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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帐子里来回走动。

她想起皇帝方才瞧她的目光,心中开始变得六神无主起来。

莫不

是皇爷发现了什么吧,否则他怎么会那样看着自己,还是说,只不过是她自己做贼心虚,所以想多了?

还有那沈荷回,她究竟有没有将药吃下去,若有,皇爷应该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怎么会在明知她被男人侮辱过的情况下,好好同李元净将人接回来,若没有......

那就是那药有问题。

心烦意乱。

不知过了多久,庆嫔再次朝身边宫女问,“慧兰呢?究竟死哪儿去了?”

慧兰就是她命令给荷回下药的宫女。

那宫人摇头,小声道:“回娘娘的话,奴婢不知。”

庆嫔忽然有些忐忑不安。

这丫头,这么久不见人影,不会出事了吧?

正想着,忽然听见外头脚步声响起,庆嫔下意识以为是慧兰回来了,心里一松,同时低声骂道:“你个死丫头,还知道回来?你主子在这里,你倒知道跑去逍遥,看我怎么治——!”

‘你’字还未说出口,便神色大变,一张脸变得煞白。

“......皇,皇爷?”

皇帝站在帐子门口,静静望着她,神色沉静,眼底却泛着一丝不易觉察到的寒意。

庆嫔立时没了声响,心头下意识打了个突。

第61章

“是朕误了你。”

“这般大的火气,这是要治谁?”皇帝进帐,沉声询问。

“皇爷万安。”

在最初的慌乱之后,庆嫔镇定心神,照着规矩给皇帝的行礼。

“回皇爷,没谁,不过是身边宫女打翻了妾最爱的一个瓷瓶,所以骂了两句罢了,不值得皇爷费心。”

皇帝未曾吭声,只是缓缓将视线移开,随即抬脚从她身边掠过,直直往里头走去,在椅子上坐下,“起来吧。”

庆嫔原本还以为皇帝是察觉到了什么,特意来兴师问罪的,可等了半日,也没见着他朝自己发难,反而抬手唤她起身,心下不由稍安。

方才那冰冷的眼神,多半是自己的错觉罢了,皇帝若当真发现了什么,自己早该被宫人软禁了起来,哪里能像如今这般来去自如?

意识到这点,庆嫔一颗心放下大半,缓了缓神,起身笑道:“皇爷要过来,怎得也不叫人通传一声,妾也好提前做好准备。”

“有什么好准备的。”皇帝指了指身旁的座椅,“坐。”

庆嫔闻言,愣了好一会儿。

皇帝虽瞧着温和,但对待自己一直都是淡淡的,同她相处时,大多都是她在一旁说,他偶尔附和几句。

如今他竟然主动开口让自己在他身边落座,怎不叫人意外?

“......谢皇爷。”

庆嫔被这一举动弄得不知如何是好,心中升起一丝欢喜,眼角更是忍不住发红,拿帕子掖了掖,这才小心落座,接着方才的话道:

“哪里能不准备,皇爷好容易来妾这里一次,若是什么都不预备,弄得乱糟糟的,那多不好,惹得皇爷厌烦,那岂不是妾的罪过?”

“罪过?”皇帝用手指轻轻敲击着几案,从口中缓缓吐出这两个字,轻笑了下,“确实是罪过。”

庆嫔有些听不懂皇帝这话是什么意思,只以为他在顺着自己的话同她说笑,“皇爷且等等,妾这就叫人去准备。”

皇帝坐在那里,没有吭声,任凭庆嫔一句句给宫人交代事项,眼底的神色却越来越冷。

不过须臾的功夫,庆嫔便从外头回来,接过宫人奉上的茶碗递给皇帝,“皇爷吃茶。”

见皇帝并不动作,只是抬眼静静看着自己,庆嫔有些狐疑,“皇爷?”

皇帝收回目光,接过茶碗。

茶水温热,慢慢在空中升腾起几丝雾气,遮住了皇帝深邃的眉眼。

半晌,他将茶碗放下,叫庆嫔伸手。

庆嫔以为皇帝要握自己的手,简直要喜极而泣,从她进宫,便从未有过如此待遇,喜悦掩盖了内心被深埋的不安,诚惶诚恐地将手伸过去。

“翻过来。”皇帝道。

发现皇帝并非要握自己的手,又听他这般命令,庆嫔一时之间有些发懵,但还是下意识听皇帝的话,手心朝上。

昏黄烛光下,庆嫔的手纹便那样清晰的显露在皇帝眼前。

这个姿势久了,手背只是隐隐发酸,可庆嫔却不敢有丝毫的怨言,只是讪笑道:“......皇爷,您这是?”

“那日东岳庙中,太虚道长叫你多做善事,增加修行,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皇帝视线落在她手心,淡淡开口。

庆嫔眼皮一跳,僵硬地扯动唇角,“皇爷怎么这么说?妾这些日子一直听太虚道长的话,替太后抄写佛经,善待宫人,给钱叫他们去布施,从不敢有一日懈怠。”

“哦?”皇帝抬眼,“那你修行如何?”

“妾......”庆嫔缓了缓心神,“妾自觉进益良多。”

“是吗。”皇帝沉声开口,“可你的三才纹告诉朕,并非如此。”

“你的修行不但没有任何进益,反而倒退许多,将来恐怕难以善终。”

难以善终......

这话太重了,庆嫔有些承受不住。

她不明白,皇帝说这些话是为了什么,往日里就算对她冷淡些,也不会这般专扎她的心窝子。

庆嫔压下心底的凄怆,道:“......皇爷何时喜欢上看手相了?”

皇帝的视线在她掌心掠过,声音淡淡,有些飘忽不定,“朕不喜欢,也没兴趣,但有人胆大包天,敢动朕的人,朕就想知道,上天究竟给了她几条命,够不够朕砍的。”

庆嫔心头咯噔一声。

方才的温情如洪水般瞬间褪去,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冷峭。

深秋了,西北的夜只是一味的发冷,即便帐子里烘着炭火,仍旧冻得人发抖。

庆嫔指尖冰凉,只觉得等待自己的不是一直追求的荣华富贵,而是一条讨债的索命绳。

他这是......知道了?

不,不会,那人答应过会替她处理好一切,绝不会就这样轻易地叫皇帝知晓。

越是这般场面便越不能露馅儿,否则若是先漏了怯,那才真要惹人怀疑。

她连忙将手收回来,不敢看皇帝的眼睛,欲盖弥彰地笑着:“皇爷说什么呢,妾怎么听不懂?”

皇帝抬眼,端起几案上的茶碗在手上轻轻摇晃。

明明是这般寻常的动作,在他做来,却莫名带了股肃杀之意。

庆嫔下意识觉得不好,果然,帐子外很快就有脚步声传来。

紧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便被带了进来。

一见着她的脸,庆嫔便立时神色大变,手掌暗自按在几案上,方才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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