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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数你废话最多,老实点!”

张丁香吃痛,松开抓李凝艳的手,捂着手臂,想不通刚刚还对着李凝娆一脸怒容的人,怎么会转瞬间就变了态度。

差役却不管她如何想,扬手又作势要打:“还不滚回你待的地方去!”

张丁香见状,只能咬咬牙,怨毒地看了眼李家母女,随后离去。

李凝艳头发彻底散乱开,整个人狼狈得不像话,但她也顾不得别的,只蹲下来,将那些掉在地上的糕点捡起,递到母亲手边,说:“娘,您赶紧吃吧,快,快吃。”

苏明秀也催着她:“你不也饿吗,你也吃些。”

李凝艳听话地咬了口糕点。

糕点自然是甜糯的,对许久没吃过正经东西的她而言,就如同久旱逢甘霖。

可她高兴不起来,因为糕点滚落在地沾上的砂砾,在时时刻刻提醒她的落魄,吃着吃着,眼泪就掉下来:“爹爹那么鲁莽作甚,他为国库案布局那许多年,都等了这么久,再等个更好的时机不成吗。”

成与不成之间巨大的反差,让李凝艳越想越悔恨,早知这样,当初她便劝着爹了。

苏明秀骤听此言,却是有些愣住:“国库失窃案,怎么会是你爹的手笔呢,他根本不知晓此事。”

“不是?”李凝艳也呆住了:“那还能是谁?”

......

秦香絮不会知道她的照拂,将让一个笔名为女中尧舜的人,在边远地带靠写话本发家,她此刻,只一门心思地研究着孙涵月的喜恶。

孙涵月是怀山王刘温的王妃,他们二人是去年年中成的婚,因而秦香絮从未见过孙涵月,只知她出身平凡,性子泼辣,不是什么好相与之人。

但再难相与,也必须相与,不然准备好的计划无法推进。

“你说,孙涵月最近总在太医院门口徘徊?”秦香絮问道。

李成说了声是。

自孙涵月来京,他便一直派人盯着她,盯了这许多时日,总算打探出些消息。

“她原先一直深居简出,但最近几日,却频频出门,虽做了掩饰,每次去的地方都有不同,但小的还是发现,她每次都会途经太医院。”

秦香絮以手抵着下巴,觉得她大抵猜到了刘温娶孙涵月的缘由。

像刘温这样好色成性的人,不可能突然间转性,唯一的解释,只能是他如今心有余而力不足,患了某种隐疾。

但男人总是好面子的,这种事本就不光彩,何况还发生在刘温这样的人身上,若是传出去,天下人还不知要如何笑话他。

秦香絮越想越觉着是这么个道理,朝李成道:“你继续派人盯着她。”

李成低头,说了声“是”。

秦香絮又思忖阵,朝那头的沈鹤知说:“我要出门。”

沈鹤知掀了掀眼皮,视线从手头的文书转移到秦香絮身上,淡淡问道:“去哪儿?”

“想去撞撞运气,看能不能碰上孙涵月,与她说上两句话。”秦香絮如实说完,又道:“你不必与我同去,专心处理你的事务便是。”

前些日子,沈鹤知带着沈玲珑搬来了公主府,因他只想着待在家中,所以除早朝等必须到场的场合外,其余公文都在公主府看,这也就导致了他的工作量与日俱增。

原先沈鹤知都是在官署内处理事务,处理不完的,才会带回家中,但自从来了公主府,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公文都差李成去取。

久而久之,别的官员知晓这情况,便铆足了劲开始写公文,什么鸡零狗碎的事儿都要与沈鹤知汇报一番,目的就是想在秦香絮跟前留下个勤政爱民的好印象。

他们一人多写一封公文,也就耽误会儿喝茶的功夫,但难为了沈鹤知。

他这段时间几乎没怎么睡过好觉,眼下泛了圈青影,整个人透着股颓丧,再配着清冷的面容,很是阴郁。

偏他面对这些毫无意义的公文,还不能糊弄,怕真耽误什么要紧事,传到皇帝耳里,他便不能在公主府整日地陪秦香絮。

有时沈鹤知都想,干脆致仕罢了,可秦香絮不肯。

李启源造反一事,不少官员遭迁杀,朝廷内外整个换血,新上来的人对手头工作又不甚熟悉,办事效率不高,秦景一个命令下去,往往得转十八个弯儿才能成。

为此,秦景朝乾夕惕,人都消瘦不少,这个节骨眼儿,若沈鹤知再致仕,他真是不觉也不用睡了。

秦香絮心疼她父皇,就央着沈鹤知再辛苦辛苦,沈鹤知同意了,但条件是,她得在一旁陪同。

秦香絮跟沈鹤知说完后,生怕他误会什么,又补充道:“不是我不想带你出门,只是我此次是要去接近孙涵月的,我与她同为女子,搭起话来容易,但若带着你,你作为男子,孙涵月怎么都要——”

她本想说他的出现会令孙涵月生出防备,但看着沈鹤知面无表情的脸,话到嘴边,又换成:“孙涵月若是看上你可怎么好?你生得这样好看,保不齐她就芳心暗许了,我可不准。”

说完,秦香絮朝他看去一眼。

沈鹤知似乎低头忙着看公文,但长时间停留在一页。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轻叹口气,说道:“尽早回来。”

秦香絮虽然心里高兴,但面上没表现出来,只一本正经道:“肯定,肯定。”

她出了书房,边走边问着双儿:“玲珑呢?”

双儿想了想,说:“令狐大夫领着她去看小橘了。”

秦香絮:“去把玲珑带回来,就说我要带她出门。”

双儿带人去喊玲珑的时候,秦香絮回到房中,朝晴雪道:“去将重画给我喊过来。”

重画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在伪装一事上天赋异禀的人,经重画的手画出来的疹子,与真的疹子别无二致。

秦香絮怕她吃甘草,真有哪天会吃出毛病,但甘草带来的疹子,在某些时候又有奇效,她不想舍弃。

百般纠结之下,晴雪主动揽活儿,给她寻来了重画。

秦香絮一直把重画养在府中,就是等着有朝一日能用上她的这双巧手。

如今,时候到了。

重画来了后,不消多少时间,便将个满脸疹子的秦香絮呈在众人面前。

秦香絮对着镜子仔细照了照,满意地点下头。

沈玲珑稀奇地看着她,举着手道:“我也要画疹子,我也要。”

秦香絮失笑:“扮丑又不是什么好事儿,你这样积极做什么。”

“好玩儿!”沈玲珑说完,很机灵地道:“且我是娘亲的孩子,没理由当娘的满脸疹子,女儿脸上却一点没有,是不是?”

这话倒是提醒了秦香絮,她遂了沈玲珑的愿,让重画给她画了疹子。

画完疹子后,秦香絮在衣柜里挑了件造价昂贵,但又没有昂贵到能令人一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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