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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气杀才是。”
魏方海:“你什么意思?”
他话才刚问出口没多久,就察觉了身上的异样,头脑瞬间变得沉重,意识开始模糊,力气也像是被人抽走。
魏方海身子开始晃动,他连站稳都变得困难,更是没有力气去挟持秦香絮,手上的短剑,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秦香絮扭了扭手腕,腕上的器镯立马恢复原样,变得平平无奇。
她俯视着瘫倒在地的魏方海,啧了声,道:“你以为本公主会毫无防备地来吗?”
魏方海躺在地上,额头布满青筋,用力道:“你、你、你......”
秦香絮蹲下身子,看了她他两眼,有些遗憾地道:“大人下次可得记住了,文臣的手上......是不会有这么多老茧的。”
魏方海浑身上下都失了力气,想答复也无法答复,只能睁着一双通红的眸子,死死地盯着秦香絮。
随风带着人,把魏方海押走。
双儿边捂着小腹,边担忧道:“公主您没事儿吧?”
“没事。”
秦香絮说完,算了算时间。
“沈鹤知应该带着我父皇到了吧。”
令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银子并未被魏方海偷摸带出去,仍旧在国库中。
只是不在地道里,也不在暗室中。
而是在天上。
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头顶。
国库的多层建构,带来了先天的优越条件,正脊下头的空间,旷大犹如仓库。
魏方海就是在这多年的时间里,一点点将银子运来这里。
难怪他能不被人发觉,难怪银子消失得了无踪迹,这都是因为他自始至终就没有将银子带出国库。
秦飞鸿听完秦香絮的话,直愣了好久才省过神:“他、他做了这么多事,一两银子都不曾取用,是图什么?”
“问得好,我还没问你呢,”秦香絮说:“你从前是干了什么坏事儿,得罪过魏方海吗,不然他怎会为了陷害你,做到如此地步。”
秦飞鸿也纳闷儿:“没有啊,我是怎样的性子,你不知道吗,我什么时候得罪过人?”
他说完“哦”了一声,补充道:“那个禽兽不算。”
秦香絮皱着眉,陷入沉思。
秦飞鸿摆摆手,很是心大地引开话题道:“我好不容易从牢里出来,你该高兴才是啊,何必这么哭丧着脸?”
秦香絮暂时想不到什么别的,只得从思绪中抽离,顺着他的话道:“别光顾着傻乐,你记得抽空去看母后一眼,她很担忧你。”
“知道了知道了,这事儿还用得着你说吗,”秦飞鸿提议道:“要不我现在就去看母后算了。”
他说着转身要走,秦香絮拉着他:“别别别,你好歹换身衣服,不然母后看到你当今的样子,又要哭。”
皇子到底是皇子,进了刑部,也没不长眼的人要对他用刑,只是不用刑归不用刑,换洗的衣服可没有。
他还穿着被抓走时的那身烟色对襟锦袍,胡子跟雨后春笋似的冒上来,头发也散乱,看起来就是个萎靡样。
母后看了不心疼才有鬼。
秦飞鸿注意不到细节,得了秦香絮提醒,才恍然道:“哦对,我得赶紧回去换身衣服。”
秦香絮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口气。
这时,耳边传来了谁的脚步声,她回头,毫不意外道:“你来了。”
“嗯。”沈鹤知应声。
秦香絮又问:“我父皇那儿的事儿你都处理好了?”
“算是。”沈鹤知回得简短。
回答完,他抬起了纤瘦的手,掌心朝上。
秦香絮见了,无比熟练地把手朝他掌心一放。
沈鹤知愣了愣。
秦香絮歪了歪脑袋。
一只手不够吗?
那就两只!
她将双手都放到了沈鹤知的掌心,扬着巴掌小脸,眨了两下濛濛的眼睛。
乖巧,可爱。
沈鹤知匀称修长的手指微微收紧,到底是没舍得松开。
他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朝李成道:“披风。”
李成从秦香絮身后走向前,老老实实地把手里拿着的披风递给沈鹤知。
见状,秦香絮终于反应过来她当着众人的面做了什么,连忙就想要撤手。
沈鹤知没肯,他握着她的手,微微俯下身,轻轻问道:“怎么了?”
他站在光下,容颜清隽疏冷,玉似的迷人眼。
秦香絮看着他紧握她的手,匀称漂亮之外,似乎还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强势。
她低下头,小声地说道:“没、没什么。”
沈鹤知像是没意识到她的不对劲,回答道:“没事就好。”
因忙着握她手,他暂且没法给她披披风的,只好将之交于双儿。
双儿认真负责地做好。
沈鹤知垂眼看了,总算满意,开口说:“走吧,去我那里。”
秦香絮没动,不解道:“去你那里做什么?”
沈鹤知凝眸望着她,默了默,倏然道:“因为我没有用了,所以夫人要将我抛弃吗?”
这话私底下两个人说说便罢,大庭广众之下,双儿跟随风都听着,秦香絮瞬间不自在了,立马回道:“你别乱说!”
沈鹤知颔首道:“那我不乱说了,夫人与我一同回去便是。”
秦香絮怎么听,都觉得这话像是在威胁。
沈鹤知继续道:“玲珑很想你,你去看看她吧。”
秦香絮想起来这段时日,确实是忙于替皇兄奔波,没怎么陪玲珑。
她想着她日后都要做她继母了,怎么还能疏忽玲珑,心里含了分愧疚,道:“是我不好。”
沈鹤知:“你没有不好。”
分明只是句普通的话,但他说得太快太绝对,落在人耳里,
就像是不管对方做什么,他都要纵容的意思了。
秦香絮一怔,回过神抬头,却只看到对方轮廓分明的侧颜。
她咬了咬唇,开始懊恼起来。
她最近是怎么回事,怎么动不动就因着沈鹤知的一两句话而心神不宁。
是病了吗?
这个问题,直到上了马车,秦香絮还在想,她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则是在桌面画圈。
一圈,两圈,三圈......
不知道多少圈下来,她还是没找着答案。
思考间,有翻书的声音传来。
秦香絮抬头,见沈鹤知正垂首敛眉,翻看手中的书籍,缎如流水的墨发倾泻,只以一根金镶玉的簪子随意挽着。
他穿官服时是怎样的气势夺人,这会儿看上去就有多温润柔和。
长眉斜逸,压着双清雅的眼,乌鬓玉貌、神清骨秀,极致的容颜能令天地静默。
秦香絮看着沈鹤知出神,直到他抬眼。
那双墨玉般的眸子,落到了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