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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可她把家主母这身份摆出来,就是小姐的嫡母。

他一个当暗卫的,能比嫡母更有资格管小姐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

因而张禀山就是有千万句的话要说,也只能一并吞到肚子里去,用幽怨的眼神望着自家小姐。

沈玲珑想着待会儿能吃到冰沙,高兴得手舞足蹈,没一会儿就伸着脖子往外看,看丫鬟把冰沙端来没有。

厨子手脚还是利索,不多时两碗冰沙就被丫鬟端来了。

霁青的大盘上铺着细腻晶莹的碎冰,薄如蝉翼以至透明的果切,配以攒珠似的蜜饯,精致的像是层层浸染的海棠花,一经盛开,芳菲缤纷。

淡淡的果香,伴着幽幽的冷气而来,让人一闻,被炭火炙烤迷糊的脑子就清醒了十分。

沈玲珑举起勺子,很是热情地舀了一勺冰,举到秦香絮嘴边,说:“公主快尝尝!”

双儿试过后,朝她点了点头。

秦香絮小抿了一口,果然冰凉沁心。

酸甜两味在口中交织融合,厨子对分量把握精准,做出了甜而不腻,酸而不涩的口味,实是珠联璧合,恰到好处了。

她因炭火而燥热的身心,瞬间得到了安抚。

沈玲珑见她满意,舀了她的那份,正准备大吃一口。

秦香絮却伸手把她拦住,出声说:“待会儿再吃。”

“啊?为什么?”沈玲珑把勺子举到嘴边,花瓣似的唇张得大大的,正要吃呢,突然被叫住,晶亮的眼睛顿时闪出点不解。

“让张禀山喂你吧。”秦香絮提议道。

“小姐吃饭哪儿用得着我喂,她眨眼的工夫就能吃完,只差没把盘子也啃——”张禀山话说到一半,双儿已经把沈玲珑那份冰沙交到了他手上。

秦香絮微微笑说:“你把冰沙搅匀,好让你家小姐一口就能吃全里头的东西。”

沈玲珑跟着点点头,觉得这个主意好,忙朝张禀山道:“听见了吗?”

“听见了。”张禀山跟个怨妇似的,抓着勺子就开始在盘子里搅和,搅和两遍,正准备喂。

秦香絮阻止说:“没搅匀,再搅。”

张禀山低头一看,冰沙跟果切早就拌好了,没有再搅的余地,正欲跟公主说。

但她语气不容置喙:“让你搅,你就搅。”

张禀山只能认命地拌,一开始,他还拌得敷衍,等又拌了两下,意识到什么,手上的动作就多了点认真。

沈玲珑仰着脑袋,看得脖子都要酸了,张禀山还没停下,问道:“还要拌多久啊?”

张禀山只说:“快了快了。”

可沈玲珑怎么等,都没见到他有停手的迹象。

直至秦香絮都把冰沙用完,沈玲珑才有些耐不住性子道:“还没好吗?!”

张禀山呼了口气,满意地看着他的杰作,兴奋道:“这下好了!”

沈玲珑见他蹲下身子,准备喂她,但还没来得及高兴,等看见冰沙的现状,立马不悦道:“冰沙都融成水了,我怎么吃啊!”

要想不让沈玲珑吃冰沙,只要不让厨子做就行,这本是个很容易解决的问题,但因着秦香絮自己想吃,就难免要多几分曲折。

她怕她吃独食的时候,对上玲珑可怜的眼神,会心生不忍喂她,所以只好用出缓兵之计。

趁着张禀山搅和冰沙时,秦香絮抓紧把她那份吃掉,等张禀山手里的那份冰沙融化,刚好她也吃得差不离,玲珑想再要也没有。

“我不管,我不要喝水果汤,我要吃冰沙!”沈玲珑嘟着嘴。

“可冰沙就两份,再没有多余的。”张禀山跟在她后头,假模假样地苦恼起来。

“那、那怎么办?!”沈玲珑有些急。

“等下次吧?”秦香絮说。

沈玲珑跺了两下脚,看着张禀山道:“都怪你,你搅和那么久做什么!”

张禀山保证道:“下次,下次小的一定不会再犯错!”

秦香絮适时地为他出声道:“房里温度高,冰沙可不得融化吗,他只是——”

话至一半,她却突然愣住。

沈玲珑转身,不解地偏了偏头。

秦香絮没与她解释,直站起身子,就往外头冲。

双儿拿着披风,慌慌张张地跟上。

在走过廊子,就要转弯的时候,秦香絮迎面撞上回来的沈鹤知。

若不是他拉她拉得快,她就跌了。

秦香絮两手抵在沈鹤知胸膛,还有些惊魂未定。

沈鹤知垂眼看着她,语气淡淡地问:“跑这么急做什么?”

李成在一旁摇着头,叹了口气。

主子演得还是不到位。

他语气是淡薄不错,但把在公主腰上的手,是一点不打算松啊。

第84章 你想怎么惩罚我

“去我皇兄那儿。”秦香絮说完,想要从他怀里退出来,没退动,低头看了眼他放在她腰上的手,心下了然,几下扒拉开,小声嘀咕道:“我又不是瘸子,至于这么用力地扶吗?”

她没在意这小小的插曲,抬步欲走。

沈鹤知面无表情地抓住秦香絮的手腕,让她只得停留。

秦香絮皱眉,回头问道:“你干什么?”

沈鹤知问:“这么急着走,卷宗不看了?”

“那玩意儿等我见完皇兄,回来再看不行吗?”

秦香絮想着沈鹤知跟父皇复命完,卷宗要再交,也是明日下午的事儿,她有足够充裕的时间可看,哪儿用急在这会儿,还是解决手头的事儿最要紧。

“回来看?”沈鹤知若有所思地沉默会儿,抓她手腕用的力度也小了点。

“是啊,回来看。”秦香絮说:“我能走了吗?”

沈鹤知松开手。

秦香絮忙不迭地转身,只是还没走两步,听到后头的动静,就又转身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沈鹤知犹自抬头,问道:“不可以吗?”

他的脸在夜色中清透无比,玉一般的白皙,看着比天上月还要皎洁明澈,再配着那微皱的长眉,真是怎么看怎么无辜。

可秦香絮听着他话语里的理直气壮,只觉此人可恶,道:“你看看时辰几何,那些个官员早回去歇息,不在我皇兄府中了,所以你要督查也没人好督查,还不如老实待着。你又不是狗,主人家去哪儿都要跟,是吧?”

她生怕沈鹤知插手她的事儿,话就故意说的重些,打着念头要叫他识相点,别跟狗似的凑过来。

偏偏沈鹤知像是听不懂她的话,也没被激着,只抬头看了眼天。

斯时夜已深,寒凉的上弦月正透过暗云,洒下一地腻腻的光。

他说:“很晚了。”

秦香絮迅疾回道:“我知道天黑了,我又不是看不见的瞎子。”

李成在心里暗忖:不是瞎子,也胜似瞎子了。

他很快回神,陪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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