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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心中是早有人选了?”

“是......”李启源因为情绪激动,已是一头热汗,不过他也顾不上揩,抬起头,双眸迥然有光地盯着秦景:“苍天在上,臣卑请皇上严惩皇后,以示威德!”

他说着胡子一颤,义正词严地朝秦景道:“皇上,皇后德行有亏在后宫行巫蛊之术,您不可放过啊!!”

李佩兰被锦绣搀扶着,走近姚文心,温柔的杏眼中既有受伤,也有不可置信,“皇后娘娘,您就这样恨臣妾?恨到要做到如此地步吗?”

她用手抚着隆起的小腹,一行清泪已顺着粉腮流下,说不出的楚楚动人:“就算您恨臣妾,但看在臣妾腹中皇子的份上,您也不能下如此毒手啊!”

李启源的话甫一出口,身后群臣的行列里,就陆续走出几人,纷纷跪在地上,朝秦景说些语义相同的话。

“如今证据确凿,皇后之罪已是辩无可辩,皇上若徇私宽容,不严惩皇后,以后如何在天下万民前立足!”

“还请皇上俯顺舆情,治她罪过!”

“臣请皇上,降罪于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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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激起千层浪,原先还只是寥寥几人,后来那势头就跟火被浇了热油似的愈演愈烈,最后声嚣喧天,快要把人的耳膜给震碎。

秦景的眼睛从那些出列的官员身上一一扫过,他接了声冷笑,问着李启源:“既然皇后罪责如此重,引得群臣激愤,看来朕不处置她是不行了,李国公素来声名显耀,颇得人心,依你看,朕如何处置皇后是好?”

李启源的胡子又抖了两下,他小心地觑着秦景的脸色,咽了咽口水,伸手举到脖子边,杀气腾腾地比了个“砍”的动作。

他不傻,深知便是他比了此般动作,皇帝也不会动杀皇后的心思,但他要的就是这个。

只要皇帝不同意他此提议,他就好退而求其次,将原本想好的处罚说出,然后加诸皇后。

皇帝可以否决他一次,但第二次,可就没那么好否了。

果不其然,秦景听了李启源的提议,脸色当即一变。

“不可!”

出声的是秦飞鸿。

他跪了下来,替姚文心陈情:“母后心地仁善,断然做不出诅咒之事,还请父皇严查,还母后一个清白!”

李启源冷哼声,咄咄逼人道:“人心是隔着肚皮的东西,二殿下说皇后仁善,她便仁善了?依我看,分明是最毒妇人心,如今证据摆在眼前,她还有哪里好抵赖!”

他气势汹汹地说完,对上秦景阴沉的目光,又低下头,“臣是爱女心切,言辞有些激烈了,还请皇上莫要怪罪。”

李佩兰明眸含泪,脆弱至极地开口:“臣妾不信皇后娘娘心肠会如此歹毒,一定是有误会,一定是。”

锦绣焦急地喊:“娘娘,您怎么能够替害你的人说话呢,您看看您现在的身子都虚弱成什么样了!”

李启源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李佩兰,摇头叹息道:“你善良太过,所以今日才会被人欺负至此等境地。”

李佩兰全然不顾他们的说辞,靠近秦景,拉住他的衣袖,替姚文心求情道:“臣妾相信皇后娘娘,她不会这样待臣妾的。”

秦景看着她虚弱苍白的面容,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随后转身,看向从方才起就一直一言不发的姚文心,问道:“皇后,你可还有话要说?”

姚文心弯着红唇,脊背依旧挺直着,清亮的眸子里未见任何惧色,只是开口:“臣妾谨遵皇上旨意。”

意思便是,怎么罚,她都认。

李启源骤闻此言,登时跟打了鸡血般,整个人支棱起来,指着姚文心就道:“皇上可听见了,皇后认罪了!”

他话音刚落,身后那群官员就紧跟着开口:

“还请皇上下旨,惩治皇后!”

“请皇上下旨!”

秦飞鸿连忙开口,“父皇,母后她——”

他话方才说到一半,秦香絮出声道:“错就是错,犯了错,自然得受到惩处。”

秦飞鸿听到此言,连忙反驳道:“你在胡说什么呢?!”

秦香絮根本不管他是何反应,只问着李启源:“证据确凿,就该惩处,李国公说是也不是?”

上次在养心殿吃了哑巴亏的事儿,李启源还没忘记,对秦香絮这巧舌如簧的鬼丫头自然就防备万分,仔细想了好一阵,确认皇后如今是逃脱不了罪责,才镇定自若地开口:“自然是了。”

秦香絮忽然笑了下,又问:“那怎么惩处好呢?”

“江山社稷不容巫蛊邪术造祟,皇后死罪虽能免,但终究活罪难逃,”李启源朝秦景一拱手,思考良久才道:“应将皇后废为庶人,令其幽居冷宫才是。”

“不错!就这么罚!”秦香絮朗声应道。

别说是秦飞鸿对她这举动摸不着头脑了,就是秦景,也有些云里雾里,沉声问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当然知道。”秦香絮说:“父皇自治国以来,不仅亲巡天下,审别职任,还令万民和安敦勉,九州清平,您德惠修长,儿臣怎能令您做出徇私枉法之事呢?”

她直视着秦景,一字一句道:

“儿臣在此,请父皇将真凶绳之以法,杀一儆百!”

秦飞鸿怔愣地看着秦香絮,眼睛快要将她看出一个洞来。

眼前这个厉声请父皇治罪母后的人,当真是他的妹妹,母后的女儿吗?

“疯了,你疯了......”秦飞鸿将得出的结论自言自语两遍后,顾不得礼节仪态,有些焦躁地开口:“父皇,您不能听她的,您不能!”

李启源看着他们兄妹二人你说我反的,想不通他们是在演什么戏。

他正暗自琢磨的时候,旁边有人开口了,冷漠淡然的语气,却听得李启源心里一颤。

沈鹤知朝秦景拱了拱手,启唇道:“古往今来,不乏冢嗣被黜,名士沉冤,皇后猝遭巫蛊诅咒之祸,臣心中不免疑虑,还请皇上勿要骤做决断,待仔细审查后再行惩处,也不迟。”

在场众人,都知道沈鹤知做的是从不结党营私的纯臣,只听秦景一人号令。

如今他突然为皇后说话,众人都泛起心思,想着他莫不是见大皇子落难,想要偏帮二皇子了。

秦飞鸿跟姚文心都朝他看去一眼,不过姚文心很快收回视线,只秦飞鸿还皱着眉头,即便沈鹤是在为他母后说话,神情也不曾放松。

秦景顺着他的话,开口道:“既然你都这样说,那就待事情都查清楚之后,朕再处置皇后。”

李启源听他这样说了,心里一急,正要开口,谁料却有个人抢在他前头。

“父皇,不可!”秦香絮大声道。

秦景深深地望着她,问道:“为何不可?”

“证据已然摆在眼前,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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