏缩,“那......那咱们该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去求小姐回来!”

李成一甩袖子,大步流星地走离开。

张秉山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目露崇拜。

“不愧是老大,连窝囊话都说得这般帅气!”

......

沈玲珑猫着腰,小心翼翼地朝皇家小院走,努力想不被发现。

窝在树枝的、蹲在房梁的、趴在屋顶的暗卫们互相对视,用眼神询问着——

要告诉小姐他们已经发现了吗?

他们很有默契地同时摇头。

算了,宠着吧。

沈玲珑自以为隐藏得很好,满心欢喜地要朝皇家小院奔,但门槛还没迈过去,身后传来一道骄横的声音:“你是哪儿来的野丫头?!”

她回头,看到两个被下人簇拥着的女子,她们应是姐妹,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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