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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二殿下主持祭祀了,咱们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她紧接着道:“您说您不信二殿下能做出这样的事,其实奴婢也不信,可有时候,反过来想,一切就都想得通了。”
“二殿下是性子软弱,可他若反其道而行之,故意做些偏激的事,皇上反倒怀疑不到他头上去了,”锦绣说,“您看,您如今不就是这般想的吗?”
李佩兰久久地沉默,然后像是突然惊醒般道:“对,你说得对,本宫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去,他秦飞鸿做不出这样的事,可他手底下的人却未必,他们就是怀揣着这样的心思,想来蒙蔽皇上。”
锦绣开口道:“娘娘,那咱们......”
李佩兰飞速地想着法子,吩咐道:“本宫身子不适,去把李天石给本宫喊来。”
李天石到后,李佩兰当即问道:“本宫问你,那药本宫最多能吃多少?”
“娘娘,这——”李天石一听,吓得话都说不出利索,“药物本就凶险,您本就一直在用了,若再贸然加量,怕是......”
“本宫顾不得那么多了!”李佩兰说:“现在不用,难道等秦飞鸿登基,等姚文心坐上太后之位才用吗!”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自我安慰般说道:“本宫相信本宫的孩儿,不会那么没用,他们这个时候来,就是为了帮本宫度过这劫难的。”
李佩兰冷冷地朝李天石道:“给本宫多配几服药来,听见了吗?”
李天石已是一头冷汗,撩起长袖举在额头就是一阵乱揩,可揩来揩去,汗还是擦不净。
李佩兰猛拍几案,厉声喝道:“本宫问你话,你听见没有?!”
“臣、臣听见了,只是......”李天石的声音愈来愈小。
李佩兰见他怔忡不语,接着脸一沉,问道:“天塌下来有本宫给你担着,你在怕什么?”
李天石一脸愁容地道:“不是微臣不给娘娘,实是那药方里头的药材珍贵,每逢取用,太医院都有记档,突然加量,势必会叫人起疑。”
李佩兰恨恨地道:“就没有旁的法子了?!”
难道她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姚文心快意?
不行,绝对不行!
李天石对上她快要吃人的目光,脸色白煞地道“其实也有法子。”
李佩兰急忙问:“什么法子?”
“只要有人从宫外给娘娘带就是了,这样就算查,也无从下手。”
李天石说完,李佩兰的气急败坏就淡去很多,她轻皱眉头,沉思着。
锦绣适时在一旁开口:“娘娘,要不咱们让大皇妃——”
李佩兰抬手打断她的话:“不,飞白遭构陷,皇上如今正在气头上,这个时候若他瞧见凝艳,无异于火上浇油,不可,不可选她。”
“那咱们选谁呢?”锦绣说:“那人得是身份贵重,又能出入后宫的。”
她补充道:“还得管住嘴,专心为娘娘办事。”
李佩兰长吁一口气,神色轻松很多,“凝娆不是还闲在家中吗,本宫病笃,她这个做侄女的,怎么也该来看望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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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香絮垂眼看着面前这个再次不请自来的小人,问道:“你爹爹最近都不管你了吗?你几番来我这儿,他都没意见?”
沈玲珑嚼着点心,猝不及防被问,被呛得咳嗽。
秦香絮无奈,给她递去杯甜茶,待她顺好气,才再次开口:“我就是随口一问,不是不让你来的意思。”
沈玲珑边小口地吃点心,边睁着葡萄似的眼睛,打量着秦香絮。
“你有话就直说,”秦香絮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开口道:“你这点倒是跟你爹不像,小心思全摆在脸上,让人一眼就瞧出来了。”
沈玲珑顿了顿,大声道:“好啦好啦,我都说。”
秦香絮用手支着下巴,一副很耐心听讲的模样。
沈玲珑说:“我能来这儿,是因为爹爹太忙,日夜不休
地处理事务,无暇顾及我。”
秦香絮却不信:“只有这些?真的?”
沈玲珑对着手指,又开始纠结。
本来按理说,爹爹做错事,合该他亲自来道歉才是,但公主不愿见爹爹,爹爹也不主动来找公主,两人成日见不着面,爹爹怎么道歉,公主又怎么原谅他呢。
眼下,爹爹跟公主唯一的联系,只有她。
沈玲珑在心中撕扯半天,终于是做了决定,开口道:“其实,我是想帮爹爹认个错。”
她眨着透亮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瞧着秦香絮:“虽然我不知道爹爹跟公主之间发生了什么,但爹爹真的是诚心认错的,公主你就原谅他吧。”
沈玲珑本来想拉着公主的手臂撒娇,但是想起公主腕子上还有伤,就只好退而求其次,捏着她一缕头发,轻轻晃了晃。
然后用尽毕生力气,摆出最甜腻的嗓音道:“好不好嘛——”
秦香絮沉默了。
对于沈玲珑口中,沈鹤知诚心认错这件事,她难得地产生了点迷茫。
这些天来,秦飞白又是禁足又是替她抄血经的,司徒璋也入了狱,本不该接连发生的、巧合至极的事情,偏偏同时发生,很难不让秦香絮联想到她自己身上。
一切的一切,就像是有什么人,在暗中给她出气似的,把欺负她的人全都给加倍欺负回去了。
秦香絮一开始没想到是谁,如今玲珑突然开口,她才觉得这个人可能是沈鹤知。
沈鹤知可以是幕后之人,他确有这样的本事。
她相信。
但与此同时,秦香絮也很不解。
沈鹤知既然知道博她原谅难,那天他为何要对她做尽下流事,若他安分守己,如今不就不用这样费尽心思吗。
还是说,他觉得这样好玩?
秦香絮越想越不明白。
正这会儿,有人来接沈玲珑,她本以为还跟之前一样是李成,但出现在她面前的,却是她脑中方才所想的那个人。
沈鹤知一袭青衫曳地,身姿挺拔,气质优雅,脸依旧是令人惊艳的漂亮,整个人如玉般美好。
只是神情间带了点恹,眼下也有浅淡的乌青,看上去,似乎有那么点可怜。
他垂着眼睑,朝秦香絮问安,然后沉静地拉住沈玲珑的手,未置一言,转身欲走。
秦香絮叫住他:“你没有话要同我说吗?”
沈鹤知似乎在犹豫,但他最终只是扯出个有些虚弱的笑,“臣所犯过错实在太大,不敢奢望公主原谅。”
他紧紧地揪住沈玲珑的手:“爹爹跟你讲过,不要与公主说那些烦人心的话,你怎么不肯听呢。”
沈玲珑瘪了瘪嘴,因为委屈红了眼眶,哽咽道:“我只是、只是——”
“好了,不要在公主面前哭了。”
沈鹤知打断她,对着秦香絮道:“臣知道公主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