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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

德宁公主的心揪起。

她仰脸看向他:“父皇!”

景熙帝:“还有什么事?”

德宁公主慌了:“父皇,儿臣心里难受。”

景熙帝淡漠地看着这样的德宁公主:“你已经长大了,该知道,人生哪能两全。”

说完,他回到御座上,拿起奏章来看,不再理会她。

在这瘆人的静默中,德宁公主明白了。

自己保下皇贵妃,救了皇贵妃性命,所以父皇褒奖自己。

但是那一日,自己并不曾求助父皇,而是背着父皇纵容了皇贵妃离开,于是那一刻,她便选择了不相信父皇,也已经背叛了父皇。

这种怀疑和背叛,是父皇永远无法原谅的。

所以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殊荣,却失去了父亲。

从此后,他是君,她是臣。

她心里突然涌起前所未有的痛,她想人是贪心的,既想要这个,又想要那个,也许父皇是对的,人生哪能两全。

她心灰意冷,喃喃地道:“那就请父皇为儿臣赐婚吧,儿臣对姻缘并无任何念想,但凭父皇做主。”

景熙帝放下手中奏章:“那就赐嫁明国公府嫡次子吧,他虽并不承爵,但年轻有为,不过弱冠之年,已是密云中卫下辖千户。”

德宁公主:“是,儿臣遵命。”

她沉默了很久,终于再次叩谢,拜别,出去。

出去后,却见到福泰,福泰笑呵呵地说恭喜。

德宁公主心里并无喜悦,福泰却道:“这是陛下对公主的倚重啊!”

德宁公主不懂,她缓慢地看向福泰。

福泰:“难道公主还看不出来,明国公府嫡次子如今虽在密云,仅为千户,但即将调任擢升,不出几年,便会升到京师三大营总兵了。”

京师三大营,那是京师铁卫,一旦宫廷有变,便可应皇命进京护驾,快马来去不过一个时辰功夫。

德宁公主还是有些不懂。

福泰却意味深长地道:“公主殿下是有大福之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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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越突然被帝王召见。

他心中自然有些猜测,知道自己为帝王倚重信任,帝王应是会擢升自己了。

只是擢升的话,每年一次,现在还不到时候,帝王应该会安抚自己,给予自己奖赏勉励。

他在心里揣摩着,若是帝王说什么,他该如何应对,那些言语要在脑中过一遍,防止御前失仪。

好在他晨间能够轮到陪伴御驾操练打拳,所以对景熙帝的性情多少知道几分,他会怎么说,他大概猜到了。

来到寝殿后,方越跪下,恭敬之中,又有些少年人的踌躇满志。

景熙帝此时正翻阅着一份奏章,奏章有些长,他见方越进来,便随口道:“稍等片刻,等朕忙完。”

方越听着帝王这温和到可以称之为亲切的语气,心肝都在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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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潮澎湃,浮想联翩,却又不得不压制下,拼命让自己保持着镇定,保持着宠辱不惊。

毕竟是御前侍奉的,不是没见过大场面的。

片刻后,随着纸张的窸窣脆响,景熙帝搁置了奏章以及朱笔,之后才看向方越。

方越瞬间身体紧绷,屏着呼吸。

景熙帝:“方越,你刚毅有胆,精于骑射,忠心不二,前次永平卫都使司因病逝去,永平一带边备亟需整饬,朕正想着寻一合适人选前往,思来想去,也唯有你了,只是你一直以来效命于龙禁卫,不曾外放,如今暂定五品之职,以五品担任都使司,掌管永平卫。”

方越心中大喜,几乎不敢置信。

这永平卫为大晖边防二十八卫之一,永平卫都使司任期三年,掌一卫所大权,这升迁远超他的预期,几乎是平步青云了!

他忙叩首谢恩:“属下蒙陛下隆恩,感激涕零,定当恪尽职守,不负圣恩!”

景熙帝笑吟吟地道:“先平身吧,朕这里还有些玉帛弩银相赠,算是朕给你的盘缠,祝你一路顺风。”

方越受宠若惊:“谢皇上!”

当下方越平身,微低着首,立在御前。

景熙帝打量着面前的方越,二十多岁的年纪,还算年轻,身体健朗,不过也仅此而言,在龙禁卫,这样的侍卫还有很多,端看他提拔哪一个。

哪一个拎出来,稍微得一些帝王恩宠,都会鞍前马后,都会为他肝脑涂地。

他问起方越如今的婚事,可曾订亲,方越并没有。

景熙帝:“你年纪也不小了,这次前往胡洲,也该寻觅一位良配,好男儿可以先成家后立业。”

方越便不好意思地笑了:“陛下说得是,属下如今也想着该成家了。”

景熙帝:“身为男儿,要想有所作为,成就不世之伟业,要先修身立德,克己复礼,不为名利所动,不为物欲所迷。”

方越听这话,明白自己这次得了一个肥缺,帝王在自己临行前说出这话,其实是有警戒劝慰的意味,这更说明帝王对自己大有安排。

三年外任后,必回皇都,委以大任!

他克制住激动,越发恭敬谦顺:“陛下所言,字字珠玑,属下绝不敢辜负陛下教诲,定当铭记在心,每日三省。”

景熙帝颔首:“人生在世,富贵繁华,熙熙攘攘,难免有些妄念,有妄念并不为过,不怕念起,惟恐觉迟,能够定心立志,不为所惑者,才是真男儿,才能成就一番伟业。”

他顿了顿,道:“今日言语,与君共勉。”

方越听着,几乎不敢相信,帝王并不是多言之人,今日却对自己说出这么多谆谆教诲之言。

他受宠若惊,感激涕零,当下单膝跪地,再次郑重一拜。

待到走出奉天殿,走在汉白玉石阶上,方越还在回味着自己这次的升迁,可谓是平步青云了,未来前途无量!

不过,这种激昂的喜悦却在一个迈步间,突然僵在那里。

后知后觉的,方越意识到了什么。

于是恐惧以及后怕,便自身体的骨头缝里往外溢出,瞬间将他淹没。

他怔怔地站在那里,竟再也动弹不得。

生死一线间,原来他几乎把整个方家老小性命当作儿戏!

这之后,方越战战兢兢,在任期间不敢贪赃一个铜板,如履薄冰,兢兢业业,终于,三年期满,他政绩显著,被调回皇都。

接到调令的那一刻,方越跪地大哭。

哭这三年自己的不易,也哭帝王心胸之宽广。

他到底熬过去了!

熬过去的方越,在家大病一场,足足躺了四五日,之后他挣扎着爬起来,来到琼子郊外的一处坟头前。

那是聂三的坟,他没什么家人了,死了后尸骨是由南琼子守卫司负责收殓的,就埋在南琼子外面的乱葬岗。

方越给聂三烧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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