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8


之音,回应道:“你放心,母后都知道的。”

秦香絮起身,离开了长春宫。

等到了寂静而无人的长道上,她才问着从刚才起就一直默不作声的双儿:“换好了?”

双儿心有余悸地道:“是,奴婢都办妥了。”

秦香絮呼了口气,突然觉得眼前肃然压抑的皇城,竟也变得顺眼起来。

她笑了笑,眉眼间俱是柔和,但眼神却威势十足:“那咱们就等着看鹿死谁手了。”

==

未央宫。

李佩兰听了锦绣的话,恶声恶气地问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锦绣虽然害怕,但却不能不答,只能强撑着胆子,小声说:“皇上从养心殿出来后,去了......去了长春宫。”

李佩兰用力一推,便将桌面上的茶盏全都推至地面,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她的胸膛因为生气而剧烈波动,面色也泛着不正常的红。

她正欲开口说些什么,但浑身气血上涌,遽然冲至头脑,竟让她眼前一黑,支起的身子瞬间变得无力,瘫软下去,若不是锦绣及时地将她扶住,只怕李佩兰已然跌倒在地。

锦绣摸着她瘦骨嶙峋的身体,不忍道:“娘娘,那药,咱们是不是该停了,李太医说——”

这段时日,李佩兰的肚子虽是逐渐大了起来,但整个人却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彻底干瘪下去,瘦得面颊凹陷,骨头突出,看上去比吃不起饭的难民还要瘦弱,简直跟活骷髅没什么两样。

听了锦绣的劝解,李佩兰却用力地把手抽出,喘着气,尽量大声地道:“本宫好不容易挨到这个时候,怎么能半途而废,怎么能?!!”

“可是娘娘,您用药已然过量了,再这样下去可就......”剩下的话,锦绣不敢说。

“本宫的身体,哪里轮得到你来管!”

李佩兰伸出枯槁的手,轻抚两下隆起的小腹,用力地收紧手,稳住心神后道:“李太医不是给本宫把过平安脉,说本宫无碍的吗,他说无碍,就是无碍,所以你若再说这些空穴来风、毫无根据的话,就休要怪本宫不客气了。”

锦绣嗫嚅着嘴唇,识相地没有再开口:“......是,娘娘,奴婢、奴婢知道了。”

李佩兰身子乏力得厉害,只是稍微加重语气说了两句话,她就已然累得满头大汗,连喘气都快要喘不上。

她皱着眉,朝锦绣道:“扶着本宫去床上休息,快。”

锦绣听话地照做。

直至躺到床上,李佩兰的精气神才稍微恢复些,但比起正常人,还是差远了。

她费力地睁着眼睫,努力想要看清什么,但最后还是因为疲惫,不受控制地陷入昏睡,只是彻底昏迷之前,她还是虚着声音道:“若皇上来了,及时叫醒本宫,知道吗?”

她没有等得及锦绣的回答,就眼睛一闭,昏睡了过去,但即使是睡着了,她的面容还是怀揣着紧张与不安,苍白的唇瓣也不时抖动两下,暴露了主人地动山摇的内心。

一觉不知睡了多久,李佩兰再次醒来时,看着昏黑的室内,却突然一个激灵,猛地坐起,就准备下地。

随侍在一旁的锦绣,赶紧上来搀扶她,说道:“娘娘,您怎么了,您有事儿就吩咐奴婢,何必亲自做呢?”

李佩兰拿手理着头发,又整理衣服,焦急道:“皇上来了,你怎么不叫本宫,本宫睡前不是吩咐过你吗?!你是怎么做事的?!”

锦绣有些犹豫地说:“娘娘,皇上......皇上没来。”

这一句话,像是摁到了李佩兰身上某个机关,她原先焦急的动作瞬间不见,忙着整理仪容的手也耷拉下来,垂在身子两侧。

她呆呆地坐着,眼睛虚虚地望着门口的位置,看了许久,直至眼睛泛酸,几近要渗出眼泪了,才后知后觉地收回视线,有些僵硬地自言自语 :“啊,原来他没来,他没来......”

她瘦削的身子裹在寝衣里,近看是薄薄的一片,似乎风一刮就能将她吹走。

锦绣看着看着,眼睛就红了一圈,嗓音也发哑:“娘娘,奴婢扶您继续躺下休息吧?”

李佩兰似乎根本没有听见她说的话,还保持着原来一动不动的姿势,小声地嘟囔着什么。

锦绣忍着眼泪,扶着她躺好,又替她盖好被子。

李佩兰在这个时候,用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页?????ǔ?????n????0???????.??????

锦绣一惊,问道:“娘娘,您又怎么了?”

李佩兰说:“要是他来了,你记得喊本宫,一定要记得。”

锦绣侧身,看了眼外头黑沉的天色,已近子牌,这样的时辰,皇上定然是已在长春宫歇下,怎么也不会来娘娘这儿的了。

但这话,她只能在心底想想,不敢当着李佩兰的面说出。

她真正说的是:“好,娘娘,皇上只要来,奴婢一定立马喊您。”

李佩兰听了,终于松开紧抓着她的手。

锦绣替李佩兰掖好被子,就站在一边,等着她下一次睡醒。

夜半的时候,外头下起了雨。

天是越来越冷了,所以一下雨,水汽就裹挟着冷意,堂而皇之地往人骨头缝里钻。

锦绣打了个寒战,一下子惊醒,惊醒后下意识看着床的位置,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李佩兰已经醒了过来,像棵笔直的树一样,矗立在床上,用她那双凹陷进去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某个方向。

“娘娘......您、您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也不喊奴婢一声......”锦绣被她这副狰狞的模样吓着,声音不自知地颤着。

李佩兰抬了抬头,将视线落到锦绣身上,问着她睡前问过的话:“他没来吗?”

她的声音本就是温软的,因着体虚病笃,气息微弱几分,听上去就带着沙哑,带着可怜,也带着一个女人孤单的固执与渺茫的希冀。

锦绣的眼泪,终究是忍不住了,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到最后,她甚至坐到床上,无视了主仆之间犹如天堑的身份之隔,将那瘦弱至极的人,紧紧地抱在怀中,安慰着。

“娘娘,以后会好的,只要等咱们把皇后拉下马,您就再也不用过这样苦等的日子了。”锦绣哽咽着说。

李佩兰被抱着的时候,平静了许多,她感受着锦绣身上传来的体温,有些渴求地枕在对方不甚宽厚的肩膀上,就像在抓救命稻草那样,朝锦绣贴近点距离。

锦绣还在安慰着她:“娘娘,所有的准备都做好了,就等祭祀的日子到了。”

谈及祭祀,李佩兰那双枯泉般干涸的眼睛,才终于升出点光亮,她回抱住锦绣,喃喃道:“对,祭祀,祭祀......”

==

秦香絮在祭祀开始前,特地跑去了秦飞鸿的府邸,问他准备如何。

即便他胸有成竹地给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