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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道:“魏方海的真实身份,父皇可知晓?”

“你是说他曾为轻骑兵副将之事吗?”秦景颔首:“朕知晓。”

秦香絮道:“儿臣觉着那些轻骑兵中假死脱身之人,绝不止魏方海一个,北地流民之乱,虽事发突然,但麾众训练有素,远非寻常百姓可及,因此儿臣斗胆猜测,他们之中定有魏方海同党在,他们的暴起,非是受大雨倾降,民众饥迫所致,而是......早有预谋。”

她说完这句,便将头垂了下去。

而高坐着的秦景,一时间没有接言。

养心殿内突然寂然无比,篆香似乎都轻掩声息。

不知过了多久,秦景才开口,缓声道:“你的猜测,朕会记在心中。”

他又说:“不过在事情尚未有定论前,你的猜测,还是少与旁人说,免得引起惊疑。”

秦香絮:“这些事儿臣知道。”

“嗯,”秦景摆摆手说:“你且退下吧。”

秦香絮行礼道:“是,儿臣告退。”

她离去的脚步声,愈来愈小,到最后再也听不见。

秦景仍维持着方才坐着的姿势,右手覆于桌面,左手置在膝上,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皇上......”

“皇上......”

王勋一连叫了几声,秦景才回过神,看向他问道:“何事?”

“倒不是发生何事,只是奴才多嘴,想问问皇

上,大殿下那里,要不要......“王勋朝他露了个手势。

“你是觉得,这件事里也有飞白的手笔吗?”秦景回忆道:“他之前先是留宿于青楼楚馆,再是与李家分割,誓要休妻,看着......倒像是与李家离心的模样。”

王勋提醒道:“但再像,也不代表就是,皇上您不得不提防。”

秦景又想起李启源,在李启源口中,秦飞白俨然成了一文不值的废物,当时他厌弃的表情不似作假。

但王勋的话还是给他敲响了警钟,有李启源这么个狂悖的娘舅在先,难保秦飞白不会生出什么祸心,他可不做那养虎为患之人,思忖片刻道:“你去派人盯着秦飞白,有任何异动,及时禀报朕。” 网??????????????????μ???€?n??????2?????c?ō??

王勋恭敬道:“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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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香絮回去后,沈府内的一片狼藉,还不曾收拾干净,她问着管家:“沈鹤知人呢?”

管家如实答道:“主子受了伤,这会儿正在房里。”

“受伤?”秦香絮惊讶道:“伤在哪儿了?可严重?大夫来了没有?”

她连着问了三个问题,管家一一答了:“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秦香絮:“......”

管家指了指手上的东西,露出个为难的笑:“小的还有许多事务要处理,公主您要是担心主子,便自个儿去主子房里看吧,小的先走了啊。”

说完,他也不待秦香絮是何反应,提着桶就一溜烟儿地跑远,笨重的身子此刻敏捷异常。

秦香絮只得抬步朝沈鹤知的房间走去,一路上,虽然不少东西被损毁,但还是能依稀看得出被用心布置过。

朱阁绮户,雕甍绣槛,檐下一盏盏的灯笼,正摇曳辉映,连成一道明亮的红线,彩缎红绸处处挂遍,映着通透的琉璃瓦面,更显靡丽。

秦香絮看着看着,突然顿住步子。

因为她意识到了沈鹤知对今日有多么的憧憬。

出于这份憧憬,他即便知道婚仪会被逆贼毁得体无完肤,也还是会固执地将府内布置。

从前这样,现在也这样,他永远不舍得她委屈,什么都要给她最好。

明明过了这么多年,他却什么都没变,依旧如从前一般留在原地,守着她,守着他们的女儿。

秦香絮心中蓦地涌上一股愧疚。

双儿见她久久地站着发呆,不由得提醒道:“公主,沈大人的房间就在眼前了,您怎么不进去?”

她这话把秦香絮的心思唤了回来,她阖了阖眼,忍住眼泪,尽力装作平静的模样,才说:“这就进去。”

双儿上前敲了敲门,不多时,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头打开。

李成弓着身子行礼,随后让开道路,让秦香絮进去。

房内与外边一样,是热烈而又显眼的大红色,华灯错出,把彩绘映得熠熠闪光,与珠箔银屏渗融出一股脉脉的温情。

沈鹤知倚坐在床,染血婚服早已被换下,他只着一身轻薄的雪白寝衣,乌顺长发则以木簪轻挽,昳丽的眉目配着淡白的唇色,别有一股柔弱清丽。

见秦香絮来,他抬起眸朝她微微一笑,但还未及得上说什么,手臂便被人握住。

秦香絮低头看着他尚未处理、仍在渗血的伤口,又是焦急又是不解道:“大夫呢?大夫不曾来看过吗?”

沈鹤知定定地望着她,答说:“在路上了,许是马上到。”

“谁伤的你?”秦香絮握着他的手,又看了好几眼伤口,不满地说:“我若是你,早让李成在那人身上加倍砍回去了!”

李成低了低头。

沈鹤知反手握住她指尖,轻声道:“没事。”

“还没事?哪里是没事,你没瞧见伤口还在流血吗?”秦香絮不高兴地看他一眼,囔囔道:“大夫是不曾来不错,但你府中就没有些治外伤的药吗,怎的就由着伤口这样流血下去。”

沈鹤知咳嗽了一声。

秦香絮闻声便紧张道:“是不是房内炭火不够,冻着你了?”

她话音刚落,外头的张禀山就突然大吼道:“让开让开,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令狐率几乎是被推进来的,一进门,他站都差点没站稳,身子晃了好几下。

秦香絮看见他,很是讶异:“您是怎么从宫里出来的?”

令狐率讪讪一笑,解释说:“家中有事......告假几天......”

秦香絮没怀疑他话中真假,欲要让开位置,令他瞧瞧沈鹤知的伤口,但沈鹤知却牢抓着她的手,出声道:“就这样。”

她只得重新在床畔坐下,但为了让令狐率看病方便,还是稍稍侧开身子。

令狐率低头看了两眼沈鹤知的伤口,摸了摸胡子,轻蔑的笑容正要露出,对上沈鹤知阴冷的视线,立马皱眉咬牙,面露难色道:“此伤古今未有,实在不好治啊!!”

秦香絮被他突然提高的声调唬住,信以为真道:“这伤真这么严重?”

她有些担忧地看向沈鹤知,对方弯了弯唇,朝她温和一笑。

令狐率双手负在身后,不停地在原地踱着步,作沉思状,煞有介事道:“人体经脉千折百转,轻易不可损坏,公主瞧这只是区区皮外伤,实则贼人刚好砍在了大人经脉联结之处,治疗过程若稍有不慎,大人怕是要受害终身!”

秦香絮心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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