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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变成子以母贵。

荷回读懂了他的意思,目光闪动,将手覆盖在皇帝的手背上,随即缓缓攥紧。

“您打算怎么处置宁王?”

皇帝看她一眼,“你要为他求情?”

自然不是,荷回摇头。

通敌叛国,便是怎么判都不过分,只是......

“我是担心太后。”

太后年纪大了,且与李元净感情深厚,若是处死了他,怕是对她打击太大。

这一点皇帝自然知道,便道:“废为庶人,终身囚禁于南苑。”

皇帝替她盖上被褥,“太后虽疼爱他,到底也知道分寸。”

南苑是从前废帝当太子时的居所,如今已然荒废了,李元净被囚禁在那儿,除了能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旁人难以用他作筏子生事,太后若想见这个孙子也方便。

这确实是他最好的结局。

荷回蹭了蹭皇帝的手,“饶恕大伴他们吧,皇爷叫他们听命于我,他们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

这般的央求,皇帝自然难以招架。

替她掖被角,半晌,终于叹口气,说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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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北戎的战争彻底结束,天下百姓无比欢声雀跃。

军队开拔回京,一路上浩浩荡荡,虽劝阻过,但沿途官道两旁仍旧聚集了许多百姓,跪地山呼万岁。

因为荷回有了身孕,一行人等行进过程极慢,力求平稳,免得颠着她。

皇帝下这样的命令原本是极不稳妥的,毕竟打了胜仗,众人都等着赶紧回家,有功的接受封赏,没功的同家人团聚,一直在路上耽搁着算怎么回事儿。

可这些军中汉子谁也不曾有过半句怨言,反而极尽可能地护卫皇后的安全,叫她尽可能的舒坦。

无他,皇后是此次除去北戎可汗榫先的大功臣,且她肚子里揣着大周的皇嗣,因此此时的荷回在他们眼中便不只单单是皇后这样简单,还是一尊该被敬起来的菩萨,不能有丝毫的磕碰闪失。

因此一路上,但凡荷回在歇脚时外出散步,都能瞧见三五成群的将士把手中长刀当镰刀用,把凡是她要去地方的草和芦苇清理得干干净净,理由是怕里头的蚊虫蛇鼠惊扰着她。

如此盛情,叫荷回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转头去瞧皇帝,皇帝却一脸淡然:“随他们去。”

荷回却不愿这样麻烦人,只好尽量选择外出次数,成日里窝在马车上睡觉。

马车四平八稳,窝在皇帝怀里,她尽乎感受不到晃动,有时一睡就是一整天,期间被他吻醒然后继续睡。

御医们医术高超,几服药下去,她害喜的症状减轻许多,已经不会闻到肉味儿就反胃,可以吃下东西。

脚上的水泡以及大腿内侧的擦伤早已经褪去,只是发梢还有些枯黄,一时之间没养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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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经常抚摸着她的发丝出神,每当这时,她都会钻进他怀里吻他,蜻蜓点水一样,轻飘飘,软绵绵。

“回京之后就好了。”

她知道他在自责,只能尽力宽他的心。

皇帝手落在她腰间回吻,将她欺负得不住轻哼,手微微收紧,在她腰间摩挲两下,不满道:“还是太瘦了,多吃些。”

这本是一声极其寻常的关怀,可是不知是不是有孕的关系,荷回的思绪竟比从前要活泛许多,不自觉飘荡到别的地方。

多吃些,吃什么?

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被勾出来,荷回目光落在皇帝双腿之间,曳撒的裙摆十分平坦,什么都没有,可荷回却无端想起一团鼓囔囔的东西。

见她不说话,皇帝吻她的脸,“在想什么?”

荷回脸轰的一下发烫,竟伸手推开他,“没什么,皇爷离我远些,热。”

快进七月了,天气确实正是燥热的时候,两人只是这么凑在一处待着,便生出一身薄汗。

皇帝担心她的身子,所以也没像从前那般搂回去,只是攥着她的手,哄道:“你是有身子的人,受不得凉,等过几日,到了三伏天再叫他们送冰块儿过来。”

荷回含糊着点了头。

他在担心自己的身子,可她想得却是旁的事,这叫荷回感到难为情。

她已经再三向御医确认过,他们给她喝的确实是寻常的安胎药,里头并没加别的东西。

可那些跳动的燥热却好似在她身体里生了根,一日日地发起芽来,也不知何时会开花结果。

她想,大抵是天太热,连带着人也跟着躁动起来。

一个人待着时也不觉得有什么,可但凡沾上皇帝的身子,不,只是看见他,便心似火烧。

可叫她同皇帝分开,她又着实舍不得,便只能这般熬着。

这些话荷回自然不好意思同人说,只能闷在心里,期盼着烦闷的夏日快些过去。

同皇帝一起用过膳,荷回照旧在马车上歇起了午觉。

然而睡着睡着,却发觉有人在自己身上亲吻,从脚背、小腿、腰腹一直往上,黏黏腻腻,酥痒湿滑。

她轻哼一声,睁开眼,发现自己身上光溜溜,已经不知何时被人褪去衣衫,人也不在马车上,身体随着身下的木板摇摇晃晃,耳边水声滴答轻响。

天不知何时暗了下去,伸手不见五指,她觉得害怕,下意识唤人:“皇爷。”

一只大手伸过来,将她拽过去,道:“你是谁,怎么知道朕的身份?”

锭子粉的刺鼻味道在鼻端飘荡,荷回抬了头,映着皎洁的月光,终于看清了自己身在何处。

船,她在初次与皇帝相遇的那艘小船上。

初夏的风带着黏腻的湿气,沉沉扑在身上,闷得很。

荷回看不清对方的脸,却能闻到他身上那熟悉的气息,被他就这么攥着手,也没害羞,望向他的方向,睁着一双清凌凌的眼睛

问:

“方才可是您在亲我?”

一句话问得皇帝呼吸发沉。

他抿着唇,漆黑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疑惑。

这姑娘到底是谁,怎么天然待他这般亲近,被他那样对待,不慌乱也就罢了,反而一脸本该如此的模样,说是询问,声音却那样软,像是滴着水在同他撒娇。

而他自己则是更加古怪,碰见她,就跟无端着了魔似的。

想碰她,亲她,叫她化在自己身上。

还没怎么样就褪掉小姑娘的衣裳,在她身上痴缠地吻,这样叫人不耻的事,竟是他做出来的。

他觉得自己被鬼上身,魔怔了。

不该这样,不是这样,可小姑娘身上的香气却止不住往他鼻子里钻,撩拨得越发厉害。

他松开手要走,她却扑过来,好似做过千百遍一般,十分自然地钻进他怀里,搂着他脖颈道:“我是您的妻子,自然知道您的身份。”

她在回答他方才的问话。

妻子,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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