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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这样的眼睛,再一次明确表露了她对萧红锦与窦炤的支持。
简直老谋深算,滴水不漏。
窦炤只觉得可笑,那双眼睛不过是形似而神非,根本不能拿在一起比较。
不过他这会儿已经把萧红锦纳入正妻考察范围,只要她这段时间能与观沅和睦相处,他必定不会与之为难。
是以萧红锦听完老太太的话冲他微微一笑时,他也没有回避,而是微微颔首回应。
高梦因看见她俩互动,不由得捏紧了茶杯。
然而这次是老太太出言维护,她胆子再大也不敢驳斥老太太的意思,只得闷闷喝了几口酒,席散后不再理会窦婳的盛情挽留,早早离开了。
观沅泡够大半时辰的冰水后,果然好了许多,手上只剩下一点点红印子,完全没有上次那样破皮起泡的情况。
心情终于明朗一些。
回到长直院,木蕙又扯住她一阵八卦:“你去宴席上啦?看到那个国公小姐没有?”
观沅叹气:“席面上有好几个国公小姐,你问的是哪一个呀?”
木蕙瞪她:“还能有哪个,不就是萧国公家的那位萧红锦小姐吗。”
观沅皱眉:“这就奇了,上次你让我好好留意高国公小姐,如今又问我萧国公小姐,你怎么那么喜欢留意人国公家的小姐呢?”
木蕙横她一眼:“你这人怎么跟活在另一个世界似的?上次打听高小姐是因为他们说二爷对高小姐有意思,后来不是没什么进展吗,就撂下了。如今我又听说这位萧小姐从小跟二爷有
过婚约,是老爷们私下订的,这难道不值得我们去打听打听?”
观沅这才有些惊讶:“真的吗?怎么此前从未听说?”
木蕙道:“也是水菱告诉我,她前日去夫人那边领东西,听到老爷跟夫人商量,叫她多多关照萧红锦,让她在府中这段日子跟二爷多接触。还说他从前对萧红锦的父亲齐老爷有亏欠,少时相约有了子女就结亲的,如今刚好剩他两个,势必要将这件事做成。你说这不是从小有了婚约是什么?”
观沅想了想,摇摇头:“听起来只是口头那么一说,定礼都没有呢,哪里能作数?”
木蕙道:“话是这么说,但我看老太太好像对这个萧小姐非常满意,而且齐老爷还特意来拜访过咱们二爷,就是那天看到的那个头发花白的男人,还记得吧?我看二爷对他还挺敬重,想必对这个萧小姐也很满意。”
观沅又想起那个有些佝偻的背影,不禁又有些呆了起来。
木蕙见她好似没什么精神,便也不提这些,只道:“希望晚上二爷回来,能将你那件事早点解决就好了。”
是啊,观沅也是这么想呢。
可惜,窦炤陪完那些无聊的年轻人已是傍晚,又被老爷拉过去接受一番生辰教育,接着就到了晚上阖家庆祝的时间。
一家人在老太太处摆了几个席面,又是一番热闹,等吃完散了,老太太还单独拉着窦炤说了许久的话。
如此一来二去,竟生生拖到亥正时分。
下人们都收拾去睡了,长直院这边等不到二爷回来都还在熬着。
又等了有一刻钟左右,碧心看大家困得厉害,便叫她们都去睡,她一个人等二爷回来就好,反正今日也轮到她值夜。
木蕙道:“可是二爷还没沐浴,你一个人待会儿怎么收拾?”
碧心道:“等伺候二爷睡了,我再慢慢的收,实在不行明儿一早你们来了再弄也不迟,二爷回来这么晚,想必也不会怪罪。若真怪起来,也有我担着呢。”
难得碧心如此好心,采菊跟香杏自然乐得先回去。
倒是木蕙看一眼观沅:“怎么样,咱们要等吗?”
她们还等着二爷一个准信呢。
观沅当然是想继续等的,想等着他亲自给她赏赐,想跟他确认能不能继续留在长直院,还想听他说那些想对她说的话。
但碧心有些不耐烦了:“行了,你是等二爷的赏吗?也不想想他今日喝了那么多酒,哪里还记得?不如先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儿一早再来讨赏好得多呢。”
木蕙听着觉得有道理,一般人喝多了酒都会忘事,万一不记得了还巴巴地跑去提,说不定触怒了二爷反而坏事。
便劝观沅道:“明儿一早来也可以,反正过去大爷那边还要来给二爷磕头呢,不至于大爷一早就来抢人的。”
她们都这么说,观沅哪儿好意思赖着不走?
她其实最想知道的,是二爷想对她说的话是什么,可碧心说得对,喝多了酒,哪里还记得?或者只是他当时出于怜悯随口一提罢了,自己倒当了真去问,不是丢脸么?
她满心纠结地跟着木蕙回去。
采菊她们已经睡下,她俩洗漱完毕,正要脱衣上床,外面突然有个婆子喊:“长直院的木蕙姑娘在吗?”
木蕙赶紧又将衣服披上出去:“在呢,嬷嬷喊我做什么?”
那婆子道:“夫人有急事叫碧心姑娘过去,二爷那边就无人值夜了,夫人让我来叫你,你快收拾收拾过去吧,二爷眼看着就要回了。”
木蕙心中一喜,赶紧答应:“好的我这就去,辛苦嬷嬷了。”
看着嬷嬷离开,木蕙飞快跑回去拉起刚刚躺下的观沅:“睡什么睡,快起来!”
观沅莫名其妙:“你又发什么疯呢?”
木蕙拿起衣服往她身上扔:“你运气好,碧心被夫人叫走,没法值夜了,这么好的机会,你还不赶紧的?”
观沅还是有些犹豫:“可嬷嬷叫的是你啊。”
木蕙翻个白眼:“管她叫谁呢,有人值夜就行了,大不了碧心明早问起来,我说我头疼。”
说完又有些奇怪地看着观沅:“你干嘛扭扭捏捏的?不会以为我要偷懒才叫你去的吧?”
观沅苦笑:“哪儿能呢,我知道你的好意,只是……”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心里很想去,又有点害怕,担心事情不那么顺利,又担心太过顺利。
木蕙才管不了她心里有什么纠结,将她拉起来往门外推:“别只是只是了,好好的问清楚大爷那边的事,若他非要你过去,你就求他,哭着求,想尽办法求,二爷保管舍不得,快去吧!”
观沅一个人走在回长直院的路上。
初秋的夜晚微微吹着凉风,带来一阵阵淡淡菊花香,还有远处落叶的微苦气息,又拂过她还来不及打理,只轻轻挽起的发丝。
月光如水,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青石小径上,给这一条早就走过千百次的小路平添了几分陌生与神秘。
观沅思绪飘忽着,很突兀地,脑海中突然浮现在秋月庭时,二爷抱着她的样子。那么温柔,叫她一颗心不由自主砰砰乱跳起来。
这一路走得时快时慢,像是极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