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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攻过去。
荷回心中那莫名的慌乱终于纾解些许,正当两人十分急切之时,荷回忽然听见皇帝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闷哼。
荷回立马停止动作,低头一瞧,却是他左侧肩头微微动了下。
她心头一跳,连忙扯开皇帝的衣裳。
“皇爷......”
只见皇帝左肩被纱布包着,有血正从里头一点点渗出来。
“没事,一点小伤而已。”皇帝用另一手摸了摸她的脸,轻声安慰。
“究竟是怎么伤的?”
皇帝出行都有人护卫着,应当没人敢伤他才对。
“几个小毛贼而已。”皇帝叫她放心,“已经收拾了。”
“是......前朝的反贼吗?”荷回滚了滚喉咙。
皇帝不想她知道这个,眼底闪过一丝讶然,随后点了点头,“不是什么大事,你别担心。”
荷回望着他肩头冒出的那些血,心头忽然闪现出淑妃对自己说的话来。
“那些躲在暗处、效忠前朝的反贼们,时刻在等着将皇爷推下马,而一旦你与皇爷的事被他们知晓,便是绝佳的借口。”
今日之事,是被她知道了,可这些年,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这种事又发生过多少次?
荷回视线静静注视着那些血迹,喉头发紧。
皇帝还想在荷回这里陪
陪她,被她义正言辞地拒绝,“皇爷的伤口在流血,合该回乾清宫找太医。”
皇帝没法子,只好嘱咐姚朱照顾好荷回,自己趁着夜色从储秀宫出来。
宫门原本已经下钥,此时却一道道被人重开,开门的当值太监一个个堵着耳朵,头低得如同鹌鹑,深怕听见瞧见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主子。”王植提着琉璃宫灯为皇帝照路,“您受伤的消息已经叫人传了出去,想必安王应该很快就会得知。”
皇帝点了头,并没有在这事上多花心思,反而问,“今日淑妃跟她说了什么?”
王植知道他问的是荷回,便道:“回主子,当时宫人们都离得太远,没人听见,可是有何不妥?”
皇帝想起荷回方才的神情,抿了唇。
“罢了,大概是朕多心。”
离约定日期越来越近,她有些不安也是寻常。
王植有些心疼皇帝:“主子,您何不把准备好的东西告诉姑娘,也好叫姑娘高兴高兴?”
“朕想给她个惊喜。”
皇帝想到什么,嘴角浮起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未几,转身又嘱咐王植:“你仔细盯着,千万别出了差错。”
“主子放心。”王植闻言,不由有些失笑。
又不是头一回封妃,皇帝却像头回要娶妻的半大小伙子似的,什么都要操心紧张,深怕出了一点差错。
或许是他的笑意太过明显,皇帝一个眼风扫过来,王植这才将嘴角压下去,一脸正色。
宫中人发觉皇帝这两日心情尤其好,往常他虽然瞧着也十分温和,但骨子里的冷淡却能叫人一眼察觉,一般人难以亲近。
可是这两日,他身上那股冷意莫名消散许多,走哪儿眼底都带着一抹笑意。
因为皇帝心情变好,满宫上下可都开始变得喜气洋洋,连最底层负责扫雪的小火者都得了几贯赏钱。
到了同荷回约定的三月之期,皇帝起了个大早,由宫人们伺候着梳洗、穿戴好之后,被人抬着去上朝。
朝堂上,有人瞧见皇帝不时拿眼睛瞥一旁的沙漏,不免有些惊奇。
皇爷他今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办?这才多久啊,眼睛落在沙漏上已经不下数十回了。
好容易挨到散朝,皇帝回乾清宫换衣,临行前,特意叫王植找来荷回给自己绣的汗巾子塞在袖中,一切准备妥当,这才坐撵朝储秀宫去。
后宫众人瞧见皇帝的御撵大清早过来,不免有些惊奇,又瞧见他往储秀宫去,更是忍不住惊掉下巴。
若是他们没记错,储秀宫里住着的,是沈荷回没错吧?
皇爷身为她的未来公爹,这般过来,知道的,以为是有事寻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同她私会。
面对众人或疑惑或讶异的目光,皇帝坐在御撵上像是没瞧见一般,安之若素。
然而等了许久,终究没见人出来。
王植到里头去,半晌回来,对他道:“主子,沈姑娘一早便被太后叫去慈宁宫,不在宫里。”
皇帝神色这才缓和些许,缓缓抬手。
王植:“摆驾慈宁宫——!”
众人又浩浩荡荡往慈宁宫中去,到了慈宁宫,荷回果然在那里,正被太后拉着说话。
皇帝一颗心放下,撩起衣袍给太后请安。
太后叫起,一手拉着荷回一手拉着李元净,对皇帝道:“你来得正好,今儿是个好日子,你这便下旨,将两个孩子的事定下来吧。”
皇帝转头去瞧荷回,见她低着头,安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听见,收回视线。
“母后,儿子今日有件要紧事要同您禀明。”
太后难得见皇帝这般正色的模样,不免有些奇怪,问皇帝是什么事。
皇帝将目光投向荷回。
太后和李元净见状,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皇帝,你说的事......同沈丫头有关?”
“是。”皇帝点头,朝荷回走去。
荷回瞧着皇帝离自己越来越近,心跳如鼓,就在皇帝要伸出手拉自己之时,猛地开口出声:“太后。”
皇帝的动作一顿。
荷回手心里都是汗,不敢看皇帝的眼睛。
“皇爷所说的事,是民女绣坏了给您的抹额,此事恰巧在几日前被皇爷瞧见,皇爷见我可怜,所以想给民女求情,请您宽恕。”
话音未落,她便察觉到皇帝周身的空气瞬间冷了几分。
第74章
“同朕的皇贵妃,行夫妻……
暖阁里的红罗炭放得足,烧得荷回脸蛋红彤彤,叫人丝毫察觉不到她后背生出的涔涔冷汗。
太后虽然奇怪皇帝怎么会平白无故替荷回求情,毕竟绣坏抹额不过是小事,且自己从未表露过要用此事为难荷回的念头。
但皇帝表现出对荷回的好感,是她喜闻乐见的,毕竟这证明他对自己给他挑的这个未来儿媳十分满意。
“我当是什么大事。”太后接过宫人奉上的茶,笑着呷了一口,“一个抹额而已,绣成什么样都是沈丫头的心意,我又怎么会怪罪,倒是皇帝,这样大张旗鼓的,险些吓了我一跳。”
她心情好,原本是想冲着皇帝说笑两句,一转头却瞥见他一双眼睛正直直盯着荷回,像是并不曾听见她的话,不免唤了句:“皇帝?”
炭火爆了一下,在暖阁里发出一道响亮的‘噼啪’声响。
皇帝脸转过来,“母后说的是。”
神色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