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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虽然给的报酬不算多,但好歹冬天也有了收入,更兼得刺激了周边消费,可谓是一举多得的美事。除此以外,还有件好消息。
之前提过登州有位兵马提辖名叫孙立,乃是顾大嫂丈夫孙新的亲哥哥,又是祝家庄师父栾廷玉的同门,曾经劝其带着人投奔二龙山的正是他。这位兵马提辖以前在宗泽手下做事,工作生活都还算有奔头,现在见上司只因得罪了一帮装神弄鬼的神棍,对朝廷忠心耿耿却被下了狱,一时间也是心灰意冷。
想着左右宋廷也没意思,干脆整合手下,劫持了部分官员来也来归顺二龙山,事实上,也不用他怎么胁迫,如今整个登州官场,恨不得立刻倒戈。主要是登州与金国隔海相邻,金国现在连强大的辽都灭了,虽说没听过他们海战成绩,但是,万一呢……
透过朝廷这段时间的放任,他们已经清楚就算金人来袭大宋那边也不可能过来援救,如此莫不如投了二龙山,好歹赵淳楣有事儿她是真上!
于是不费一兵一卒,赵淳楣就在不惊动朝廷的同时将登州拿下,整个山东半岛已然全部掌握在手中。
虽然这么此时对于赵淳楣,一个登州已经没有太过显著的提升,但是就像之前说的,登州与金国仅仅隔了几百里海域,金国来登州方便,登州又何尝不是如此?
更何况经过宗泽的治理,登州官场还算清明,百姓富足,整合起来倒也不算麻烦。
这般忙碌一番,又是一个月过去,眼看就要过年,林冲那边却没什么消息,张贞娘也忍不住有些焦急。
她虽说留书跑来二龙山,但实际上也是掐准了丈夫的性子,知道对方迟早得追来,可这些日子却没有半点消息,实在出乎预料。
赵淳楣嘴上安慰对方,自己心里却也觉得奇怪,这俩夫妻除了最近有些间隙,感情一直非常好,经过千般磨难属于谁也离不开谁,林冲这么久没动静实属不该。
于是便派时迁前去打探,结果带回来的消息却令人大吃一惊。
林冲下狱了?!
不光是林冲,包括刘唐、白胜、阮氏兄弟,一帮人都关在高唐州大牢!
赵淳楣整个人都懵了,连忙出声询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时迁灌了一大口水,等气顺了解释起来,“寨主可曾知道沧州的‘小旋风’柴进柴大官人?”
赵淳楣微愣,点头道:“自是知晓。”
这柴进乃后周皇族后裔,祖上柴荣曾是宋太、祖赵匡胤的老上司,在征战途中暴毙,接着赵匡胤陈桥兵变夺了柴家皇位。之后可能是心怀愧疚,也可能是图个虚名,赐给柴家丹书铁券,并吩咐厚待柴家。
如此一百多年的过去了,传到柴进这一代,家族虽说远离政治朝堂,但却凭借祖产过得异常舒坦。
柴家到底多有钱,这么说吧,别看赵淳楣这么上天入地的一顿忙活,真说资产,与柴进相比还不知谁胜谁负。
有钱到这种地步,也就难免会发展出一些特殊的个人爱好,柴进这一辈子,不好金钱不好女色,唯独喜欢结交社会人,热衷当“榜一大哥”。只要你自称江湖好汉,跑到柴家庄,柴大官人都会奉上一盘肉、一斗米、十贯钱,当真是仗义疏财。
梁山上的林冲、宋江甚至晁盖等人,都受过柴进的大恩,林冲更是由柴进引上山的,所以这次离开梁山,哪怕不只会宋江,也得跟柴进说上一声。这并非迂腐,实乃江湖道义。
等见了柴进,才说了几句话,便有人来告知高唐州知府高廉的妻舅殷天锡倚仗权势,欲夺取柴进叔父柴皇城的花园,还殴打柴皇城。见柴进要去高唐州办事,林冲等人不放心,便也跟着一道去。
谁知那殷天赐目无法纪,竟将柴进的叔父活活气死,柴进当即就要去取丹书铁券进东京告御状,撕扯之间几人不慎将殷天赐打死,知府高廉派出整个高唐州的兵马捉拿了他们,现在已经打进死牢。
得知了事情的经过,赵淳楣有些无语,心想林冲也是够倒霉的,赶上这事儿。于是便让花荣秦明点两千兵马,拿着自己的手令去高唐州要人,自己又带了一千人去沧州,等人捞出来了一并到沧州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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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高廉之所以如此趾高气扬,全因他乃高俅高太尉的叔伯兄弟,然而赵淳楣现在的身份实力,就是高俅本人见了也要行礼。毕竟朝廷现在才刚招安了她,之后还妄想收编二龙山,无论怎样都要退让一二。
果然,在身份与武力的双重压制下,知府高廉最终乖乖放人,当花荣将他们带到沧州之时,赵淳楣第一次与这位柴大官人打了照面。
柴进年近而立,面容英俊,气质儒雅,可能因为这些日子受了不少苦,神色有些萎靡。见了赵淳楣,得知是其救了自己,心情十分复杂,半天,还是主动上前道:“早闻宗姬大名,今日多亏了您搭救,柴某感激不尽。”
赵淳楣注意到他对自己的称呼,也不在意,两人寒暄了几句,她便回头看向一边的林冲等人,开口笑道:“林教头,你可是让我好等啊。”
她态度极为自然,仿佛已经默认林冲他们为二龙山的一份子,如此使得一直有些忐忑不安的对方也松了口气。林冲抬手苦笑道:“劳烦寨主费心了,我这边也没想到能闹出这档子事儿,娘子她……”
“贞娘尚不知道,她在山上极为挂念你,等到时候你们自己说吧。”赵淳楣不愿意掺和两口子之间的事儿,与林冲他们简单说了下山上的情况。
正好现在拿下来登州,阮氏兄弟水上功夫极为出众,之前在梁山也负责训练水军,二龙山这边缺乏这种人才,赵淳楣表现得非常礼贤下士,几句话下来,大家对今后的生活已经极为向往了。
夜里,已经休息整顿了一番的柴大官人于家中设宴款待众人。托柴进的福,向来对吃喝不甚讲究的赵淳楣也算开了眼界,各种珍禽走兽,天上飞的水里游的,今天统统上了餐桌。
大土豪柴进还命人开了几坛存放了好几十年的美酒,好汉们喝得大醉,觥筹交错之间,柴进醉眼朦胧地与赵淳楣道:“宗姬,我、我是真服你,你那两位将军,那般神勇,几句话的功夫,吓得高廉屁滚尿流,亲自去牢里请我们。我算看明白了,什么铁券丹书,它娘的就是个屁!来,这一杯,我敬你!”
赵淳楣不动声色地看着状若癫狂,已经开始说话的柴进,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悠悠道:“怎么?柴大官人竟然才明白吗?”
按理说主家这般失态,做客人的理应安抚几句,接着顺势结束这场宴席,赵淳楣却如此不客气,使得柴进愣了住了,原本眯起来的双眼也瞬间恢复了清明。
见此赵淳楣忍不住摇头,这柴进,到底该说他聪明还是糊涂。
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