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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他便想着进宫来,谁知连上了几道折子,都没有回复,于是他干脆自己过来了。

都知道他与皇帝的关系,谁也不敢拦他。

皇帝批折子的手不停,“朕好得很。”叫他回去。

王卿却道不成,“臣好容易进宫来一趟,却什么都不干,回去会被我娘打死的。”

于是死皮赖脸地拉着皇帝去了内校场。

两人都换了一身贴里,头戴圆帽,背着箭囊射柳。

只见皇帝弯弓搭箭,身子微侧,显露出强健的腰身,纤细却充满力量。

一双眼睛目不斜视,手一松,射中柳树上挂着的一只葫芦,葫芦掉落,里头鸽子飞出。

然而或许是皇帝手劲太大,那箭在射落葫芦之后,竟直接扎进树干之中。

王卿不甘示弱,却总比不过他,到最后开始耍赖:“臣不比了,皇爷是骑在马上能一次猎百头野兽的人,臣怎么比得过。”

皇帝淡淡看他一眼:“是你把朕拉来的。”

自己起的头,苦果只能自己咽。

王卿挠了挠头,顶着大太阳,满头是汗地再次拿起弓箭,直到最后,差点累到虚脱,才终于向皇帝求得一次休息的恩典。

他抢过宫人拿来的水壶拼命往自己口中灌水,等缓过劲儿来,才终于拿眼觑向皇帝。

只见他仍站在烈日下,手中弯弓上搭着三支利箭,正瞄准最远最粗的那颗树。

还说没有心里不痛快,他一个人都快把这些树扎成筛子了。

“皇爷。”王卿清了清嗓子,小心询问:“您究竟怎么了?”

皇帝没搭理他。

王卿挠头:“是宁王又惹您生气了?”

不对,若因为宁王,不会是这种反应。

“那......是朝政上遇着难题了?”

也不对,从皇帝登基,就算朝堂上遇见再大的问题,皇帝也坦然自若,从不会像如今这般窝在心里。

那会是什么......

王卿灵光一闪,忽然一拍脑袋道:“臣知道了,是女人!”

“皇爷您被女人耍了!”

皇帝手中的箭‘嗖’的一下脱离弯弓,直接齐刷刷贯穿最粗的一根树干。

第15章

活色生香

数十只鸽子从掉落的葫芦里钻出来,像是被惊着了,争先恐后地往天上飞。

王卿望着那被扎成刺猬的树干,紧紧抱住怀中的水壶。

他方才,当真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然而瞧皇帝这架势......

别不是恰好被他说中了?

“皇爷。” 王卿滚了滚喉咙,简直要被惊掉下巴,纳罕道:“真的啊?”

真是因为女人!

天爷。

自己这位皇帝表哥,自小跟着先帝在军营里打滚,十几岁的年纪,别的同龄人都通房妾室一大堆了,他还没娶妻。

四年,从金陵打到京城,夜里连个暖被的都没有,先帝不忍儿子受苦,赐了个丫头过去,叫她每日里伺候汤水,铺床叠被,没成想那姑娘在营帐里屁股都没坐稳呢,就被轰了出来。

先帝问他,只说,“儿子要打仗,身边跟个女人麻烦。”

后来天下终于打下来,他还没考虑娶妻的事儿,太后急了,先帝这才拍板儿,给他选定了太子妃。

这么些年,除了想着做一位明君,他好似对别的事情并不热衷,至少,他从未听闻过他在乎过哪个女人,更别提因为女人而生气窝火了。

他对她们,从来掀不起什么波澜。

如今皇帝这幅模样,要当真是因为女人,那可真是三更半夜见太阳——离奇得很!

王卿不好打听后宫的事,但还是忍不住讶然道:“是宫里哪位娘娘啊?敢给您气受?”

据他所知,他这位表哥身边的那些妃子们一个比一个温顺,巴结他还差不多,哪里有这样大的胆子惹他不高兴。

关键是,皇帝还将这份不高兴放在心上,这么久都没散。

王卿想破了脑袋也没在后宫里找出这么一个人来,他娘也没说最近皇帝同哪位娘娘走得近呐。

皇帝嘴角微抿,神色淡淡,瞧着并没有与平日里有何不同,一滴热汗正顺着鬓角流向他锋利的下颚。

或许是王卿方才的声音太过响亮,在无人注意的地方,他眸光微闪,不知怎么的,忽然就想起那日的情景来。

月洞门外,少女的身影影影绰绰,仰着头,不断向少年逼近,眼神中满是爱意,声音更是软的不行,仿佛要滴出水来。

相比那几夜同他在一起时,愈发显得娇俏。

若是没有那几次的阴差阳错,那几次同她在一起的,就该是他的儿子,而不是他。

如今一切只不过是重新回到正轨罢了。

他们感情好,是太后所期盼的,同时也是——

他所期盼的。

宁王年少,心性未定,早些寻个可心的人成亲,或许真能同太后所说的那般,收收浮躁的性子。

至于他心底的那股无名火,大约是天气太燥的缘故。

同旁人无关,更与那沈氏无半点干系。

他垂眼,那滴汗经过喉结,最终没入衣襟之中。

皇帝接过宫人送上来的湿帕子擦脖颈上的汗,也不瞧王卿,只道:“再胡言乱语,现在的洗马你就不要干了,到镇抚司里去历练两年。”

王卿一听‘镇抚司’这三个字就头大,连忙告饶,说自己方才是在胡言乱语,只求皇爷别怪罪,要怪罪也成,罚他半月俸银意思意思就成,别的就免了。

说完,小心觑看皇帝脸色,见他只是淡淡瞥了自己一眼,转头便将弓箭交给宫人,嘱咐他往后这弓如何养护才不会落灰受潮,声音轻缓,神色如常。

但王卿却怎么瞧怎么不对劲。

他咂摸咂摸干渴的嘴,又看了眼那被皇帝射成筛子的树干,重新抱起水壶往胃里灌水。

方才,当真是他胡言乱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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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自从皇帝特意吩咐宫正司要教荷回规矩后,宫正司不敢懈怠,除开原先派来的女史,又特意派了一名宫正过来,重新教授荷回宫中的礼节规矩。

这位宫正相比姚司司他们要严厉许多,教东西一丝不苟,好几次荷回记不住,她即刻拿了戒尺来,叫荷回伸手,啪啪就是几下,几日功夫下来,荷回的手已经疼得拿不了东西。

看着才绣一半的贺寿图,荷回拿手指拨动了下上头的绣花针。

她觉得,皇帝肯定很讨厌她。

要不然平白无故的,他忽然嘱咐宫正司的人教她规矩做什么?

那些规矩她早就学过一遍了,而且她自问,这些时日她并没做过什么违反宫规之事。

除了——

同宁王夜里几次私会。

可这件事除了她与宁王,旁人应当并不知晓,他们几次见面都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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