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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开封后,张贞娘整个人都轻松多了,再也不复之前强颜欢笑的样子,面对锦儿的话,捂嘴轻笑,“看来丫头是长大了,都知道自己相看了,不过嘛……”
她回想了一下之前那青年的长相,感叹道:“我活了二十来年,也算是见过不少人,但英俊如此的,还是头一回碰到。”
听她这般说,众人纷纷点头称是。
的确,那青年不光身形高大,面如冠玉,飞眉入鬓,外表出众不说,更难得是还器宇轩昂,看上去英姿勃发,整个人好似一柄出鞘的利剑,这股子锐气在如今的大宋确实极为罕见。
“想必是个武官,怕是有公务在身,咱们之后再遇见了离远点。”闻焕章淡定地饮了一口茶水,之后对赵淳楣道:“你说你,几百上千贯说送人就送人,现在几文钱这般斤斤计较。”
“那怎么一样,我给是怜贫济困,也从未想过回报,但又不是冤大头。明明都标好的,看我穿得不错便原地起价。我若今日退了,便是助长了其气焰,到时候路过的人岂不是都要被宰割。”赵淳楣振振有词道:“况且了,我做生意一直信奉着一个道理‘你不尊重钱,钱也不尊重你’,关键时候还是要分清的好。”
众人听她这般说,纷纷觉得有道理,张老汉不禁抚掌称赞道:“赵娘……赵郎君小小年纪,没成想办事如此有规矩,也难怪能轻松攒下这般家业。”
“满嘴歪理,”闻焕章摇头,几人歇好后便上车离开。
之前他们那辆牛车才出城就已经卖掉,换了辆更宽敞的马车,这样一来走得快了许多,没过一会儿,就到了孟州境内。
路上赵淳楣盘点了下自己带的盘缠,工厂走之前已经连同房契秘方一并转交给了赵孝颖,相信他看在钱的份上也能对员工好些,剩下能带走的基本上都拿着了。
此时赵淳楣无比庆幸自己因为身份问题一直存在的危机感,每次赚了些钱便直接兑换成金条,如此走的时候携带极为方便。现在算下来,差不多有两万多贯。毫不夸张的说,这些钱无论在大宋什么地方都能安度余生了。
掀开车帘,赵淳楣看了看四周茂密的树林,有些不放心道:“等到了城里,我们还是找个护送的协助上路吧。”
“靠得住的队伍都与官府关系紧密,咱们虽说改头换面,但如此依旧要冒风险,还是算了。”闻焕章提出反对意见。
张贞娘主仆也跟着点头,“是啊,咱们可是在官道上,哪有那么多歹人。”
“那可未必。”赵淳楣小声嘀咕,自己当时都到了东京城门口还被一锅端了呢。
话音刚落,便听外面一男子朗声道:“打劫!把身上财物留下一半,爷爷放你们离去!”
赵淳楣心中咯噔一声,暗叹好的不灵坏的灵,安抚地拍了拍身边人,让他们都不要露面,自己出去解决。
掀开车
帘,只见外面站着位身形魁梧,长相英挺的十八、九岁少年,手里拿着朴刀,面色不善地蹲在半空中某棵树干上。
看了看周围,确定只有这一人,赵淳楣心下定了定,张教头虽说老了,但身手还是不错的,再加上她还带了些蒙汗药暗器什么的,出其不意的话,未必没有胜算。
于是像身边老者使了个眼色,上前两步刚要说话,却被那少年打断。
“停一下!”少年打量了赵淳楣几眼,皱眉道:“我改主意了,银钱我要七成,撮鸟的!爷爷最恨娘娘腔!”
赵淳楣:“……”呵呵,必须死!!
她假意从身上取下荷包,少年也没什么防备心,大大咧咧起身想要靠近,然而猛然站立之下,突然觉得眼前一黑,紧接着倒栽葱从树上掉了下去,双眼紧闭不省人事。
众人:“……”此时的大家都已经懵了,脑海中不约而同升起同一个想法。
这哪里来的笨贼???
第18章
史进是被柴火燃烧的噼里啪啦声吵醒的。
他没有立即睁开眼睛,而是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动了动,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住,确定无法行动了方才开始思索。
想来自己也是倒霉,头一次当盗贼,结果没打劫到钱财不说,还因为三天没吃东西,饿得头昏眼花一个不小心昏了过去,现在落入对方手中,之后怕是难过了。
就这般想了许久,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道男声:“马车装下我们几个已是不易,此人块头这般大,放上去岂不是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我看要么就将人放在这儿。”
史进心中一喜,凭他的身手,就算现在解不开束缚,用些个时辰,早晚能靠力气脱身,如此倒跟放了没两样。
然而却听之前那打照面的富贵公子笑道:“放?这贼人荒郊野岭做此买卖估计已经习惯把性命别在裤腰上,又何必去怜他?我观其头脑不灵光,但筋骨倒是不错,习武之人想必心肺也比旁的肥大些。刚好娘子这阵风寒,且看我取了这厮心肝,造三分醒酒胡辣汤来给娘子补身子。”
史进不寒而栗,他虽行走江湖已快两年,也与不少山贼土匪打过交道,但何曾听过这般丧心病狂之事,想不到那少年长得美目如画,却爱好吃人!!
于是再也忍不住,连忙睁眼道:“你这家伙好没道理,如何这般狠辣!”
少年笑眯眯地抱臂,“呦呵,不装睡了?倒是说说,我怎么狠辣了?”
史进此时饿得头晕,再加生死关头,顾不了那么多,想都没想便开口道:“我抢钱财不假,但又未曾想过伤你性命!我看你言行处也像是个读过书的,何必为我背上人命!”
“说得倒像我惹的事儿一般,况且于这处将你杀了,荒郊野岭的谁又知道?”少年冷笑,手持匕首慢慢逼近。
伴随着对方的脚步,史进的心也一点点下沉,他倒是条硬汉,见生存无望,也不求饶,叫骂了两句仰天长啸,不甘道:“可惜我史进竟要死在这里,师父,徒儿不孝,只能下辈子再来见你了!”
说着便闭上了双眼。
半天,想象中的疼痛并未来临,反而身上一松,绳子纷纷散落。
史进抬头,只见原本凶神恶煞的少年面带微笑,拱手道:“得罪了,史大郎。”
“你……”此时的史进已经陷入迷茫,有些发懵地看着对方,说不出一句话。
赵淳楣将人扶起,招呼刚才与自己演戏的闻焕章拿了件衣服,给史进递了过去。
“天黑夜凉,山里风大,史兄弟还是多穿两件。在你晕倒的时候,小弟检查了下你身上带的东西,看见刺青之时便已有怀疑,无奈不好明说,只能演了场戏试探。得罪之处,多加包涵啊。”
史进迟疑了下,接过衣服,“你是从何处得知的我?”
“开封府里,曾与鲁提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