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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秦香絮有些挫败地朝双儿看去一眼:
“你说,我能不去见他吗?”
回答她的倒不是双儿,而是通报的丫鬟,她面上泛着急色,说:“不可不可,沈大人还抱着女儿在府门口等着呢,外头的雪这样大,他们若是冻着可怎么好!”
秦香絮讶异:“你没将他请到会客堂去等吗?”
丫鬟“哎呀”一声,回话道:“奴婢请是请了,可沈大人不进,非要在门口等着,奴婢又没有办法逼着他进门,只好叫他就那么在府门口等着了。”
她说着又叹口气来,“沈大人明知外头下雪,怎么也不打个伞呢,他也不怕冻着他女儿。”
秦香絮认命地从床上爬起,开始穿衣。
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
往日主动来公主府的沈鹤知,居然也会有嫌恶她这里的一天。
秦香絮就不懂了。
她明明把话说得足够清楚,她跟那些对他狂热的女子不同,不是奔着他人去的,而是奔着他们共同的利益去的,他至于这样给她脸色看吗?
罢了罢了。
给脸色看就给脸色看,总归过了今日,他们之间许是就要水火不容了,届时说话都要夹枪带棒,区区给脸色看,又算得了什么。
秦香絮穿好衣服,出门,双儿打着伞,跟在她后头。
雪确实是下大了,她回来时天地间还有一线清明,这会儿除了漫天的坠白,什么也瞧不见。
秦香絮顿住步子,从双儿手里把伞拿了过来。
双儿不解,问道:“公主,怎么了?”
秦香絮说:“你不用替我撑伞,我自己来。”
换作平时,她死也不会在这样的冷天把手露出受冻,但没办法,谁让沈鹤知待会儿要对她出言不逊呢。
她指不定还能忍一会儿,但双儿可不会眼见着她受委屈,什么都不做,怕是会冲动地对沈鹤知说些不该说的话。
所以,秦香絮决定,她还是独自撑伞去见沈鹤知为好。
到府门口时,因着路上行人无几,她一眼就看到了身影寥落、面色清然的沈鹤知,他不知等了多久,平直的肩头上都堆蓄了层细雪。
秦香絮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她深吸口气,坚定地迈步,走到了他身前,然后缓缓开口,问道:“怎么,你已做好决断了?”
漫天落雪下,沈鹤知在浑然片白的世界里,那张琢玉般的面庞越发动人。
有风过,卷掠他墨发。
沈鹤知抬起黑沉的眼眸,定定地望着秦香絮,很肯定回道:“是。”
秦香絮强撑着弯了弯唇角,装作不甚在意的模样,追问道:“你想好要娶我了吗?”
闻言,沈玲珑眼睛立马瞪大,一脸的愕然,她看看秦香絮,又看看沈鹤知,不知道是该开口好,还是不开口好。
沈鹤知眼睫微微颤动两下,很快答道:“臣......不会娶公主。”
沈玲珑开口就是一个:“你说什么?!”
她没想到她就一会儿不在,爹爹跟公主的话都聊到嫁娶上了!
而更可恶的是,爹爹居然还要拒娶她最喜欢的公主!
虽然秦香絮对问题的答案早已清楚,但她没想到亲口被人拒绝,居然会是这样的......令她感到难堪。
她的自尊心,被他轻飘飘的一句话,粉碎得血肉模糊。
秦香絮发现她强撑着的笑,再无法维持了。
她瞥了眼沈鹤知,像是不肯退让似的,冷然讥讽道:“丞相既不愿接受婚约,何必在公主府门口装可怜呢?这路上行人可急着归家,看不到你这佯装的脆弱模样,所以啊,本公主劝你还是不要再这么惺惺作态,省得平白惹人厌烦。”
她说完便要离去,可一只冻得通红的手,却固执地拽住她的衣袖。
往日冷僻清高的人,此刻却是垂着眸,温声说着:“臣出身乡野,位卑行鄙,能与公主结识已是臣此生莫大的幸事,又怎敢痴心妄想尚公主呢。”
“不愿娶我便不娶,不用再说些冠冕堂皇的话了,我不想听。”秦香絮使劲,想要从他的桎梏中脱身,可却没挣脱开。
沈鹤知抿了抿唇,继续道:“臣并非不想与公主永结良缘,只是......只是臣实在是没有资格尚公主,思量想去,觉得还是......入赘更佳。
他眸色清亮如雪,显得认真:“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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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香絮因惊愕,差点握不住手中的伞,幸而沈鹤知动作快,及时地帮她握住伞柄,替她挡住了呼啸而来的大雪。
“你......你为......为什么?”秦香絮想过万千种沈鹤知可能的回答,独独没想过眼前的,她内心掀起惊涛骇浪,话都要不会说了。
闻言,沈鹤知轻轻抬眸看了她一眼,旋即又垂下视线,眉头微蹙,面上浮现股伤情,“臣与女儿孤苦无依,若浮萍漂泊了半生,今日言此,不过是想求公主一点怜悯,觅得个安稳处罢了。”
他兀地抬手,拭去眼角清泪,神色脆弱道:“......难道不可以吗?”
沈鹤知也不知是被风雪冻着,还是刚哭过的缘故,眼角泛着点薄红。睫毛上坠着的清泪晶莹剔透,衬得他整个人若雨中梨花般,漂亮又可怜。
秦香絮望着那张堆雪砌玉般的脸。
嘶,好像,也不是不行。
她承认,她是有点惑于美色了。
沈鹤知久久得不到她的答复,又出声,低低地唤了句:“公主?”
秦香絮回神后,意识到她方才在想什么,脸色一热。
她不想叫沈鹤知察出她的异常来,忙转身。
对方却似乎以为她这是拒绝的意思,很快拉住她,问道:“公主不愿吗?”
他语气微微加重,就不复方才的柔弱,带了点往日不容置喙的强势。
只可惜秦香絮心思不在这上头,就自然而然忽略了,等冷风把脸上的热意给降下去些,她才平静地开口道:“我......我没说不愿意。”
她不想在此话题上过多停留,提醒道:“雪这么大,你也不替玲珑撑伞,要是她冻着可怎么办?”
秦香絮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儿,干脆转身,也不嫌冷,直接把小雪人抱了过来,想要带她回公主府。
只是她力气毕竟小,比不得沈鹤知能单手抱起沈玲珑,把人一抱过来,手里的伞就摇摇欲坠。
沈鹤知在伞坠地之前,已然接过,替秦香絮撑好。
秦香絮抬头,看了眼头顶的伞面,小声地朝沈鹤知嘟囔道:“多谢。”
她这声谢,揉在呜呜的北风中,不甚分明,但沈鹤知听见了,唇角弯起个细微的弧度,说:“臣应当的。”
沈玲珑被秦香絮抱着,很兴奋地说:“我是小雪人!爹爹是大雪人!公主呢......”
她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